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不乖:总裁爹地轻轻亲 完结+番外 (谁家MM)
妈妈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来,因为妈妈很忙,一年只能来见他一次。爸爸会多来几次,他如果到旧金山工作就可能会来,有时候呆一个小时,有时候呆两个小时,有时候会带礼物,对了,去年爸爸足足来了五次,他数过的,当时他自己都
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去年小译还来看过他,其实,大家还是很关心他的,所以,他也一直都觉得很满足。
岑嘉最后哭得几乎泪流满面,盛顷言被妈妈感染,也哭了,盛敬旸眼圈通红,但他没有哭,只是临走前对儿子说:“爸爸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他们明天还要来吗?
真的吗?
盛顷言有点不太相信。
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手都抬不起来,他一定要打个电话给小译,把这个好消息,跟他的好朋友分享。
康复中心外面。
岑嘉蹲在露面,捂着脸,一直哭着,没有停过。
盛敬旸坐在车里,抽着一根烟。
林泓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靠在车门上问盛敬旸:“她怎么说?”
盛敬旸吸了口烟,烟头上有很长的烟灰,但他没有抖,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车外的碎石地面:“明天晚上的航班,去加州。”
“你……”林泓维犹豫一下:“真的觉得能检查出来?”
“不知道。”盛敬旸又抽了口烟,烟灰中途断裂,落到他衣服上,他看着自己的衣服,才意识到,烟灰原来已经这么长了:“但总要试试。”“对,要试试。”林泓维也不能泼冷水:“其他国家的专家也得找找,这个医院不行,万一别的医院行呢,国的医院不行,还有y国的医院,z国的医院,对了,z国,中医
!再不行还能试试中医!”
林泓维也是前段时间去中国时,才了解到一些大的中国医院里,也是有中医科的。中医历史源远流长,虽然到了近代,西医大行其道,中医渐渐被标上“不够科学”“治愈率低”等标签,但是人家几千年的文化传承总不是开玩笑的,真到了绝境,死马当活
马医,中医肯定也是要试试的。
林泓维尽量说着鼓励的话,但盛敬旸一点表情都没有,手里的烟烧到了他的手,他把烟头扔了,收回手,掌心按着自己的额角。
林泓维叹了口气。
那边,岑嘉的哭声终于渐渐停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片寂静。
回到酒店后,草草休息,第二天一早,林泓维再次开车,送盛敬旸和岑嘉来康复中心。
今天盛敬旸仿佛又好了一些,可以吃点流食了,岑嘉已经没有哭了,她用勺子喂着他的儿子,过了一会儿,眼泪却再次流下来。
他们呆到下午才离开,这次离开,就直接去了机场,林泓维提出陪他们一起去,盛敬旸和岑嘉这个样子,神不守舍的,林泓维是真的不放心。
而另一边,在父母离开后,盛顷言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露苦笑,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爸爸妈妈同时出现,还接连来了两天,妈妈又一直哭,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听说,牢里的犯人临死之前,狱警会给他们吃一顿好的,那叫断头饭。
少年轻笑出声,他无奈的摇摇头,苍白的手指摸到枕头边,按了紧急通知铃。
没一会儿,看护小姐就进来了。
“我想直播。”
如果他真的快死了,他想在自己还算健康的时候,跟他的棋友们,做一个正式的告别。还有小译,要告诉小译的,否则下次小译来旧金山见他,会白跑一趟的。
第898章 如果,我死了,请阿姨不用那么快告诉小译
梁小译接到盛顷言的电话时,刚从球场下来。经过小半年的努力,他已经学会打篮球了,打的儿童篮球,场地是幼儿园的篮球场,受父母压迫,他现在每天放学后都要在这儿打半个小时球,有人的时候,就和人对打
传球,没人的时候,就自己拍球投篮。
手机手表叮铃铃的响,梁小译走到休息椅那边,一边拿起毛巾擦汗,一边接上耳机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带笑的虚弱声音:“小译。”
梁小译愣了一下,再一看来电显示,立刻兴奋了:“小言哥哥!”
“小译。”梅姨掐着时间来幼儿园接人,远远的冲这边喊了声。
梁小译应了一声,抱着书包,一边朝梅姨跑去,一边按着耳机大声问:“小言哥哥,你怎么才回我啊,我上周就打电话找过你,但是你没接。”
那边传来少年温柔细软的嗓音:“……对不起,我一直拿不到手机。”
“没事没事,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的电子设备又被没收了,那小言哥哥,你现在能拿到电话了,是不是身体已经好多了啊,那我们一会儿能下棋吗?”
“应该……不行,我说不了多久。”
梁小译这时已经走到了梅姨跟前,梅姨接过他的书包,又用梁小译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汗,催促着他赶紧回家,快吃饭了。幼儿园离家里很近,一路上,梁小译一直在说话,在知道不能和小言哥哥下棋后,他有些失望,但失望没一会儿,他又说起了自己的事,这也是他之前打电话找小言哥哥
的原因。
他家多了个妹妹了!
梁小译有一万句妹妹的坏话,可以跟小伙伴们吐槽。
“长得特别难看,没有眉毛,头发也没有多少,特别小,就知道哭,半夜总是起夜,除了吃就知道睡,特别讨厌!”
梁小译说安安的坏话,从幼儿园说到家里,直到梅姨开了门,他看到客厅里抱着妹妹在哄的妈妈,才闭嘴了。
他压低声音跟盛顷言说:“小言哥哥,你别告诉我妈妈,我跟你说了这些哈。”
盛顷言轻笑:“恩,我不说。”
梁小译放下心来,冲着屋里喊道:“妈妈,小言哥哥给我打电话了。”
梁千歌刚刚把安安哄睡着,听了儿子的话,她便把安安放进婴儿床里,走过来拿过他的耳机,揉揉儿子的头顶说:“去洗澡,别着凉了,妈妈跟小言哥哥说说话。”
“哦。”梁小译取下手表,麻溜的跑回了房间。
梁千歌戴上耳机,拿着手表,走到婴儿床边,一边照看安安,一边笑着问:“小言,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那边是一片寂静。
“小言?”
盛顷言这才说话:“……阿姨。”
盛顷言并不知道她和盛家的关系,梁千歌也不打算说,她想跟盛顷言聊两句,是因为她知道盛顷言身体会这样的原因,而既然知道了,就难免会在意,会关心。
“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盛顷言苦笑一声:“阿姨,其实,有些话我想跟小译说,但是……打了电话过来,我才意识到,他还太小,应该不能听这些……”
梁千歌表情一顿:“你想说什么?”
“我……”盛顷言的声音很慢,他也说不了太快,说太快,他会呼吸困难:“我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
“我也不清楚。”盛顷言有些无奈:“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但是,我感觉得到……”
梁千歌陷入沉默。
盛顷言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请阿姨不用那么快告诉小译,等他大一点,再告诉他吧,那时候,他大概已经忘了我了,就不会难受了……”
“已经确定了吗?小言,你先不要想那么多,阿姨先问问你爸爸,你不能这么悲观,现代医疗很发达,小译小时候也生病过,但是他也治好了,你先不要胡思乱想。”
“阿姨……我没事的。”盛顷言听小译妈妈那么激动,还反过来安慰她:“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是,我很早以前就有过心理准备了,我,能接受的。”
能接受,这才是最心酸的。
盛顷言还只是个小孩,一个小少年,在梁千歌眼里,他的人生都还没开始。
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要接受死亡?
梁千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盛顷言没有说太久,看护小姐限定了他只有十分钟的通话时间。
梁千歌放下耳机,沉沉的吐了口气,她拿自己的手机给盛敬旸去了通电话。
电话没人接。
梁千歌又打给盛璃,盛璃并不知道盛顷言的事,她说会帮她问一下。
这个时候,大门打开,薄修沉回来了。
梁千歌转头,就看到薄修沉站在门口,正在换鞋。
“回来了。”
“嗯。”薄修沉换好鞋,径直走到了婴儿床前。
看着女儿睡得酣甜,他沉静的脸上露出浅笑。
抬眸,却发现妻子神情不对。
“怎么了?”他牵住梁千歌的手,坐到她旁边。
梁千歌看了眼正在房间用儿童吹风,给自己吹头发的梁小译,压低声音,跟薄修沉说了几句。
薄修沉听完,表情有些变化,手掌却拍拍梁千歌的手背,安抚她:“盛家人有分寸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没事。”“小译这个也是。”梁千歌唠叨个没完:“严格说起来,小译和小言就是唇亡齿寒,虽然现在小译的检查结果没问题,但是保不齐以后就是第二个小言,不行,我再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