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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牵你的手 (山有嘉卉)


  “为什么?”江汨罗问。
  郑树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睛,“因为他是个卧底,是警方的红色线人,见不得光的。”
  江汨罗呼吸一顿,愣了半晌,“……那、那他……怎么、也不回家啊?”
  江媛说他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就不知下落了。
  “是啊,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郑树又叹了口气,“组织也找不到他,完全联系不上,我刚才跟你说了,是基本打掉了这个团伙,不是完全,所以他很有可能已经暴露,所以才没有和组织联系。”
  “这场行动是什么时候的?”江汨罗忽然想到自己的年龄,“我二十七岁了,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
  “在你之前,二十九、三十年前的八月,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郑树数数指头,肯定道。
  “我也是八月的生日。”江汨罗愣了愣,“事情发生后两年我才出生,那……我妈是谁?”
  郑树摇摇头,“这个谁也不知道,从宁城回来后,我托公安厅的同事私下查了查,阿罗,你爸爸的确是牺牲了,不过记录的时间是行动结束当天。”
  “所以我爸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确定,只知道档案上他已经死了。”
  江汨罗看着郑树,看见他点点头。
  她顿了顿,又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爸当初暴露了,但是又取得了对方的信任,现在还活着,只是我们不知道?”
  郑树听了她的猜测,一愣,随即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阿罗,你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你要知道……”
  “如果他还活着,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可能早就被那伙人同化了,不管自愿还是被迫,都可能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一旦……他出现的那天,就是伏法的日子。”
  不管是谁,不管曾经做过什么贡献,现实都一样无情,功过两论,并且他不可能再用江夙生这个名字。
  江夙生是英雄,只有死了的那个才是。
  江汨罗的心顿时一凉,她没想到这层。不过她很快就觉得自己异想天开,毕竟这么多年都过了,“肯定已经死了,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联系家里。”
  她叹了口气,“看来我是没办法知道我妈是谁了。”
  郑树慈爱的看着她,“你是在汨罗生的,那应该你妈妈就是汨罗当地人,或许是个孤儿,才会跟了逃亡的你爸。”
  江汨罗失笑,“是啊,好人家的女儿,怎么敢嫁给他。”
  她倒不怀疑自己不是江夙生的亲生女儿,因为江媛说过,她跟江夙生长得有七八成像的,连吃饭拿筷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这么像。
  “不管怎么讲,也是知道他的下落了,咱们也能放下心来。”郑树吁了口气,“以后……你就当叔这里是自己家,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言语,特别是被欺负的时候,别忍着,你也是有人帮忙的。”
  江汨罗一怔,眼睛有些酸,忙哎了声。
  他们谈完这件事,郑秀芝刚好回来,进门就说:“老郑,阿罗,我跟你们讲,今天买到好东西了,市场进门那家卤菜店今天那么晚了居然还没卖完,我把他家剩的碧螺春卤鸡爪子全买了,吃不完给阿罗带回去当零食吃。”
  “哎呀,今天咱们家抠门的财务部部长难得大方哟。”郑树笑着挤兑她。
  沈延卿早起,在家待到午后,按捺不住自己的脚,终究还是带着初七回了佳禾花园。
  江汨罗的停车位上空荡荡的,想来早就出门了。
  他撇撇嘴,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在楼下的小花园见到出来遛弯的庆姐儿,就叫了一声:“庆姐儿。”
  庆姐儿正在摘花,听见这一声就扭头找人,看见是他就愣了愣,沈延卿以为她不认得自己,就笑道:“我搬家那天我们见过的,记不记得?就在这里,和……”
  “和阿罗一起。”庆姐儿兴奋的跑过来,“我记得你,阿罗叫你沈先生。”
  沈延卿愣了愣,又笑着点点头,“就是我。”
  又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杜妈呢?”
  “杜妈去煮饭了。”庆姐儿指指自家屋子的方向,“我摘花。”
  “你帮我拿给阿罗好不好?上次她送我的菜好吃,杜妈说要谢谢她。”
  沈延卿当然说好,她就笑起来,“阿罗好好的,是最好最好的姐姐,啊她不让我叫姐姐,嘻嘻……杜妈说她不喜欢被叫老了……”
  她絮絮叨叨的,沈延卿点头应着,冷不丁听她问:“沈先生,你喜欢阿罗吗?”
  沈延卿一愣,答应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庆姐儿的心智还在幼童,而小孩子都是有独占欲的。
  可她却道:“你要是喜欢阿罗,我就跟你做朋友,怎么样?”
  沈延卿闻言一笑,爽快的点点头,“喜欢,我喜欢阿罗。”
  是啊,我喜欢她,所以她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生气的,应该包容她。果然还是先动心的、爱得多的那方更吃亏。


第四十七章
  江汨罗从许县回来, 是下午三点多,太阳正炙烈烘烤着大地,隐约似乎能听到几声蝉鸣。
  她把车开进地库, 经过沈延卿往常停车的位置, 下意识往窗外看一眼,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趴在那儿,一时间竟有些错愕。
  他回来了?
  要不然……还是道个歉罢?到底是自己理亏,换了是谁, 都要觉得不高兴的。
  她这么想着,急匆匆往回走。头顶的太阳照得人心烦意乱, 她撑着阳伞脚步急促, 可路过那栋楼的楼底时还是停了停。
  还是不要上去了,万一人家正在气头上不让她进门, 岂不是很尴尬,而且啊……
  要是被邻居们知道了,以为她去纠缠人家, 以后可就不必在这里住下去了。
  流言蜚语就像三冬的刀,轻轻划过都能叫你皮开肉绽的疼, 在她漫长的童年至少女时光里,她曾经试过这种滋味,于是格外的不愿意再来一次。
  “算了,我还是回去发个信息吧,行不行,不行拉倒。”她低声嘀咕一句,又哼哼两声就继续走了。
  难得的打算任性一次。
  沈延卿是完全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正瘫在沙发上睡得正好,初七卧在地板上, 看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正播放的动画片。
  电话铃声把他叫醒,眯瞪着眼接起来,刚喂了声,就听那头有人说:“沈主任,我是江口分院的凌波,我们今天门诊部搬迁,调试设备的时候发现心电图室所有的心电图机都出现了很严重的干扰,只能在电池供电状态下工作,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看看?”
  在他说自己自己是江口分院的人时,沈延卿的意识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江口区在容城最边缘的地带,离军区医院坐公交车不堵的情况下都要近三个小时,那里曾经是整个容城治安最坏的地方,鱼龙混杂,又自成体系。
  那里是没有什么好的医疗条件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一间卫生院为那里的居民提供医疗服务。不过,因为随处可见打架斗殴受伤的人,看跌打的诊所倒是不少,沈延卿小的时候,一度以为电视上那些黑帮电影都是在江口拍的。
  然而随着时代发展,终究是要整治的,治安是渐渐好转了,但也仅限于此,医疗、教育、经济,全都停滞在某一个阶段。
  后来市政府不得已只好开始统一的拆迁整改,希望焕然一新的街区面貌能吸引企业过来投资,又动员一些学校搬迁或者在那边开分校。
  原本沈延卿并不注意这些,因为他几乎从不踏足那一片区域,但有一天,他突然接连接诊了几个从江口辗转半天过来看病的病人,“医生,你不知道哟,我们看病好难的,要坐好久车,车还不多,唉……要是家里有车就好了。”
  看病难,看病贵,一直都是这个国家医疗体系要面临的两大难题,沈延卿后来还了解到,其他同事也遇到许多这样的病人,“但有什么办法,那边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
  两年前,沈长河在院办会议上提出要筹办新院区的建设,大家提了几个地点,其中青浦和江口两个区最被看好,前者是新发展起来的未来另一个CBD,后者有政府的政策支持,可以低价拿地。
  沈长河回家在饭桌上提了两句,沈延卿就道:“江口罢,那边很多病人都要折腾很久才能过来看上病,太费劲了,医院么,当然要开在需要的地方。”
  “为什么你不选青浦?”
  “我听星河说,我们学校一附院有意在青浦办分院,军区医院就不必去过去掺一脚了,省得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沈长河当时说他胳膊肘往外拐只想着自己学校,末了还是定了在江口办分院,折腾了一年多才建好,又要装修和采购设备,然后同时招聘和调派员工,直到今天搬迁,已经过了两年半。
  听说那边仪器出了问题,沈延卿也不敢耽搁,“你们等等,我马上过去。”
  说着他起身,也没去换衣服,拿着钥匙就要出去。初七玩野了心,看他出去就以为是去玩,咬着他的裤腿死活不让走。
  沈延卿被它气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妥协,一边给它套牵引绳,一边数落:“你今天怎么这么烦人,啊?我是去工作啊,不是去玩啊,你这样不乖,把你带出去扔了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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