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四字,顾名思义就是指她误打误撞亲了他的喉结一下,甚至还……偷偷……
连苏纯淳自己都不敢想, 她竟然会做出这么流氓的事情。
的的确确, 她得了便宜。
不过苏纯淳坚信, 她那一瞬间的伸舌, 是绝对不会被季念察觉到的。
阴暗的光线渗过浓密的云层, 零星映射进走廊这头来,将季念的身形衬托的挺拔如竹。
而站在背光面的苏纯淳, 在他面前, 足足矮了一大截。
面面相觑,尴尬……
苏纯淳干瘪瘪地咧唇, 神情中多了窘迫与不自然, 余光瞥到脚上散乱的两根鞋带, 赶忙趁着这个时机, 蹲下去系了起来。
只不过, 系鞋带的动作她足足维持了好几分钟。
系上,解开,再系上, 再解开……
重复了十遍有余。
再抬头时, 终究还是与季念的目光有了交汇。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纯索性站了起来, 瞪圆了眼:“我就系个鞋带而已, 你盯着我看这么久干什么?”
季念迈了两步, 在她面前站定,眸光涣散:“除了鞋带,我想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谈。”
“……”
“我不就是一不小心……”苏淳淳斟酌用词, 思索了好久,也没从词库里拼凑出略微婉转的说法来,最后只好含糊过去,“那个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这么小气?”
似乎是怕她听不清自己的话,季念俯身下去,眸光深沉:“哪个?”
“……”
明知故问。
视线直愣愣地杵在光滑的地面上,苏纯淳羞恼得不敢与其对视。
听到他嘴里蹦出那两个欠扁的字眼,火气就从心间钻了出来,她忿忿不平地指责着:”如果这件事你非要弄得这么清楚的话,以后我们很难当朋友的。”
见她涨红了脸,季念勾唇一瞬,不紧不慢:”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的话,我想我们确实很难再当朋友了。”
“……”
其实对于苏纯淳来说,之所以不大乐意去面对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愿意去承认她竟然舔了季念的事实。
就跟只狗似的。
莫非她潜意识里已经成季念的舔狗了?
刚还在考虑是否要放弃追季念的苏纯淳,在情急之中下意识的动作里,好像突然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对季念好像不只是一点点的见色起意。
对他的喜欢,是所有相处过程中,点点滴滴所汇聚出来的总和。
季念脾气很臭,老是对她冷脸;仗着个子高,常常打压欺负人;心里头不舒服了,还老是藏着掖着,不和她说……
缺点一大堆。
可好像这些缺点,比他的优点更吸引人。
只要想到他,一颗心就溢满了甜蜜。
季念的所有都被她藏匿进了无人窥见的暗处,像一颗在黑夜中熠熠发光的明珠。
她想。
悄悄的,悄悄的。
把他,占为己有。
也不知何来的勇气,苏纯淳往前迈了一小步,手心捏得紧紧的,有冷汗直直冒出来:“季念念,那我们说清楚吧。”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不过这一秒的她,胆子很大,大脑被莫名涌上来的一种激动情绪占据着。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告诉她,要加油!
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寸尺的距离,一抬头,苏纯淳就撞进了他深黑色的双眸中。
像不断卷动着的旋涡,仿佛只要多看几眼就要被吸进去,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她就是情不自禁。
呼吸在微妙的氛围中,清浅地交织开来。
自然垂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感背到了身后,捏起一个馒头似地小拳头,像是汇聚了全身上下的力量。
听到她的话,季念垂眸瞥了眼脚底,继而掀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眉宇之间有些许无可奈何,唇瓣抿紧:“苏春虫,说清楚就可以了,你不用做给我看。”
苏纯淳:“?”
她又做什么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又把她刚理清的头绪弄混了,斟酌好的措辞,也跟着灰飞烟灭。
大脑一片空白。
心扑通扑通地在跳着,有小鹿在乱撞,整个人就像是□□裸地暴露在是阳光底下,什么心思也无法掩饰住。
漆黑的瞳孔中藏着几分凌厉,季念的眼眸是狭长的,内双的薄眼皮不是很明显,不带情绪盯着别人看的时候,冷冰冰的。
此刻,苏纯淳就有这样的感觉。
慌乱之中,她支支吾吾地张口:“啊……我……做什么了?”
“……”
“看看脚下。”季念语气很淡,却潜藏着不耐烦,波澜不惊的语气,更让人生出一种后怕。
苏纯淳顺着垂眸,这才明白季念不悦的缘由。
只见自己的深黑色运动鞋,正大大咧咧地踩在他纯白色的球鞋上。
定睛一看这鞋还是崭新的。
赶忙松开脚,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告白的心思,也倏然飞到九霄云外。
而再一偏头,视线挪到季念脚另一只崭新的鞋上。
看到干净的鞋面已然被映上一块突兀又刺眼的灰黑色鞋印,猜想着莫非是刚才差点摔倒时候,她已经踩过季念一次了?
所以季念之前说,让她说清楚就可以了,不用做给他看,是指把他球鞋踩脏这件事?
同理可得,再往前推,其实季念和她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
季念要和她谈的事,不是指亲到喉结,而是把他球鞋踩脏?
顿时一颗滚烫的心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两分无奈,三分烦闷。五分恼怒。
季念为什么这么迟钝啊。
白瞎了她刚才紧张那么久时间。
若是早知道季念会这么想,她就不应该舔他一下,而是直接狠狠地咬上去。
跟吸血鬼一样,让他痛个半死。
只是生气归生气,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要不你把鞋子脱下来,我帮你去洗一洗?”
“……”
“脱下来,我穿什么?”他讥诮着反问。
心头那份旖旎的心思散去,苏纯淳就开始毫不避讳地胡乱说话:“那就只能光脚了,反正你又没有脚气,有什么好害怕的。”
“……”
季念拧眉,一字一句纠正道:“我看应该光脚的是你。”
“……”
听到这话,苏纯淳又被唤起因为不慎踩到鞋带而扑倒在季念怀里的记忆,不自然地挪开了直视的目光,低着声音反驳着:“我才不光脚。”
“怎么?”他轻笑,散漫的神情,像是将一切都掌握得游刃有余:“你有难言之隐?”
“……”
“我又不是赤脚大仙,我光什么脚?”她大大咧咧地摆手,“再说了,我买了这么多鞋子,光脚的话,不就浪费了吗?”
季念笑了下,微微颔首。以远超过她的身高为资本,垂眸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望着眼底小小的她,极为嘲讽地开口:“原来如此。“
“如果你不解释,我还以为是因为……脱了鞋的你,就不见了。”
苏纯淳:“?”
季念扯唇,眼神涣散,开口解释:“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对你有些误解。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的身高是用增高垫——”
“垫出来的。”
“……”
垫、出、来、的?
这四个字在耳廓中渐渐放大,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瞪圆眼,他怎么又用身高侮辱人!
在心底数落了他一通,继而压下心头不爽,苏纯淳一反常态笑嘻嘻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想之前可能也对你也有些误解。
季念默不作声,没有出声打断她。
她作势叹了口气,佯装惋惜的模样:“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男的,可刚才我嘴巴不小心碰到你脖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某些特殊生理特征表明,你应该是个女的。”
季念毫不在意笑,沉稳的脚步落在地上,走了两步,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俯身弯腰下去,就有铺天盖地的男性荷尔蒙袭来,令她娇小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那股紧张感,又上来了。
苏纯淳刻意清了下嗓子,毫不畏惧地扬起下巴:“你别以为你凑这么近,我就会怕你啊,我说的是事实。“
胸腔内带出阵阵轰鸣,是他无声的笑意在蔓延。
如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季念漫不经心地抬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了下修长脖颈突出的某处,缓缓扯话:“你这么一提,我突然想起来,我们除了鞋,好像还有某件事要谈。”
“……”
某件事——亲到他喉结。
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覆着的那处,正是他时常上下滚动的喉结。
白皙的脖颈之间,显而易见的清晰突出,男性荷尔蒙的标志。
慢慢的,双颊两侧又有红晕控制不住地显现出来。
为什么感觉,她就像是季念掌心的一只小虫,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全身都在发烫,背在身后双手的指关节处,因为用力隐隐泛白 。
盯着那处喉结看,她的舌尖仿佛又忆起了那时的触感,滚烫而酥麻,光滑而磨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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