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能问个问题吗？”云暖暖说。
路河：“什么？”
“那个，关于你性取向的黑料是真的吗？”
这些年因为路河太洁身自好了，外界一直有各种关于他性取向的传闻，而且圈内也似乎有些风声，只是一直没有石锤罢了，云暖暖也实在是好奇，才忍不住在当事人面前八卦。
路河一愣，蓦地低低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我有喜欢的人。”
所以，是男是女啊？云暖暖好奇心爆棚。
“是女的。”路河忍不住扶额。
云暖暖反应过来后也有些尴尬，摸着鼻子，悻悻然地说：“你们团队保密工作做得真好，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漏。”
“不过，你们也放心，我们嘴很严，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云暖暖用胳膊肘碰了碰晓晓，晓晓懵了一下后，也连忙表态。
说完，云暖暖还不忘朝着孙哥竖了个大拇指，一脸佩服。
额……孙哥有些茫然，刚刚路河似乎没说自己谈恋爱吧，只是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喜欢的人应该就在眼前。
“我们还没在一起。”路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是我小时候认识的，分开很多年了，最近刚遇到。”
云暖暖： “哇，青梅竹马呀，那我在这里祝你心想事成。”
路河看着云暖暖，眼眸中似有无穷含意，“借你吉言。”
天色已不早，云暖暖没有再进路河的病房，在门口便与两人辞行了，看着云暖暖和晓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孙哥忍不住看向路河。
“我去，还是你反应快，告白被拒绝后都能被你圆回来，还最近遇到什么子虚乌有的小青梅，你这编瞎话的能力见长啊。”
“你怎么知道没有。”路河看了孙哥一眼，转身回了病房。
看到路河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孙哥的笑直接僵在了脸上，不会真有小青梅吧，还是最近遇到的？可是不应该啊，他最近就差了路河住一间屋子了，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起心思啊，当然除了云暖暖之外。
突然，孙哥像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云暖暖离开的方向，目瞪口呆，这不会真是他以为的那样吧。
从医院出来后，司机直接把云暖暖送回了他爸妈那里，因为医院离A大很近，不到十分钟，车子便开到了他们家楼下。
晓晓扶着云暖暖从车子上走下来，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顾向阳，云暖暖僵了僵，侧耳和晓晓说了什么后，晓晓不放心地看着云暖暖的脚，她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后，晓晓无奈，只能和司机先离开了。
晓晓离开后，顾向阳很快来到了云暖暖面前，伸手搀扶住了她，云暖暖一愣，终是没拒绝，于是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云暖暖的家。
大门打开后，屋子里一片漆黑，显然家里没人，这也是云暖暖会让顾向阳上来的原因。按下灯的开关，两人来到了客厅，云暖暖坐在沙发上，低头盯着脚尖，顾向阳坐在另一侧，谁也没开口，屋子里安静的过分，只有客厅墙上挂着钟表传来的细微转动声。
过了许久，顾向阳开口说：“暖暖，你要喝水吗？”
云暖暖盯着脚尖没动，轻轻地说：“这是我家。”
所以哪有客人招待主人的道理，虽然她回来的次数还不一定有顾向阳勤。
顾向阳一顿，没再说话。云暖暖虽然怼了人，但心里却丝毫没感觉到舒畅，反而愈加心烦意乱，片刻后，开始逐客：“我爸妈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们的关系感觉不自在，你要是找我爸，等我下次不在的时候你再来吧。”
“我是来找你的。”顾向阳静静地看着云暖暖，眼神中有些企盼、紧张，甚至不安害怕，“那天在电话里你说要考虑一下，所以，我今天是来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暖暖突然抬头看向顾向阳，悠悠地看着他，“我有男朋友了。”
顾向阳却很坚持，那双眸子里仿佛涌着惊涛巨浪般，“但你也说了要考虑，不是吗？”
既然说了要考虑，那就说明他就还有机会。
云暖暖心头一窒，隔了几秒，突然移开视线，语带嘲讽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这仅仅是因为不甘心而已。”
顾向阳眸光一滞，语气却异常的坚定，“你知道，我不是。”
是啊，她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才更不愿接受，云暖暖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争气地想要出来，她用力地闭上眼睛，许久后才悠悠睁开。
“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决定把你放下吗，可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打破我之前所有的努力，三言两语便戳开了我自认为坚固的围墙，不公平，这只会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云暖暖最终还是没绷住，说完便双臂埋在腿上无声地哭了起来，但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像个被抛弃的小孩蜷缩成一小团。
顾向阳像是被人一拳戳进了心头最柔软的方寸，那尖锐的刺痛一波一波地传来，穿透了全身上下，心跳似乎成了最痛楚的悸动。
他再也忍不住，起身一把抱住委屈至极的人儿，眼底闪过一抹沉痛，“对不起，暖暖，对不起。”
突然被揽入怀中的云暖暖，捂着嘴呜咽地哭了出来，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顾向阳的手背上，刺的他心尖蓦地一痛，但却束手无策，只能不住地说：“对不起……”
过了一会，云暖暖似乎缓了过来，在他怀里安静了会，许久才问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喜欢我，七年前你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决绝的离开，除非是……还不够喜欢，那，我不要了。”
这是云暖暖心底最深的顾虑，如果是真的是不够喜欢，她已经没有自信会把让不够喜欢变成足够喜欢，或者爱了，与其等到那时候再分开，索性不如趁着这次断个干净。
顾向阳身子僵了僵，抱着人的双臂又紧了紧，“怎么会不够喜欢呢？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爱一个人了。”
云暖暖心头微动，却坚持要问出个答案，“那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敢爱她？
顾向阳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许久才悠悠说道：“可能是因为自卑吧。”
没错，就是自卑！
顾向阳不得不承认，在不到三十年的人生里，无论是学业上、生活里、工作中，他一贯都是从容又自信，但唯独在感情里，在云暖暖面前，可能他人生里所有的自卑都用在了这里吧。
第48章
在云暖暖坐在客厅里第N次发呆后, 云同志觉得她谈恋爱后变傻了，眼不见为净去了书房。
邓女士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去阳台修剪她的花花草草, 嘴里念叨着什么, 失恋这种事情, 还是要靠自己。
而云暖暖却全然不知她爸妈的内心戏, 此时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不可否认, 昨天听到顾向阳解释是因为自卑时，她是很震惊的，毕竟像他这样一个优秀到有点讨厌的人, 竟然也会自卑, 这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还有那天在电话里，他在回答季奇的问题时也说过，她好到让他自行惭愧。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但云暖暖也知道, 他所说的自卑背后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甚至可能涉及到顾向阳不想提及的隐私。
其实昨天话已经到嘴边了，云暖暖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心疼了。既然是不想提起的事情，必是心底最在意的痛, 她不忍心揭开他的伤疤。
只是，如果两人在一起了，这个伤疤可能关乎着感情的稳定, 不弄清楚的话，一着不慎就可能会成为彼此的心结，所以关于那个考虑的结果, 云暖暖仍然还没有给顾向阳答复。
这也是她今天频频走神的最大原因。
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云同志拿着外套，急急忙忙地走出来，邓女士也从阳台走了进来，看向云同志，“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云同志一边换鞋一边回道：“H市出现了新型病毒，据说传染性极强，感染后死亡病例现在有些控制不住，院里通知去开会，估计是要商量派遣医生赶过去的事。”
“严重吗？”云暖暖追问。
云同志面色凝重，“应该很严重，传染性强有没有有效的药物抑制，病人和医患人都有很大风险，上面已经考虑要封城了。”
闻言，邓女士和云暖暖两人也不再拦着云同志了，赶紧催着他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只是，当云同志离开后，云暖暖和邓女士却又开始心神不宁，既然是传染性极强的新型病毒，那第一批赶去H市的医生所承担的风险肯定很大，就是不知道这次云同志会不会过去，两人都忍不住为此担心。
但云暖暖也明白，这是医生的职责，作为医生家属，会担心，但绝不会拦着。
还有，顾向阳会不会过去，云暖暖也不禁有些担心，打开微信，想问问他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算了，还是等她爸的消息吧，云暖暖想。
没错，昨天临走前，顾向阳提出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云暖暖一时心软便同意了，于是微信重新加了回来，电话号码也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