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抬脸,一副狼狈的样子,又不得不堆聚起笑容,憨声道:“我这不是为了能挣几个钱么。我这就卖了去,保证不囤积堆放。”说着,保洁阿姨急忙收拢纸盒箱子,朝门口而去。
“喂,你……”那名前台接待见保洁阿姨急忙走了,刚要叫住,打算再提醒几句,衣兜里的电话却响了。只是她掏出电话的时候,一板药被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她却没有发现,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
何庭夕走上前伸手捡起那板只剩下四片的西药。他随意看了一眼打算上前还给那个女人,不想头刚刚抬起,却又立时垂下,盯着那药看,一副在思索的样子。
“怎么了?”Zeoy走上前问道。
何庭夕前后看了看手中的一板药,又望了望那女人,说:“这是必妥生,一般是流产或者引产过的人会吃这种药。”
“你的意思是她或许有嫌疑?”Zeoy也望向那个还在打电话的女人,心里有些紧张。
“也不一定,或许只是巧合。但是不是巧合还要进一步看看这个女人是否和上一个案子有关系,如果她同时和上一个案子也有关联的话,那我们就要好好注意一下这个女人了。”
“我这就告诉阿洛。”Zeoy说着拿起电话,发了条短信给阿洛。
不想,阿洛却将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并且告知Zeoy,说是已经调查过,证实两名死者是在同一家医院做的人流,但主治医生却不是一个人。而成均已经找其中一个医生谈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至于另外一个医生要学术交流回来才能见到人。
Zeoy将这些话告诉何庭夕,何庭夕嘴里不禁念叨:“难不成凶手和医院有着莫大的关系?可她到底是怎么将尸体运到这里的呢?”
(本章完)
第7章
何庭夕和Zeoy刚进家门,就接到阿洛打来的电话。
Zeoy听了听打断说:“我按免提,庭夕在旁边。”Zeoy将电话递给了何庭夕,弯身换鞋。
何庭夕一手接过电话一手将黑皮鞋放进鞋柜。“阿洛,你继续。”
阿洛在电话里重新说道:“是这样的,成队长他几乎就认定凶手和医院的人脱不了关系,所以将全部的警力都用在了对医院可疑人员的监控上。”阿洛的声音很低,似在偷偷摸摸地说。
他又说:“我给你们打电话是因为咱们共事有一段时间了,我也觉得成均他这样做是有些鲁莽。可你们也别怪他,他吧新官上任压力也大,就孤注一掷了……”
电话放到了餐桌上,何庭夕一直保持着双臂支撑餐桌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有些垂丧。他将阿洛的话听完后,情急地拿起电话,一边解开西服的扣子,一边努力让自己口气平稳道:“你告诉你们成队长,即使两名死者都是在同一家医院做的人流手术,其中一个死者死前被冷冻过,也不能证明凶手就一定在医院工作。至于福尔马林,也不是只有医院才能弄到,这样很容易让调查陷入误区。他可以着重调查医院方面,但我不建议他将所有的人力都放在医院那头,其他方面就不管了。”何庭夕语气里带着担忧,但语速依然平和,
阿洛刚想开口述说这件事的难度,不想成均突然闯入阿洛所在的洗手间,眼神犀利像刀子。阿洛立时吓得嘴巴半张着,好一会他开口道:“成……成队长。”他的嗓子像是抽烟被呛到一样。
成均二话不说上前拿走阿洛手中的电话,放在耳边,刚好听到何庭夕在电话里面说:“凶手的作案手法并不符合在医院工作的人的特质,医院是最常见到生死的,怎么会……”何庭夕知道成均闯了进来,将这话故意说给成均听。
成均没耐心听下去,打断道:“何庭夕,你的确有你的过人之处,但是仅供参考!还有,你给我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插手到案子里面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何庭夕下颚紧绷,隔着电话呈现出与成均对立的眼神。他口气冰冷道:“医院有那么多人,你要查到什么时候?我敢肯定,不会是妇产科的医护人员,她们见惯了流产,不会突然心生怜悯,杀了人还摆成祭坛的样子。”
成均却在电话里口气自信道:“所以要查新来的人员。而且我觉得你的侧写也不一定是对的,难道凶手的年龄就不能是中年么?性别就不能是男人么?你这完全是在误导。好了,我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些,我们等着瞧,看谁的方向是对的。”说完,成均不屑地将电话挂断,递给阿洛,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阿洛有些忧虑地望向成均离开的背影,又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后垂头丧气地走出洗手间。
当晚,何庭夕挂掉电话以后,饭也没吃,一直呆在书房里,为了案子熬到深夜。期间他不停地看着贴着死者和线索照片的白板,时而也在上面画上几笔,又将Zeoy拍摄的视频反复看了几遍;他认定凶手是不会罢休的,更加相信凶手会对此产生迷恋,将其视为信仰。
因为杀人也是一种毒瘾。
所以,在何庭夕看来凶手也是要得到解脱的。且通过他的了解,很多恶魔不是天生的,原生家庭要负很大的责任。所以,有时候凶手作为屠夫的前提是,他也曾是个受害者。
次日破晓时分,淡淡的光辉照在了Zeoy的脸上,因着她对突如其来的光线的敏感,她迷离的双眼渐渐在睫毛的眨动下睁开。
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举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见已经四点多了,她立时想到何庭夕。昨夜她也分析到很晚,做了许多种假设,但这些假设还是需要有力的证据证明。而且那些个假设就像缺少不规则形状的方块拼图,只有找到关键的一块,才会呈现清晰的轮廓。
Zeoy穿着昨日外出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就是穿着它们入睡的。当她看到何庭夕卧室的门还是开着的,便来到书房,不想却看见何庭夕正蜷缩在地板上睡着。
见此,Zeoy走了过去,蹲下,摇了摇何庭夕的胳膊。何庭夕被Zeoy叫醒,睁开仿佛多了好几个眼皮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
“不是说我离开你就会去睡觉么?”Zeoy有些责怪道。
何庭夕垂下干涩疲惫的双眼。“我……”他手按着地板,支撑起身体。“欸……”他的身体因为发硬的地板而酸痛起来。不禁如此,他的关节也像生锈一样,十分的不灵活,连起个身都困难了。
Zeoy见此,过去扶住他,说:“在地板上睡是很痛苦的,现在你体会到了吧。”
何庭夕知道这话是指着过去被囚禁的日子说的。他温柔中带着心疼看向她,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并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声音绵绵地说:“动不了了,一动疼的要死,帮我换衣服好不好?”
Zeoy听后嘴角一丝淡笑,说:“好。”她不避讳这些,因为何庭夕看过她最狼狈,最落魄,最没有尊严的样子,所以到现在,即便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也没有让她觉得有不自在的时候。这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曾丧掉一切自尊,就像从地狱里待过的人,所以只要能出来,能有何庭夕在,就很少有令她矫情的地方。
两人依旧在头碰头地靠拢着,消解着昨夜的疲乏,也从彼此的身上吸取安息。不想几分钟后,何庭夕的电话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寂。
何庭夕万万没有想到,打电话的居然会是成均。而接到这个电话后,何庭夕和Zeoy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便急忙出了门。他们驱车驾驶到了淮南路的一家咖啡厅门口。
当他们到时,咖啡店门口虽然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绳,但警戒绳外依然围观了不少群众。其中拖着拉车的大爷大妈居多,还有就是晨跑的年轻人和零星几个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
秋日寒凉,身着西装衬衫的何庭夕冻得有些瑟缩地朝人群走去。他不忘看向Zeoy,见她身穿抗寒的皮夹克才安心。与此同时,他见到不少警员已经在对周遭的人,尤其是环卫工人进行询问。但他在人群中瞄了眼死者,根据周围蜡烛的燃烧程度觉得死者定是在临近天亮的时候躺在这里的,而这附近的建筑皆是写字楼和商铺,恐怕未必会能得到人证线索。
何庭夕走到警戒绳向身着警服的警员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何庭夕看他们眼生,猜想或许是当地派出所过来协助的帮忙的。与此同时成均在阿洛的劝说下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还主动打了招呼。
面对成均的反常,何庭夕没空理会,他只简单地应声后便径直地走到尸体旁,看着熟悉的死亡场景,双唇抿成一道严肃的线,心里异常沉重。熟悉的场景,一样的连衣裙,一样的带有蝴蝶图案的玻璃瓶,一样的蜡烛……但这次胎儿的形状有些和上次不同,想必是月份大了些的缘故。
刑事技术室的人还在取证,但基本已经到了尾声,他们与何庭夕互相点头示意。
“已经第三起了。”Zeoy的声音在寒秋中透着悲凉说。
因为天气寒凉,Zeoy的脸显的更没有血色。只见她一双闪耀的眼睛定睛在玻璃瓶中的胎儿看了几眼,霜冷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动容。她平缓了些,才拿起手机对着尸体拍摄道:“年10月15日,星期二,地点是淮南路……”她抬头望向咖啡店玻璃门上方的黑底白字招牌,“恰丝咖啡店门口,此时空气温度为6摄氏度,地面干燥无潮湿。死者依然是女性,依然是白色的连衣裙……大概是因为怕死者弄脏脚的缘故,这次死者有穿着鞋子……玻璃瓶里的胎儿比上次看起来大些,却还是没有成形的样子……”她说着,不免有许多重复的话,使她越发显得疲惫感伤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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