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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睡美人 (慕吱)


  岑岁一本正经的模样:“我选个黄道吉日。”
  陆宴迟勾了勾唇:“还挺正式。”
  她语气温吞道:“那就四月三十一号吧。”
  陆宴迟顿了下,随即笑出了声:“你怎么不说星期八?”
  岑岁把手机放在墙上的置物架上,她低头卸着妆,声音被模糊了几分:“你要觉得星期八可以,那就星期八。”
  原本就是开玩笑,陆宴迟也没放在心上。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问她:“明天准备干什么?”
  岑岁老实坦白:“清明扫墓。”
  “然后呢?”
  “然后去吃个火锅,”岑岁说,“这个火锅有个冰粉,很多人都说好吃,就是排队不好排,洵城就这么一家。”
  陆宴迟悠悠道:“真是个小姑娘。”
  知道他这话是在说她贪吃,岑岁的语气不太痛快,“我就是贪吃。”
  “嗯,”陆宴迟语气暧昧,“那你什么时候来吃我?”
  “……”
  “我也挺好吃的。”
  “……”
  -
  岑岁卸完妆后随意地洗了个澡便回到床上躺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张床,即便很困,她也迟迟没有睡着。
  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六点,岑岁在花店买了一束花打车前往墓园。
  虽然很早,但是清明过来的人许多。
  但人再多,孟雅萍的墓碑前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岑岁在她的墓碑前蹲下,拿着纸巾擦着上面堆积着的,厚厚一层灰尘。她的神情很平静,甚至还勾唇笑着,“妈妈。”
  她轻声说,“红豆来看您了。”
  过了这么多年,当初的小红豆早已亭亭玉立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而孟雅萍却永远停在了时光里。照片里的她,模样温婉,笑意温柔。
  像是永远都不会老去。
  ……
  ……
  因为岑永斌酒后发疯,差点儿让岑岁受伤的事情,让孟雅萍对岑永斌彻底失望。即便酒醒后的岑永斌如何挽留,她也是选择了离婚。
  然而离婚比她想的要难。
  感情破裂?
  岑永斌还爱孟雅萍。
  家庭暴力?
  孟雅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岑永斌家暴。
  没有办法和平离婚,到最后孟雅萍请了律师。
  九月开始分居,到了十一月,孟雅萍终于和岑永斌办理了离婚手续。
  离婚当天。
  孟雅萍来学校接岑岁放学。
  那天是初雪,岑岁一直记得。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孟雅萍给岑岁买了一个蛋糕。
  岑岁:“妈妈,今天是谁生日吗?”
  孟雅萍弯腰整理着岑岁被风吹散的围巾,把岑岁的脸裹得严实,随后直起身来,拉着岑岁的手往前走。她的声音和这冷朔寒风似的,凛冽又失意:“今天不是谁生日。”
  “那为什么要买蛋糕呀?”
  “妈妈刚刚,和爸爸离婚了,”话音落下,感受到岑岁的手瑟缩了下,孟雅萍抓她的手更紧,“今天是妈妈和红豆的第一天。”
  岑岁小心翼翼地:“真的离婚了吗?”
  孟雅萍:“嗯。”
  岑岁停下脚步。
  孟雅萍也随之停了下来:“怎么了?”
  岑岁钻进孟雅萍的怀里,她低声问:“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孟雅萍蹲下身子,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细细地安慰着岑岁,“妈妈没有不开心,对妈妈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那爸爸呢?”
  那他呢?
  那个占据了你青春最美好时光、给了你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曾经你也想过和他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呢?
  在他对岑岁动手的那一刻。
  孟雅萍对他已无爱意,只剩心寒。
  白雪纷飞,孟雅萍的双眼被这缥缈的雪花氤氲出泪意,她忍住胸腔里涌上的无限苍凉,温声说:“你是他送我最好的礼物,也是这个世界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从那之后。
  岑岁每年初雪都会买一个蛋糕。
  岑岁以为,故事到那里就结束了。
  孟雅萍和岑永斌离婚了,孟雅萍为了岑岁的安全再一次搬家,搬到了洵市安保最好的小区,也再次让岑岁转校。
  日子平淡如水般地度过。
  半个月后,岑岁的奶奶和姑姑来到了她家,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岑永斌在离婚后便一蹶不振,整天在家里喝酒,而他因为饮酒过度,导致胃出血住院了。
  与此同时,检查出癌症,没多长时间了。
  岑岁的奶奶和姑姑来劝孟雅萍和岑岁,去医院看看他。
  孟雅萍看向岑岁。
  岑岁的小脸上写满了拒绝:“我不要。”
  最后,岑岁和孟雅萍也没有去医院。
  岑岁的姑姑离开前,冷冷地说:“我从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连自己的父亲生病了也可以不去看,可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岑岁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爸爸。”
  在岑永斌抱着她准备把她往楼下砸的那天起,她的生命里就没有父亲这个存在了。
  岑岁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她太冷血了呢?
  如果她没有那么坚定地要求孟雅萍和岑永斌离婚,那岑永斌也许不会饮酒过度,也不会胃出血,也不会在听到她们母女二人拒绝探望的消息时想不开,跑来找孟雅萍。
  他这次没有喝酒。
  或许喝酒只是给他使用暴力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给孟雅萍打电话,语气温和,听不出一丝异常:“我在小区外面,我们能见一面吗,最后一面,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孟雅萍正好带着岑岁逛完超市,她把车停在拐角处,随后下车孤身一人去见岑永斌。
  那是岑岁经历过。
  最兵荒马乱的一个夜晚。
  她看到孟雅萍下车后,被岑永斌用棍子抽打,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这边离小区大门又有很远的距离,又是大雪压城的夜晚,室外鲜少有人走动,无论孟雅萍怎么叫,也无人回应。
  岑岁冷静地拿出手机报警。
  透过一扇车窗,她看到孟雅萍像是失去生气般地倒在雪地上,没一会儿,她看到白色的雪地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蔓延。
  岑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像是失声般地留着眼泪。
  岑永斌似乎打累了,他缓慢地蹲了下来,伸手摸着孟雅萍的脸。
  距离太远,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岑岁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后来,岑永斌接了个电话。
  孟雅萍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车里跑,打开车门的时候,岑永斌发现了她,大叫着:“你跑什么!”
  孟雅萍的脚步虚浮,她晃了晃脑袋,有些艰难地打开车子。
  在岑永斌赶来之前,坐上了车。
  岑岁呆呆地看着她:“妈妈。”
  她看到孟雅萍的脖颈处都是血渍,衣服上也沾满了斑驳血痕。
  借着车外的稀薄灯光,她还看到了从孟雅萍的后脑勺里,不断流淌而出的黏稠血液,车厢内有着极重的血腥味。
  孟雅萍的视线有些模糊,耳边也回荡着“嗡嗡嗡”的声响,她艰难地保持着最后一分理智,知道要是再被岑永斌抓到,岑岁也逃不过。
  她看着敲着车窗的岑永斌,他敲不开车窗,于是折身去找尖锐物件想要把车窗敲开。
  孟雅萍想要发动车子。
  但她的手像是失去骨节般,没有任何力气。
  就连锁车门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极为吃力。
  像是耗尽人生中最后一分力气。
  不远处,岑永斌举着一截生锈的钢管,他笑的狰狞,斯文温和的脸上刻着残暴与凶横,他一步步地朝车子走来。
  岑岁泪眼模糊,在模糊的视野中,她嘶吼着:“妈妈?妈妈——”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雪淅淅沥沥地落下。
  岑岁在模模糊糊中听到警铃的声音,她看到警车停下,看到岑永斌被两个警察控在地上,她看到驾驶座上的孟雅萍趴在方向盘上,她看到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雪融在一起,看到岑永斌跪下的地方,是掺着鲜明血迹的雪地。
  ……
  ……
  墓园在山上。
  岑岁下山后没有打车,她坐在一边发呆。
  在这一刻,她很想听到陆宴迟的声音。
  于是,她拿起手机给陆宴迟打电话,也不管现在是几点。
  电话接通,陆宴迟的声音带着笑,“想我了?”
  岑岁:“嗯。”
  察觉到她的语气和平时不同,陆宴迟敛着笑,“在干什么?”
  “你起了吗?”她不答反问。
  陆宴迟清了下嗓子,“刚醒。”
  岑岁嘟囔着:“都几点了,怎么才醒?”
  陆宴迟失笑:“才八点,我睡个懒觉都不行吗?果然还是梦里的你比较乖。”
  岑岁好奇:“你做梦梦到我了吗?”
  “嗯。”
  “什么梦?”
  停顿了几秒。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玩味的笑:“确定要听吗?就还挺,少儿不宜的。”
  “……”
  岑岁的嘴角扬了起来,那些不快和难过像是就这样被他轻松地治愈,她又和他乱七八糟地扯了些有的没的,才把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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