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甚至想,不如就把秦礼当做大学时的一次恋爱吧,别想什么结婚, 更别想什么给爷爷养老。就像左艾,对大师兄那么倾慕,那么钟情,最后还不是分手了吗?
就像无数的大学情侣,毕业时不都劳燕分飞了吗?自己和秦礼不也就是普通的大学情侣吗?
秦礼虽然说离不开自己,不能没有自己,但实际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没有谁离了谁不行,左艾那么喜欢大师兄,现在不也好好的嘛,虽然心底会有块伤疤,但外在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反而比以前更有魅力。
相信秦礼也是一样,如果自己和秦礼到最后仍然分手了,相信秦礼也能度过悲伤,忘记自己。说不定到时候他会发现狄云倩的好,知道狄云倩才是最适合他的伴侣,而夏缤缤不过是自己年轻时的一个错误而已。但是这么想的时候,夏缤缤的心就会很疼,她觉得自己不会是心脏出毛病了吧。
而秦礼呢,每天还是会发信息,但是也不像第一天那么多条了,电话也很少打,打了之后也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沉默了。夏缤缤有点奇怪,秦礼现在好像惜字如金,说话很慢,夏缤缤经常觉得他说话好像很费劲。
一晃半个月了,天气越来越热,大家也越来越不爱出门了,除了上课,女孩们就喜欢在宿舍里猫着。左艾忙着写小说,洪蕾忙着活动,洪蕾现在是系学生会主席,大三可能要竞选校学生会副主席。
一天夏缤缤中午躺在床上发呆,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夏缤缤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夏缤缤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夏缤缤纳闷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号码和名字的。
“夏小姐你好,是这样的。我是秦总的助理,我叫张扬。”
张扬?夏缤缤想起实习时证券公司经理提到的张助理,秦礼也说起过这个名字。夏缤缤连忙问:“你好,张助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从五一以后秦总一直没上班,我去看过他几次,觉得他心情不太好,就没催他。但是现在都过去两周了,他还是没有要去公司的想法,我劝他也不听。所以我想能不能麻烦夏小姐你帮劝劝他。”
“秦礼一直没去上班?那他每天都干什么?”夏缤大吃一惊,那次左艾请客,自己和他通电话他不是说在工作吗?这些日子他是话很少,但也没觉得其他有什么不对劲啊,也不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地催自己回去住,想要见面自己没同意他也没再说什么。
“秦总一直就在中山八号待着,如果特别紧急的文件我就送过去,其他时候他不让我随便找他。”张助理的声音掩不住焦急,“秦总这样不上班,短期内公司倒是没事,时间太长也不行。但是我现在更担心他的身体,他这样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行啊!”
“所以,我想麻烦夏小姐去看看秦总,劝劝他。我想他会听你的。”张扬最后说。
放下电话夏缤缤怔怔地坐着,五一以后秦礼就没去公司,那就是从大宅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没上班?怎么会这样?夏缤缤虽然知道秦礼非常非常不愿意自己搬走,但她想他也会适应的。她真的没想到这事对秦礼竟然打击这么大,竟然让他这么消沉。
夏缤缤的头开始疼起来,心也开始抽痛,她到底该怎么办?她该拿秦礼怎么办?难道自己连考虑的权利都没有?难道自己连分手的权利都没有?有这样的男朋友,有这样的恋爱吗?
秦礼,秦礼,你这是干什么?是要逼自己就范吗?还是你真的没我就不行?
半个月不上班,不出门,秦礼,你是原始人吗?你要与世隔绝吗?
脑子里各种思绪纷纷芜杂,激烈冲撞,心砰砰砰没有规律的快速跳动,夏缤缤觉得都要喘不过气了。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夏缤缤下床换衣服,又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下楼等张助理。
十来分钟之后,张助理来了,夏缤缤一看,这不是刚认识秦礼时给秦礼送车的那个人嘛。
上了车,夏缤缤问:“张助理,秦礼这样,你什么不给他家里打电话?”让他妈妈或者爸爸说不是更好嘛。
“夏小姐,你有所不知。秦总的父母管不了他,他根本不听他们的。没办法我只好找你了。”张助理做出歉意的表情,心里却怪夏缤缤把秦礼折磨成这样。他敢肯定,秦礼现在这样肯定是因为夏缤缤。他心里怨夏缤缤,但还得来求夏缤缤,因为他知道秦礼会听夏缤缤的。
站在秦礼房子门口,夏缤缤忍住复杂的心情,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张扬敲门。过了很长时间,门业没开。
“秦礼会不会不在家啊?”夏缤缤猜测。
“在家,我问过保安了。他没出去。”张扬看秦礼不打算给自己开门,想了一下掏出手机拨通秦礼的电话,接通后立即说:“秦总,你别挂,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找你,我必须见你,你把门打开,我就在你门口。”说完挂了电话。
过了一分多钟,夏缤缤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就在门开的一刹那,张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把拉过夏缤缤塞到了门里。
“秦总,夏小姐来看你。”张扬说完就光速遁了。
此时秦礼和夏缤缤谁也没心思管张扬。夏缤缤满心震惊,秦礼穿着灰色T恤,灰色短裤,T恤上还有几处污渍,像是什么液体弄到衣服上干了的痕迹,头发乱的像鸡窝,脸也灰蒙蒙的,眼神空洞,嘴唇干裂。这还是秦礼吗?这是那个帅的惨绝人寰,眼睛会说话会传情的秦礼吗?
“秦礼,你怎么”
“缤缤,你怎么”
夏缤缤和秦礼同时开口。
秦礼是诧异欣喜又心酸。没有夏缤缤,这半个月他如同生活在地狱里。他也经常问自己,明明自己答应了缤缤给她时间考虑,明明自己是个成年人可以照顾好自己,明明之前的二十几年自己一直是这么过的,明明,明明,。。。。。。
但是为什么现在没有缤缤,就觉得人生一下子没有意义了,饭也不想吃,觉也睡不着,工作也不想做,客户不想见,钱不想赚,连药剂也不想配。
唯一想做的就是想缤缤,就是去找缤缤,就是和缤缤在一起。
无时不刻不想给缤缤打电话,无时不刻不想给她发信息。
秦礼陷入深深地绝望中,自己对夏缤缤的需求像海一样宽阔,像海一样深沉,像海啸一样强烈。
但是缤缤不愿回应自己的需要,她觉得他骗了她,她要冷静,她要思考,她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她轻松地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她不需要他,她不想见他,也不让自己去见她。总而言之,夏缤缤不需要秦礼。
而他想见她却不敢去找她,他怕她生气,他已经让她生气了,他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愿。他只好压抑自己的愿望,控制自己的冲动,每次和夏缤缤通电话,明明是他先打的,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因为他不能说他想说的,他不敢说他想说的,因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每次通话都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而现在缤缤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面前。秦礼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他伸出手想紧紧地抱住缤缤,伸到一半又想起缤缤现在要冷静,自己不能随便抱她,只好又僵硬地艰难地收回手,忍住心底的苦涩低声说:“进来吧,缤缤!”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文名要改了,缤缤和礼礼这篇文最早定的是别的名,正式开文时为了更吸睛而用了新的名。现在决定用一用最早定的名:缤缤有礼。所以你们明天再看时就会变成《缤缤有礼》了,别找不着呦!
第71章 Chapter 71
关上门, 夏缤缤转头看向屋内。这一看,她不禁又惊又气。沙发上乱挤八糟地扔着衣服,袜子,茶几上是几罐开封的啤酒, 沙发上竟然也有一罐, 地上也是落满了灰尘, 暗红色的地板已经快变成了灰色。
夏缤缤又看看秦礼,感觉现在的秦礼和现在的房子十分相配, 脏乱差的房子配黯淡消沉的主人,真是绝配。
明明对这房子有点隔阂, 但是看着秦礼把家弄得这么糟糕, 夏缤缤还是有点生气,更别提秦礼还把自己也折腾的像旧货市场的货物一样又脏又旧。
“秦礼,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把家弄得不像家, 把自己弄得不像样!”夏缤缤生气。
她指着秦礼说:“你看看,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头也不梳, 脸也不洗, 衣服也不换,你看,你的T恤上都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脏成这样你都不换?”
夏缤缤又指着沙发:“你再看,家里叫你弄得,衣服脱了也不洗也不挂起来, 都扔在沙发上,竟然还把易拉罐扔在沙发上。”
“喝完啤酒不会把易拉罐扔在垃圾桶里吗?”
她疑惑地问秦礼:“不是有家政吗?怎么家里会弄成这样?”
“我,没让家政来,我不想让外人来。”被夏缤缤一通责骂, 秦礼的心却恢复了一些活力,至少缤缤又在身边了,她又管自己了。
“你毛病还挺多。以前不也是家政来打扫吗?”夏缤缤批评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