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珍鞋,墨墨,美杜莎面具?”
“还有你大学期间优秀设计作品的底稿和样衣。”
阮棠湿了眼眶。
她的肩头微微耸动:“谢谢,丙丙,谢谢你。”
松开臂弯,江铂言扶阮棠在长椅上坐下。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方丝帕,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痕。
“又发好人卡?前些天不是答应我改发坏人卡吗?”
“你啊!”阮棠破涕为笑,“我发什么你就收什么,不许抗议!”
“好。只要你开心,我就跟着开心。”
江铂言重新帮她披上外套,盯着她修长的颈部线条出神。
“丙丙?”阮棠感受到灼灼注视,一手抚摸他的脸颊,“有点热。是不是被风吹透着凉了?”
“不是。”
江铂言俯身,含住了阮棠的嘴唇。?{Q.n&独&家&整&理}
唇与唇的触碰,像逐帧播放的慢镜头,舒缓轻柔,透着淡淡的甜。他吻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她一点点的不适。
不同以往,阮棠悄然睁开了眼睛。
离得越近,她反而越看不清江铂言的脸。近在毫米之隔,随着吻的投入,他的睫毛如毛茸茸的腮红刷一般,轻轻扫过她的皮肤。
他是一个好人。
可是,他却是一个能将秘密藏得很深的人。
夜风送来江水的咸腥味,凉意唤醒了阮棠。
她不假思索,迅速推开江铂言。
她喘息着,一手摁在他胸口:“丙丙,你真的是那个‘德古拉伯爵’?”
“我是。”
简洁二字,胜过长篇大论。
“黑色斗篷左边刺绣字母“TL·Wu”怎么解释?”
“斗篷是我学长的。他的名字叫武同砺,是小武的亲哥哥。”
兜兜转转,答案回到熟悉的人身上。阮棠屏住呼吸:“我能再看看那件斗篷吗?”
“你先看看照片,等回了云城我拿实物给你看。”
江铂言点开手机相册,递给阮棠过目。
“我到艺术学院攻读服装设计,一直和索邦大学前室友保持着联络。”阮棠抬眸,“她说,万圣节化装舞会连续办了四届,你后来参加了吗?”
“大二的舞会我去了,没等到你。大三我开始创业,时间紧张,不再参加类似的活动。”
阮棠微微颔首:“好学生和好老板。”
“棠棠,谢谢你的肯定。”江铂言说,“能力平平,我只能倍加勤奋。”
“谦虚过头就是骄傲。”
阮棠抬高手臂,指尖轻触江铂言的额头。
“臻爱品牌打响的那一天,我的确很骄傲。”
江铂言唇角轻扬,发自内心的笑容令阮棠一阵心悸。
她转过脸,眺望远处江堤上的人群。
“坦白交代,为什么你穿别人的衣服参加舞会?而你的那个学长,好巧不巧的,名字缩写和吴天阆一模一样?”
江铂言说:“我本来不想去,因为当时有三科作业和两篇论文要赶。”
阮棠意味深长地笑笑:“借口。”
“是的,我想认识漂亮女生,又不够胆,慌得六神无主……”江铂言编不下去了,“棠棠,有机会你见见武学长就懂了。他块头大,练过五年拳击,把我生拉硬拽到舞会,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信。小武瘦瘦小小的,难道他哥哥像巨石强森?”
江铂言点开手机通讯录,滑到英文字母“W”开头的板块。
“我的学长武同砺,小武全名是武同硕,他们是亲兄弟。”他说,“需要兄弟俩的合影吗?小武应该回酒店了,我打给他要一张。”
“行!”阮棠挺直后背,“我坐等你自打自脸。”
-
窗帘半开着,清晨阳光一寸寸移动脚步,悄无声息地透过窗棂。
阮棠艰难地翻个身,裹紧被子。
静息聆听,浴室水声里,江铂言的歌声悠悠传了出来。
是那首法语老歌《La Mer》大海,唱到牧羊姑娘的歌词,他停下来,重又回到羊群和天使的旋律,反复吟唱。
坏人!
害得我起不来床,他还有心思唱歌!
昨夜看到小武发的照片,阮棠的直觉臻爱婚庆遍地是PS高手。
一个和巨石强森身高体型不相上下的光头男人,铁塔似的站在小武右手边,胳膊比小武的大腿还粗。
只是那张脸和五官,没有一丝丝混血的痕迹。
兄弟俩相貌酷似,微笑时法令纹的深度和走向也一模一样。
照片是真的。
江铂言的话也是真的。
回到酒店,不知谁先褪去了对方的衣衫。混乱,激动,不可抑制的情感喷涌而出。
倒向大床的刹那,阮棠忽然搂紧江铂言的背,咬了咬他的左耳耳垂。
“听说这里的疼痛,能瞬间直达心脏,你感觉到了吗?”
他闷声回了一句:“我爱你,棠棠。”
迷乱持续到天色微明。
浅睡眠时长仅有短短一小时,阮棠始终做着同一个梦:扁舟一叶,她独自坐在船头。没有船夫,没有船桨,任由水波荡漾,船却久久滞留湖心。
突然起雾了。
雾的深处燃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
如同长居黑暗的人迎来曙光,阮棠努力扶住船舷,朝着火焰的方向高喊救命。
火焰化身人形,不疾不徐地走到阮棠面前,向她伸出手。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握紧。
梦里的她,流泪不止。
泪滴溅湿火焰人的身体,熄灭了他周身生机勃勃的小火苗。
他却不肯走远。
火势渐息。
雾越来越浓。
火焰人贴近阮棠耳畔,说:“别怕,我陪着你。”
梦境大抵如此。
没有更多的细节存留脑海。
阮棠撑起上半身,扯过江铂言的男式白T恤和平角裤,胡乱套在身上。
赤脚走到窗边,她关掉空调,推开一扇玻璃窗,俯瞰酒店门前道路的人来车往。
新的一天开始,旧的一天的夜宵却还没吃。
昨晚打给酒店前台改夜宵为早餐,时间精准到阮棠解开江铂言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
挂断电话,扔掉手机,他们忘了周遭的一切……
咔哒,浴室门应声而开。
江铂言身穿浴袍,发丝凌乱,湿漉漉地垂下来,盖住了饱满的额头。
他走近阮棠,从背后环住她,一股水生植物的清香翩然四散。
“换香水了?”
“没有。酒店提供的二合一洗发沐浴露,荷叶香型,闻着还行。”
阮棠深深嗅了一口:“好闻。”
“你更好闻。”江铂言弯腰低头,下颌抵住阮棠的肩,“闻着像石榴,吃着像樱桃……”
“有人敲门,快去开门!”阮棠诈他。
江铂言仔细听听:“是隔壁房间。”他回到先前的姿势,收紧双臂:“亲爱的老婆,累坏了吧?等下吃完饭,你补个觉。午饭我也订好了,中午十二点送餐。你和夏琳谈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34章 第34个吻
离开夏琳工作室已过下午5点。
阮棠婉拒了夏琳共进晚餐的邀请。约好第三次面谈的具体时间, 她走向地铁站入口,同时拨通了江铂言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
对面并没有接。机械的女声提醒:“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阮棠只好重新拨了一遍。但是这次,听筒里又传来“您拨叫的用户正忙”的提示音。
婚博会下午4点散场——江铂言去哪里了呢?
为什么不接电话?
阮棠给他发短信, 连发三条,内容一模一样。
“丙丙, 你在哪里?你的老婆呼唤你!”
梅花是泠海市的市花, 地铁口东边恰巧有一株梅树雕塑。阮棠站在梅树下,足足等了一刻钟,无论电话还是短信微信, 江铂言一律不接不回。
再后来,听筒里传出冷冰冰的关机提示。
按捺不住满心焦急,阮棠艾特了臻爱大群里的所有人, 提问:“有谁知道江总人在何处?”
一连几个员工发了懵逼的表情包。
阮棠心急如焚, 恨不得把这几个不合时宜乱幽默的家伙踢出群聊。
突然,个人聊天窗口来了语音通话,发起者是小武。
她想都没想立即接通。
“江总人呢?”
“棠棠姐, 江总叫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今天有要事在身,不能去夏琳工作室接你了,你得自己打车回酒店。”
“什么要事?他和我约好一起吃晚餐的!”
“我不清楚。江总脸色很难看, 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离开了展会。”
阮棠问:“你们租的商务七座他开走了吗?”
小武答:“没。江总把车留给我们, 说是装展板和客户资料方便。”
阮棠越琢磨越不对劲。
“今早他出门的时候, 说手机支付绑的信用卡有效期到期,新卡收到一直忘了激活,付不成款。况且,他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即便不打车,地铁公交的零钱他也没有, 怎么出行?”
“啊这个,你等一下!”
“他还说什么了?”阮棠屏住呼吸。
听筒里滋滋啦啦响过七八秒,小武说:“棠棠姐,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我用打车软件帮江总叫的车,这会儿他还在路上,没到目的地,我截个图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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