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前没和陈小语说过话,但是打内心里喜欢这么一个好看的姑娘。
“我长得很好看?”陈小语眼珠子一转,找到了借口“好啊你,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光看长相,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
陈小语捂着脸埋怨。
贺一问慌了,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自己凭良心说,林书记难道不是打量着我好看才去我家提亲的?你娶我一是因为我好看,二是因为不想违背长辈的好意”陈小语控诉道。
坐立不安的汉子不知该怎么张口,最后脸红着喃喃道“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结了婚生了娃就喜欢了”
“那根本不是喜欢,反正我不管,我不愿意”陈小语拧着棉袄倔强道“我要的是你真正喜欢上我,等到那时候咱两再圆房”
脸红的陈小语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等咱两真心喜欢上了再亲嘴,不好么”
听见‘亲、嘴’这个词,贺一问脸爆红。只得在柜子里重新拿过一床旧被子“行,这事就听你的”
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两人各自盖了一床被子。
“睡吧,明天起来还得贴春联呢”
陈小语睡不着,在想着书中的内容。
书中女主就是贺一问的妹妹,书中男主则是一个叫张子承的男知青,整本书嘛,就是两个小年轻爱过错过又复合在一起的小故事。
就是这两个人怂恿协助着原主逃婚。
两个青年倒也不是心坏,恰好是因为太善良太单纯了,所以想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惜了,陈小语如今穿到这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就不再是那个傻姑娘原主了。
她陈小语就是爱财就是喜欢过好日子,过不了原主那种清汤寡水还替老公张罗着离婚再娶的一档子事儿。
那穷小子娶了原主后来中年又离婚再娶有了孩子,这对于陈小语来说就是出轨,而原主那行为在陈小语看来也是憨批一个。
当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的思想不一样,陈小语自认做不到像原主那样‘伟大’。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起床后刚出门就见贺一问这妹妹躲在西边房间探出头看着她。
贺冰儿觉得很可惜,陈小语一定是因为害怕才屈服的。嗯,她得帮陈小语才是,不能对这些长辈定亲的陋习低头。
“小语,我和张子承商量了一下,咱们吃完早饭后趁大哥去写春联,就带着你逃跑”
“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喜欢你大哥”陈小语看着面前这两个憨批实在是无奈。
因为父母死得早,贺冰儿这个女主相当于是被大哥给拉扯大的。
张子承这个男知青更是被贺一问救过命,如今还暂时住在贺一问家里。
可以说这两人都欠着贺一问的,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竟然还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你胡说什么呢”贺冰儿以为她害怕“你放心,有事我担着”
“我没胡说”陈小语无奈道“如果我真的想逃婚,早就在父母要定亲的时候大闹一场了”
这话也没错,其实书中没怎么仔细说原主这些事,只是从贺冰儿的角度介绍了原主这个女配的一生。
可是陈小语如今穿到原主身上了,对原主之前的心态是一清二楚了。原主其实就是拿不定主意,是棵墙头草。虽然对那穷小子的青梅竹马有点喜欢,但是对着一表人才的贺一问也不想拒绝。
书中写过这么一句【陈小语远远地见过贺一问几次,心中琢磨着这般优秀的男人,也不知是谁有好福气能嫁给他】
而贺冰儿和张子承自以为好意,不停劝着怂恿着原主,弄得原主最后关头心慌意乱的,这才和两人一齐准备逃走。
陈小语根据这种种,猜测着一件事。原主被抓回来后,贺一问解除了婚事,原主那时想着名声也完了,估计也是将错就错,一辈子就这么耗在那所谓的青梅竹马身上了。
身为书中人,陈小语才晓得当事人的感受。贺冰儿和张子承是好心办坏事了。
而贺一问作为书中女主的大哥,有能力有魄力,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至少书中贺一问后来娶的一个老婆就是一辈子过得潇洒,最后还在城里有了房过着有保姆伺候的日子。
对比原主腰酸背痛地在地里插秧种田,差别可大了。
而且书中原主嘴里说着不后悔,可是书中又有这么一段话
【陈小语挑着一百多斤重的担子回来,正好看见回家祭祖的贺一问。看着贺一问老婆穿着光鲜亮丽,陈小语暗自嘀咕‘自己是过得差了点,但是这些有钱人不见得就过得好,说不定贺一问喜欢打老婆在外面找女人呢,这些有钱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这样想着,陈小语又是快活地挑着担子回家去了】
想着这些,陈小语觉得原主或许是后悔过的,只是错了之后不想再回头了,毕竟已经付出了成本。
“你真的喜欢我大哥?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贺冰儿听陈小语这么说了,还是担心着她。
“你放心,你大哥要是敢威胁我,我绝对一掌劈下去让他活不过今日”陈小语说着又觉得好笑“你大哥养你这么大,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贺冰儿被陈小语这么一讽刺,顿时脸红着不知该说什么。
第3章
堂屋外正端着水盆的贺一问听见了里面的话,屋里陈小语说喜欢他。
“给你端了水,洗把脸”贺一问将搪瓷的脸盆放在了桌上。
陈小语一看,这搪瓷脸盆里都印着大红的‘囍’字,估摸着是为了结婚特意买的新脸盆。
“这些东西贵不贵啊”看着手边的肥皂和毛巾,陈小语觉得这男人想得还挺周到的。
肥皂下边用的一个木盒子托着,一看就是贺一问自己制作的肥皂盒,上面还拧着几根生锈的铁丝。
“不贵,东西都是新的,肥皂盒不小心被我弄坏了所以重新给你做了个”贺一问解释道。
怎么可能不贵,公社里像她这样结婚都是新被子的可太少了。
大红的鸳鸯被,一套大红的崭新棉袄,什么都是新的。
虽然结婚三大件贺一问只买得起一辆自行车,却也是第一生产大队里头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我自己洗就行,以后这些东西不用给我端过来”陈小语不习惯用这个脸盆,端着脸盆去院子里的水井边洗头发去了。
大队里只有三家打了井,贺一问家就是其一。
陈小语爸妈答应的这桩亲事说起来不亏了,当初也就是看着林书记上门来提亲,看着贺一问家条件不错,这才应了这桩事。
“哥,咱们今天吃什么啊”贺冰儿笑得特别讨好,昨天帮助人逃婚被发现后,她这大哥就没理过她。
“对对对,贺大哥,今天吃什么呢,我看昨天晚上你做的那碗红烧肉不错”张子承笑嘻嘻说道。
“要吃自己去做,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是该独立了。从今往后我做的饭菜就我和小语吃,你们两个摆了桌子凳子去别处吃去”贺一问不是没脾气,心里头一直憋着火呢。
被这个妹子背叛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妹子心中竟是那种威胁人的坏分子。
贺冰儿和张子承看着大队长这样,吓得不敢说话。
看着妹子和这知青傻愣的模样,贺一问总算心里舒坦了些。
昨晚吃喜酒,剩下的菜都让人家包走了,贺一问留了点干净的肉和蛋,早上就将这些菜热了一下,再煮了点汤。
“吃饭了”贺一问将饭菜摆在堂屋的桌上,两口子对着坐,将几碗菜吃得精光,一点也没给贺冰儿和张子承留。
“这都腊月二十八了,都没好东西吃,早知道我就回城了”张子承很后悔。
贺一问给生产大队里的这几个知青放了假,唯独张子承今年没回去。
去年过年回去过,但是张子承看着城里到处宣传‘下乡劳动光荣’的标语,今年过年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回去了,怕周围人觉得他偷懒,怕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吃完饭,贺一问将碗筷给收拾了就去房间拿了些东西,硬是没给亲妹子和张子承两人留点吃食。
“算了,咱两自己去做饭”
从小被大哥娇生惯养的贺冰儿和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张子承为难地在厨房对着打火石和一堆柴禾发呆。
“走,咱们去找人写春联”贺一问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人人都传着自己老婆昨天要逃婚,今天贺一问就想带着老婆出去证明没有这回事。
“你生气了?”陈小语好奇地问着。
“没有”贺一问马上否认“现如今他们都说你坏话,咱们两一起出门可以让他们都闭嘴”
“嗯,用事实说话”陈小语很是赞同。
不知是哪个生产队的孩童拿着一叠春联出来叫卖。
“又是你”贺一问把孩子叫过来。
“我看看”贺一问拿着春联展开看看字迹工不工整表面干不干净。
陈小语一眼望过去,上面都是写着些伟人的诗词。
“字迹不行,这是你爷爷写的吧”贺一问虽然不认识多少字,字写得也不好看,但懂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