顾卓松了口气,“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你都不知道拦着点吗?”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谁能想到他来看夫人还能喝成这个样子,”
“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迟严风几次想抢电话都被阿玄躲开,他气的像个小朋友,鼓起腮帮子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刺扑人,那样子和平日里肃杀清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阿玄可算是开眼了,可再怎么开眼心里还是忐忑的,只能一边躲着迟严风一边和电话那边的顾卓说:“好了,老板已经失控了,我不能继续跟你通话了,你记住我说的就好,然后在凉国注意安全,就这样。”
话落,也不等顾卓回话,阿玄直接挂了电话,并且将迟严风的电话按了关机。
屏幕灭了,电话也被迟严风抢走。
他按了好几下都按不亮,气的直接冲上去将阿玄扑倒在花坛里,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颈大吼道:“你把电话给我弄亮,我还要给书瑶打电话!你这个人渣,你还我会亮的电话!”
“老板……”阿玄要被逼疯了,按住迟严风的手腕为自己的脖颈争取呼吸。
可他终究嘀咕了一个酒醉的人究竟会下多重的黑手。
阿玄觉得自己要被掐死了。
最后,在他几次想要挣脱都无果后,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哭咧咧的说,“老板,这可是你逼我的,你千万别怪我,我没办法!”
“还我会亮的手机!”
砰!
阿玄一拳打在迟严风的右脸上,力道极大,迟严风从花坛上摔了下去,手肘摩擦破皮。
他摔的四仰八叉,站起身要和阿玄决斗,阿玄吓的三魂没了七魄,一个砍刀手将其砍晕。
看着翻着白眼摔在花坛旁的男人,阿玄捂着脖子调整呼吸,他觉得自己活了,可突然又觉得,自己死期不远。
与此同时,小区单元门里,钟天成一直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幕。
他从刚才下楼看到迟严风的车离开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就怕他杀个回马枪突然回来,没想到,他还真的回来了。
刚才,钟天成本想直接冲出来和他对峙,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契约精神,既然决定把安书瑶交给他现在这又是在搞什么。
可是看到迟严风醉成这个样子,身边又有阿玄陪着,他只能忍了。
只要他们不上楼来打扰她和阿思,今晚,他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第667章 人不见了
晦暗的阴影下,钟天成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和阿思订两张飞往美国的机票。”
“什么时候?明天吗?”
“没错,明天,越早越好。”
“好,我马上处理。”
不到半小时后,订票成功的信息便传到钟天成的手机里。
他勾唇,满意一笑,离开了楼下,径直回到楼上。
楼上,安书瑶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坐直,看着钟天成回来,终于松了口气,“怎么样人走了吗?”
“嗯,已经走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什么,以前和我有过过节而已。”换好鞋子,钟天成走回沙发前坐到安书瑶旁边,握住了她的手,“阿思,刚才下楼倒垃圾你和他碰到,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安书瑶想了想,摇头,“那倒是没有,他只是很激动的扑过来抱住我,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我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
是啊,已经说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钟天成还是不放心。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和阿思过几天日子,只要这几天而已,为什么迟严风还要来捣乱。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那个男人先妥协愿意把书瑶交给他的。
不过,现在计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务之急,是他必须带着阿思离开这里,彻底甩掉迟严风。
他靠近安书瑶,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解释道:“阿思,我和你遇到的那个人,有过一些无法化解的仇恨,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躲他。如今既然被他找到了,我想我们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否则我怕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以此来报复我。”
安书瑶纳闷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有什么过节是必须要瞒着我不能对我说的?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你想知道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安书瑶半信半疑道:“那个人,真的会伤害我吗?我觉得,”
“他会!”不等她把话说完,钟天成斩钉截铁的给她洗脑,“他在你面前表露出来的所有温柔都是伪装的,目的无非是接近你,打垮我,那个叫迟严风的男人,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不可能会带着善意靠近我们。”
他说的那么认真,满脸诚恳,安书瑶相信了。
毕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钟天成是她唯一认识的人,也是她盲目生活中,唯一的依靠。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吧!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好,带些简单的贵重物品就好,衣服什么的都不要带了,我们去新的地方重新买。”
“好。”
简单收拾了一下,俩人静悄悄的开车离开了小区。
次日。
清晨九点多,温热的阳光照射着地面,仿佛把人扔进了烤炉。
市中心某酒店的大床上,迟严风是被晒醒的。
挣扎着做起身,浑身难掩的痛意席卷而来,昨晚在钟天成家楼下耍酒疯,被阿玄殴打的种种画面也相应进入脑海。
他气的闭上了眼,用了做了个深呼吸,脸色难看的很,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被揍,还是因为昨晚做了那么多丢人的事情。
下了床,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就看到立镜中的自己,鼻青脸肿,一个大写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被家暴了呢。
他摸了摸伤口,火辣辣的疼,这个该死的阿玄,下手也不知道轻点,伤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人。
打开花洒,他简单的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后,神清气爽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就看到阿玄可怜巴巴的跪在客厅的地毯上,身后还背着一个拖把。
迟严风差点一口口水呛死自己,被他的样子雷到了。
“阿玄,你这一清早的又出什么幺蛾子?”
阿玄哭咧咧道:“老板,对不起,昨晚你情绪失控在钟天成家楼下耍酒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将您打晕带回酒店,还请您原谅我!”
话落,他就差给迟严风磕个头。
迟严风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拦住了他,揪住他后脖颈的衣领子直接将他拎起来丢到了沙发上。“要磕头等我死了去我坟前磕,现在大可不必。”
“呸呸呸!老板您胡说八道什么呢?您和夫人都会长命百岁的!”
提起安书瑶,迟严风脸色的笑容消失了大半,重重的叹息一声。“昨晚在钟天成家楼下闹了那么久,没被他们发现吧?”
阿玄如实说:“那倒没有,钟天成似乎很害怕和我们撞见,一直闭门不出。”
“闭门不出?”
“对啊,从昨晚到现在,一次都没有下楼过,也没见他们叫外卖。应该是家里不少储备,我就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你放心老板,只要夫人露面,我就一定会把她带到您面前!”
昨天之前,迟严风确实每天都在期待和书瑶见面,希望她的病情能有所好转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自己,希望她不要忘记自己。
很多时候,他并没有诚心的去遵守和钟天成的契约。
可昨天之后,他想通了。
书瑶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想把人追回来,已经不是单纯的守着,见两面就可以的问题了,也由不得他想不通。
挥了挥手道:“不用盯着他们了,把安插在锦绣小区附近的人手都撤了吧。”
“撤了?”阿玄满脸问号:“那怎么行,那万一夫人被欺负怎么办!?”
迟严风苦笑道:“他们住在一起,对现在的书瑶来说,钟天成才是她的爱人,你觉得她真的被欺负了,你能保护的了吗?”
阿玄想想也对。
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那也不能撤,守在那附近总是万无一失的,我害怕钟天成又搞什么幺蛾子,还是守着吧,这样我心里有底。”
免得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老板又喝的烂醉,阿玄真的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瞧他这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迟严风一脸随便你的表情,“好,你想守着就守着,不过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办了。”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云歌会帮我们买下锦绣小区,你记得去配合她做交接,还有,”
“您要搬到夫人隔壁!?”阿玄一下子就猜到了老板的意图,说的眉飞色舞的。
迟严风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阿玄格外兴奋,行了个军礼,“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弥补您昨晚遭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