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云楚楚没好气的问道。
装作没事人一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一起招猫逗狗吗？秦禹把她云楚楚当成是什么人了？
云楚楚的确不想插手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因为她觉得自己没资格，秦禹那边是从小的仇恨和阴影，顾清濯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要被自己的堂兄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谁都不无辜，可难道她云楚楚就应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吗，凭什么？
“我不想怎么样，以前是怎么样的，以后就怎么样。”秦禹说道。
怎么样，怎么样，云楚楚受够了这样什么都不敢说到底的委婉，她抬头看着秦禹，语气不容商量的说道：“不可能。我为什么会在晨练的时候遇到小黑，你心里很清楚，别总利用小黑，就算它什么都不懂，它也不是你的工具，我更不是。”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克制了，云楚楚觉得，秦禹就算是脸皮再厚，也应该知道要适可而止了。
“那就是个意外。”秦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算心安理得，“我承认我刻意接近你，但是小黑会走丢，它会喜欢你，这全都不是我设计的事情。”
“是吗？那你敢说，从来没有利用小黑吗？”云楚楚也不再退让，既然秦禹能说出这种话，那凭什么她要遮遮掩掩的不敢说？
秦禹沉默了，他确实心虚，云楚楚和小黑之间的亲近超乎他的想象，也成为了他靠近云楚楚的利器，至于后面他对云楚楚的感情变质越界了，这些现在就更不敢对云楚楚说出口。
两个人对峙着，云楚楚觉得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如今晚就说清楚，哪怕此时此地并不是谈这件事的最好时机，但择日不如撞日，说清楚了大家都好过。
“秦总好兴致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清濯也出现了，他靠在门边，对秦禹说道，“把一桌人晾着，却在洗手间来堵我的未婚妻，没想到你跟楚楚这么熟的吗？”
云楚楚盯着突然出现的顾清濯，今晚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说不清为什么，但她很讨厌看到顾清濯现在这副模样，即便她知道顾清濯自己也不喜欢这样，但是他们三个人明明不用这样的。
仇恨可以解决，和解也好，争得死去活来也好，但唯独这样虚伪的演戏，云楚楚觉得恶心。
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刚才缓解的不适感再次席卷而来，云楚楚一秒都不想多待在这里，她谁都不再看，说道：“我不舒服，先走了。”
没有朝着餐桌的方向，而是朝着门口的方向离开了。
顾清濯走到秦禹面前，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我不管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最好不要碰她。”
“顾家的人，不管干什么都堂堂正正，不需要利用女人。”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秦禹因着这句话才正视顾清濯，他眼神玩味的看着顾清濯，丝毫不介意现在被人揪住领口，随即笑了笑，痞气又无赖的说道：“可惜了，我不是顾家的人。”
两个人视线胶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几秒钟之后，顾清濯带着不屑的哼笑声放开了秦禹，不再看他，往外去追云楚楚了。
***
云楚楚没有走远，她就在酒店门口站着，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她没再想自己就这样跑掉之后，宴会上那些人又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呢？拜顾清濯和秦禹所赐，今天他俩幼稚的表现，明天就该在圈子里传遍了，只能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总不至于传到她耳边来。
顾清濯刚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楚楚披着件羊绒大衣，光着腿站在寒风中。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从背后包住云楚楚的下半身，顾清濯带着指责的口吻说道：“你就不能站在里面，非要在这儿来吹风？”
“我头疼，吹一吹没那么难受。”云楚楚说道，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头疼。
云楚楚确实对顾清濯刚才在里面的表现有些生气，但她并不想为这个对他发脾气，毕竟秦禹也有在挑衅，顾清濯要是没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
“我们这样跑了没关系吧？”云楚楚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不在乎顾清濯，这种场合这样离开，确实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顾清濯都已经让叶全去开车了，他会在乎这个？
“有什么关系？”顾清濯从背后抱着云楚楚，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说道，“自己不会办事，还怪别人走得早？”顾清濯指的是主办公司把他跟秦禹安排在一桌的事情。
但这事儿确实怪不了别人，毕竟秦禹之前从来没表现出对云楚楚的感兴趣，而且外界根本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完全是巧合罢了。
可是巧合，也是催化剂，它冥冥之中让很多事情都提前了。
秦禹眼看着顾清濯追云楚楚去了，但他却只能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刚才云楚楚跟他针锋相对，那还是云楚楚第一次对他如此激进的态度，想必对于自己隐瞒的那些事情，云楚楚心里还是介意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秦禹苦笑。
对于云楚楚的这份介意，他究竟是应该觉得头疼，还是觉得欣喜呢？
云楚楚介意，至少说明她没有把秦禹当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只有在意，才会介意。
第440章 他做惯了上位者
秦禹的心情很复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似乎不能回头，可是他也做不到无视自己心中对云楚楚的感觉。
多少年了，当他觉得自己心里只装得下仇恨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可是，要他彻底放下仇恨，只单纯的以得到云楚楚为目的，那他又做不到，多少年坚持下去的理由，早就融化在他的血液里，成为他的执念，成为了他灵魂中的一部分。
即便是为了得到云楚楚，也绝对不可能放弃报复顾清濯，还有把顾家的一切都抢回来。
叶全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顾清濯赶紧推着人上车。
“回翡翠园。”顾清濯对叶全说道。
云楚楚想了想，还是对叶全说道：“去翡翠园之前，还是先把我送回去吧。”
叶全愣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而眼前这种情况也是他从来没遇到过的，饶是会看眼色如他，这一刻也觉得有些尴尬，他偷偷从后视镜看向顾清濯，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一些讯息，可是顾清濯却盯着云楚楚，完全没看他。
“是。”叶全头疼，最终还是不得不回应云楚楚。
顾清濯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就这样落在云楚楚脸上，而云楚楚似乎也没有要主动开口解释的意思。
刚才在酒店门口，云楚楚对顾清濯说话的样子还很正常，可上了车却提出要回家，顾清濯也摸不准云楚楚究竟是不是在生气，但他觉得云楚楚不应该生气。
“你在不爽？”顾清濯问道，他不喜欢猜，也没兴趣猜。
顾清濯做惯了上位者，无论在他哪一段关系中，无论是怎样的关系，他一向都是直接表达的那一个人，更不习惯纡尊降贵去猜测别人的心思，除了跟云楚楚暧昧不明的那一段时期，可那种猜测是甜蜜的，不应该是心慌的，然而既然已经在一起了，猜就没什么意思了，爱人之间有什么事不能沟通？
云楚楚叹了一口气，就像是提前预知顾清濯会这样问。
“你会这么说，就是知道有惹我不爽咯？”云楚楚还是不看顾清濯，她继续说道，“明知道你今天还要那样做？”
闻言，顾清濯彻底的放开了云楚楚，他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从云楚楚脸上收回了目光，不再多说一个字。
这跟他想象的情况不一样，他们不应该为了秦禹争执，他算什么东西？
见顾清濯不说话，云楚楚头更疼了，她刚才那样说只是希望顾清濯能反省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倒不是真的不爽，可她确实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像猴子一样表演，而不是因为秦禹。
“今天你跟秦禹，把场面弄得非常难看。”云楚楚还是没忍住，说道。
在听到“秦禹”两个字的时候，叶全心里咯噔一声，他不知道顾清濯和云楚楚有没有就秦禹这个人聊过，可顾清濯的反应实在是冷淡，他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我不是为了他跟你生气，你们今天都很幼稚，我不爽只是因为很讨厌让无关的人看戏，那个场面真的非常尴尬。”云楚楚解释道。
可顾清濯还是没有反应，他根本听不进去云楚楚的话，在他看来，那些全都是借口，说到底，云楚楚就是因为秦禹在生气。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顾清濯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对云楚楚生气，两个人闹成这样，谁都不想再理谁，云楚楚干脆也看向一边，懒得再跟顾清濯解释了，反正他都没要听。
叶全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如履薄冰的把车开到了云楚楚住的小区。
云楚楚明天就休假结束，得回安住客上班了，她原本要跟顾清濯说这件事的，可这会儿她真的生气了，根本就不想再跟他说话，气冲冲的下车之后，把车门甩得老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