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
“不过老板,你真的太贼了,竟然偷听我们两个讲话。”付梦伸了个懒腰,谈起刚才的事。
“彼此彼此。”邵谦目视前方,速度加到100,“你不也偷听我谈话。”
啧。
原来被发现了。
付梦笑嘻嘻狡辩,“我本来是怕你犯错误,万一你把持不住,和人来一个旧情复燃,那你可就犯了大错误了。”
“然后呢?”
“后来我一听,这不是老板您的问题啊,是那女的自作多情,我就放心了。”说完还不忘来一波彩虹屁,“主要还是您魅力无人能及啊,就连已婚妇女都对您念念不忘,还要为您离婚。”
邵谦问她:“那你呢?”
付梦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几秒,他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被我的魅力折服?”
付梦翻了个白眼,却说:“当然,肯定的。”
敷衍。
邵谦一时没了话,心里有点不舒服。
快到六月,到了七点太阳才慢慢往下走。
付梦百无聊赖拿出手机,刷新闻的时候一条短信进来。
打开一看,眉开眼笑。
发工资了。
付梦高兴的来回看了几遍上面的数目,高兴完又有点心酸。
想她自己管理公司的时候,每天都有钱进账。
那时候钱就是一个数字。
但是现在...
不提也罢。
付梦接着又想起临走前付展鹏给自己的任务。
从小员工进入公司管理层,不走后门,凭自己能力。
刚开始她感觉这件事是小菜一碟,她是名牌大学毕业,又有丰富的管理经验,进公司以后,很快就能升上来。
等真的进入社会才发现以前被保护的太好了。
有个爹真好。
“邵总。”付梦正经的喊了旁边人一声。
“怎么了?”
“你说,凭我自己本事,什么时候能进入公司管理层?”
邵谦一怔,厌恶的皱眉,“你想靠我进入管理层?”
这女人野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付梦强忍住拍死他的冲动,又强调了一遍,“凭我自己本事,你听见前提了嘛,我说的是我自己爬上管理层,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
邵谦这才反应过来,他思考了几秒,认真的的告诉她,“邵氏的CFO,在我爸手底下干了四十年。”
“如果是我呢?”
“如果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邵谦一点都不留情面,“你的能力很强,但是不适合管理公司。”
付梦有点受打击,曾经她爸爸的得力助手,诸葛叔叔也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
“你心胸不够,太记仇,而且太情绪化。”
这句话说得没错。
就像是在公司被人欺负便让她当众下不来台,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领导。
就像刚才邵谦明着骂她,她一定要骂回去。
她太记仇,什么都想要占上风。
付梦:“这样不好吗?难道要被人欺负?”
“所以你不懂。”邵谦插刀,“你连最基本的都不懂。”
付梦想问到底什么意思,最终也没问出来。
不是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问题,只不过那时候她身份特殊,对方讲的太隐晦。
邵谦看她有些失望,又不紧不慢的说:“作为小员工,你这种性格自然不错,因为怎么不会吃亏,过得比较幸福,可是要做管理者,这种性格就要收敛,别人惹了你,你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你知道付展鹏先生为什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吗?”
“因为心够狠,手段够无赖?”
并不是付梦要骂自己爸爸,是外界真的这么形容他。
“不,恰恰相反。”邵谦说:“他做事总是给人留有余地,够大度,付氏和邵氏一直都势不两立你是知道的,但是有一次邵氏有了危机,那次邵氏受到重创,即将要破产的时候,是他给我家送来了一大笔资金,这才让我父亲挺了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
“他没有用自己名义,而是找了个担保公司。”邵谦说:“付展鹏先生是个奇人。”
见付梦一脸吃惊的表情,他笑了笑,“你有空可以去读读他的事迹,他的身世很离奇,但确实值得人尊敬。”
付梦这才明白,为什么邵谦讲自己爸爸的时候总要加上先生二字。
她内心变得有些复杂,别人告诉她,可以去读一读自己亲爸爸的事迹。
难道眼前人比她还要了解她的爸爸?
可能是气氛被弄得有些沉重,邵谦轻笑一声,“别灰心嘛,虽然你爬上管理层还要很长时间,但是你用两个月就爬上了管理层的床。”
付梦再次翻了个白眼。
在心里骂了一句,臭流氓。
第15章
到了市里他们没有回华容府,邵谦开着车去了医院。
他第二针狂犬疫苗是今天。
见到针邵谦还是害怕,缩在付梦怀里捂着眼睛不敢看。
护士技术很不错,消毒打针再拔针一气呵成。
从医院出来,邵谦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嗯”了一声以后,又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转过头对付梦说:“你的那条狗生了。”
“生了?”
付梦有些诧异,她记得大黄并不算胖,那天听王瑞宁怀孕还以为是刚怀上,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邵谦点头,“刚刚王瑞宁给我打的电话,说下午生的,要去看看吗?”
“去,当然去。”
付梦只养过一只狗,是小学那年付展鹏带回来的。
跟大黄的一样,是只流浪狗。
特别小,刚满月。
那时候付展鹏的事业正是上升期,每天忙得不着家。
家里的保姆不爱说话,同学嫌她又胖又丑,也不跟她走一块。
付梦就只能跟狗玩。
狗的名字叫狗狗。
狗狗聪明伶俐,陪她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那段日子,付梦快乐的忘记了孤独。
故事的结局总是不落俗套,狗狗陪了她半年,最后死在了车轮下。
那是付梦第二次体会到什么叫失去。
她哭着把狗埋在了后花园里,还做了小墓碑,学着电视剧上的人给它准备了很多爱吃的东西。
然后发誓,再也不养狗了。
不为别的。
虽然狗狗是因为不可抗力原因离开自己,她还是感觉被抛弃了一样。
白驹过隙,付梦变美变高,也不会再拿一条狗当自己朋友。
也不在害怕离开和告别。
宠物医院离得不远,十几分钟他们就到了地方。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付梦看到护理垫上的大黄。
它卧在那里,细腻的舔/舐着怀里的小狗。
付梦惊喜地数了数,发现就只有一只。
“就生了一只吗?”她问。
“是的,只有一只。”工作人员回答她。
“狗一胎不是能生好多吗?”
“也有生一个的。”工作人员耐心解释,“所以它并不显怀,而且孩子也很健康。”
“哦,这样啊。”
付梦她们两个人伫足看了一会,工作人员问她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把大黄接回去。
谈起这个,付梦看向邵谦,“可以接它们回去吗?”
她害怕邵谦对大黄有阴影,会不愿意养。
邵谦双手抱胸,沉默几秒,问:“它还会咬人吗?”
“应该不会。”工作人员说:“这条狗狗并不认生,跟我们相处的很融洽,当时攻击人应该是受怀孕的影响,体内激素水平不稳定,如果实在害怕的话,可以做一些训练。”
听完,邵谦并没有很快给答案。
付梦和工作人员都安静的等着他,嘴上不说,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终于,等了一分钟,邵谦对付梦说:“再过段时间,可以吗?”
说不害怕是假的。
这种心理恐怕只有被狗咬过的人才懂。
付梦嗯了一声。
临走时她还是去蹲下来摸了摸大黄,“大黄乖,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回去的路上,付梦开始琢磨小狗的名字。
她在起名字这件事上实在是没有天赋,连续几个“小黄”“小花”“小毛毛”出来以后,邵谦忍不住吐槽,“你学历是买的吗?本来大黄这个名字就够土了,你怎么给人家孩子还要起这种没有水平的名字。”
付梦:“你有水平那你起。”
邵谦想了想,蹦出一个名字,“梦梦。”
“哈?”
“叫梦梦怎么样。”邵谦憋笑,他想看看人的反应。
“挺好。”付梦说:“不过它生的是小公狗,叫梦梦不合适,不如妈妈叫梦梦,儿子叫谦谦,你看怎么样?”
邵谦:“......”
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
隔日是周六。
邵谦又出差了。
付梦在家百无聊赖,想起邵谦说的那些话,便上网找了自己爸爸的一点资料来看。
她以前一直在国外学习,回国以后接触到自己爸爸的评价没有几个正面的。
甚至有段时间,她很看不上自己爸爸的那点手段,甚至怀疑付展鹏的钱到底是不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