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有点帅 (锦夏末)

　　抱着一叠文件夹的男人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可别老板老板地叫得太早，现在可是柴总在管事。你看柴总那架势，以后这公司能不能归这个小老板还另说呢！”
　　戴着金丝眼镜的方海帆走进来，刚好听到员工们的议论，脸色一沉：“你们哪个部门的？闲着没事干编排谁呢？”
　　八卦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方海帆看着那群逃也似的人，烦躁地拿下眼镜捏了捏眉头。
　　这些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有心人嘴里传出来的，柴总在不凡集团和凡家最困难的时候回来接这堆烂摊子，好不容易把摊子重拾，这些人却觉得柴总是别有用心？
　　所以有时候这人啊真不能太在意别的眼光，否则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
　　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丁秘书把凡一航往VIP休息室方向带，一边走一边说：“柴总和老董事长还在开会，您在休息室里等一会儿，估计半个小时内就能结束了。”
　　丁秘书跟方海帆一样，以前也是他爸的助理，但方海帆做的事情就比较杂，有时候连他的接送都要管，丁秘书就比较专业，做的一直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比起丁秘书，凡一航跟方海帆更熟一点。
　　他眉眼冷淡地“嗯”了一声，跟在丁秘书后面走。
　　VIP休息室就在会议室的右侧，路过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前，里面传出了争吵声。
　　说是争吵，语气都很客气，但那话却不怎么中听，甚至有点刺耳。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小柴总，你这决定做的有点过了吧？这个对赌协议要是输了，你拿什么赔？拿不凡集团？你还不是当家人呢，就把整个集团堵上了？”
　　凡一航的脚步停住。
　　前面丁秘书感觉到凡一航没跟上来，连忙走过来，小声地说：“小少爷，您这边请…”
　　里面的人继续说：“老董事长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把字签了，是不是有点太僭越了？”
　　“我们走吧小少爷，里边在开会。”丁秘书指了指旁边，示意休息室就在旁边。
　　凡一航没理会，皱着眉看着那扇磨砂玻璃门。
　　“说起来，您只是个代管的，等小老板毕业来这里就职了，不凡集团可还得完完整整地还回来。”
　　“就是！小柴总，您还是等老董事长回来了…”
　　吱——
　　“小少爷？”丁秘书刚开口，凡一航就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磨砂玻璃门。
　　磨砂玻璃门被推开，里面所有人包括柴子阳都朝门口看过来。
　　凡一航抬眸，视线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的面孔，每一个被扫过的人都无端感到了一股压迫感，但明明那只是一个稚气都还未脱的少年。
　　凡一航的视线最后落到了柴子阳略显诧异的脸上，缓下脸色，喊了句：“叔叔。”
　　柴子阳站起来，跟在后面的丁秘书连忙说：“小少爷他自己…”
　　“行了，你出去吧。一航，到我这边来。”柴子阳招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置。
　　凡一航也不拒绝，抬脚走过去坐下，全程除了那句“叔叔”之外没说任何其他的人，但在场的人无一没感觉出凡一航对柴子阳的不同。
　　那是一种家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和依赖，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能感觉得出来。
　　“这是一航，你们在座的大都都认识吧？”
　　凡一航微一颔首，算是跟大家打过招呼了，眉眼却是冷淡至极，只有对上柴子阳的视线的时候，脸色才没那么冷峻。
　　“好，我们会议继续。”柴子阳说着，侧头对凡一航说了句：“你也听听，以后你过来这些事情也得尽快上手。”
　　凡一航点头：“好。”
　　刚才反驳柴子阳的人均没了话，小老板本人都坐这儿了，他们这些单纯搅混水好让自己混到一杯羹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会议继续，依旧是刚才的对赌协议，凡一航听了几嘴，觉得兴趣缺缺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他本来就不是来开会的，只是来给自家小叔叔站街的。
　　凡一航翻开了下手机，发现QQ上有一条好友申请，申请信息：你聪明绝顶精妙绝伦绝代风华超级无敌美少女同桌。
　　凡一航：“…”


第92章 煲电话粥
　　煲电话粥
　　——你聪明绝顶精妙绝伦绝代风华超级无敌美少女同桌。
　　看着这串中二又非主流加杀马特的前缀，凡一航的脑子里自动跳出罗薇薇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的欠扁表情。
　　呵…
　　他低低笑了声。
　　会议室里正好很安静，他这一笑，大家的视线立刻侧了过来，连认真看方案的柴子阳都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惊愕。
　　又惊讶，又错愕。
　　凡一航…笑了？他的大侄子，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笑，还是盯着手机？所以那手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好笑的？
　　柴子阳眯了眯眼，差点没忍住当众在会议室里问自己的大侄子是不是恋爱了。
　　会议室里很安静，柴子阳终究没忍住，侧头想看一眼凡一航的手机屏幕，但他刚侧过头去，凡一航就站起身来。
　　“我去休息室等你。”凡一航说着，拿着手机往门口走，让柴子阳的好奇心都快爆棚了。
　　…
　　休息室跟拉紧了百叶窗的昏暗会议室不一样，光线很明亮，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大片落地窗，视线宽阔，中间的桌上放了盘因为向光性而长歪了的仙人掌。
　　凡一航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底下是繁闹的车水马龙。
　　他拿出手机，接受了对方的好友申请，系统自动备注“你聪明绝顶精妙绝伦绝代风华超级无敌美少女同桌”，看着这一大串字，凡一航又扯了下唇角，然后…直接QQ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拨出去之后，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这是在干嘛？
　　然而没等他后悔，那头罗薇薇已经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罗薇薇看到“一苇以航”的QQ来电也是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屏幕，像是这是件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但大家都在玩飞行棋，根本没注意她。
　　罗薇薇松了一口气，然后拿着手机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一关上，她就按了接听键：“喂？”
　　那头回了一声冷淡的“嗯”，极具凡一航的个人风格：清心寡欲又自带矜傲，但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罗薇薇坐在床上，下意识地捞了枕头抱住，然后问：“你打给我干嘛？”
　　那头静了一秒，开口：“不是你加我的吗？”
　　罗薇薇无语地笑了下：“我加你你也不用打给我啊。”
　　“哦。”凡一航说：“那我挂了。”
　　“诶别——”罗薇薇连忙喊住他，通话没有被切断，罗薇薇松了一口气，说：“打都打了…你在干嘛呢？”
　　凡一航环视了一下不大不小却比罗薇薇家客厅都要大的VIP休息室，想了想说：“在给你打电话。”
　　那一瞬，罗薇薇握紧了手机。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的脸颊瞬间就红了起来。
　　什么嘛…
　　“那除了这个呢？”她清了清嗓子问，另一只手敷上自己发烫的脸，企图把脸部温度降下去。
　　凡一航像是在做汇报一般，老老实实地回答：“在等我叔叔开完会。”
　　“你叔叔？”罗薇薇来了兴致：“你哪个叔叔啊？你现在不在家么？”
　　“嗯。”凡一航顿了一顿，回答罗薇薇第二个问题：“柴叔，我爸的哥哥。”
　　罗薇薇对这个才没兴趣，她追问：“你人在哪儿呢？发烧好点没？”
　　“我在A市。发烧…应该已经好了。”他不太确定，但今天精神状况不错，应该算退烧了。
　　“好了就好了。不过你什么时候跑A市去了？说起来我还没去过A市呢，A市好玩吗？我听说那有个像鸟窝一样的建筑，明年奥运会就在那儿比呢。你去过没？”
　　凡一航有点接不上话，罗薇薇老是一开口就说一堆话，弄得他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才好了。
　　最后他折中了一下，回答道：“我到这儿快两个小时了。那个不叫鸟窝，叫鸟巢。刚定址的时候我去看过，没什么特别的。”
　　“喔…”罗薇薇晃了晃脚，有点不好意思再继续跟凡一航聊下去了，她可从没跟异性用手机通话这么久过，就算是宋宁远，也从没这样纯聊天过。
　　有点怪怪的，还有点小兴奋。
　　门外传来了一阵哄笑声，是宋宁远赌上自己的人品依旧没投出六个点被嘲笑的声音。
　　再在房间里呆下去会被怀疑的，罗薇薇开口想结束通话：“那…”
　　“你在哪？”凡一航突然开口问，似乎是听到了客厅里嘈杂的声音。
　　“家啊。”罗薇薇补充道：“房间里。”
　　“哦。”凡一航应了一声，然后再没说话了。
　　罗薇薇还等着凡一航说点什么，但足足沉默了有十几秒都没再听到下文。
　　得，跟凡一航这种呆瓜打电话，她还奢望他能跟她讲什么？讲相对论到底是啥玩意儿吗？就算凡一航乐意讲，她还不乐意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