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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茯苓半夏)


  梁桢怔了怔,不说话。
  钟聿看着她的眼眸,暗如黑夜,却深如大海。
  大部分时间他都没办法看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钟聿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双臂撑开,手掌拍在茶几上。
  “你回答我!”
  茶几都被震了震,可梁桢面对他突然迸发的愤怒,眼波依旧平静。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对,无可奉告!”
  五年前他问这个问题,她给的也是这四个字!
  “去他妈的无可奉告,你到底还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
  “既然没有怕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是唐曜森包.养的,但那晚我却跟你上了床,我没办法再回去面对他,可是又不想被你白睡,所以干脆把事情闹大,起码还能得到一笔钱,这就是事情的整个经过,五年前就跟你说过了,你还要听什么实话?”
  梁桢一字一句,步调平缓。
  钟聿拳头捶在茶几上,“我不信!”
  梁桢:“你凭什么不信?”
  钟聿:“你不是像会为了钱这么没有底线的人。”
  梁桢哼笑,“那是你太天真了,你要想,我十八岁就跟了唐曜森,他有家室有太太,若不是为了钱,我怎么会被他包.养?”
  钟聿眼睛已经泛红,“好,就算你真的是为钱,姓唐的可以给你,再不济你来找我,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给,但是你却选了一种最不堪的方式。”
  梁桢:“对,我承认我选了最不堪的方式,但却是最有效的不是么?你想想,当年你才多大,大一升大二吧,经济还没独立,我向你开口,你能给我多少?若我问唐曜森要,就凭我跟你睡了一晚,你觉得他还会给我么?所以权衡下来,当时向你父亲开口是最合理也是最快捷的,后来证明我确实赌对了,你父亲多大方,我开口要六十万,他第二天就把钱打到了我账上。”
  “嗬,六十万?”
  钟聿肩膀耷拉下来,缓了缓。
  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张茶几,梁桢坐着,他站着,双手撑在茶几上,茶几矮,他个儿高,所以腰身往下压了一段。
  “你知道吗…”他抬头,身子往前倾,瞬间拉近的距离让梁桢看清他眼中的红血丝。
  钟聿抬起一只手掌,捧在梁桢耳畔,“你知道吗?”
  梁桢不动。
  他将指腹往她发丛里揉。
  “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一见钟情。”
  “你无法想象,为了能多看你几眼,我没事就去你学校晃,还故意跟你同学交往。”
  “后来知道你跟唐曜森的关系,起初我不信……你还记得你十八岁生日那晚吗?我本来给你准备了惊喜,可是你最后上了唐曜森的车,我在后面跟了一路,一直跟到他在南郊买的那栋别墅,就那一刻我还是安慰自己,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最后你们怎样?他一直没有出来,我在楼下蹲了一晚,第二天看到你们在阳台接吻。”
  “……但是没关系,我跟自己说,你才刚成年,你有犯错的权利,往后有我就会不同了,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你会是我的,梁桢,你会是我的,我靠这种念想支撑了半年,可是最后你对我怎样?嗯?”
  他滚烫的指腹揉过梁桢的头皮,耳根,再到嘴唇。
  “我疯了才会觉得你神圣不可侵犯,但是我又无法控制自己,我为那晚对你做的事自责,内疚,可是又隐隐觉得兴奋,你大概不会知道,我去看了婚纱,我去订好了钻戒,当时你已经高考完了,我可以向你求婚……可是你呢?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转身拿了段视频去找我父亲,六十万,你就要六十万,你他妈用六十万就断了我对你的所有念想!”
  眼前男人眼圈通红,额头青筋凸起。
  梁桢觉得头皮都快要被他的手指烫出一个洞,疼得她不敢再睁着眼睛。
  何必呢?
  她在心里默默问,你有流光璀璨,似锦前程,而我早就已经堕落至十八层地狱。
  你我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梁桢往下沉沉咽了一口气,再睁眼,她涩然一笑:“如果五年前的事伤害到了你,我再说声对不起,但如果时间往回退,我想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人生本就艰辛,爱恨更是常事,但她总是习惯了一条路走到底,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任何回旋的余地。
  ……
  那晚半饷噩梦,睡至半夜梁桢终究还是被惊喜,后背一层薄汗,梦里的人像恶鬼缠身,要爱,要恨,要索她的命。
  口干舌燥,梁桢披了件睡衣下床。
  客厅没开灯,她摸黑去厨房接了半杯温水喝完,回房间的时候听到楼道上“啪”的一声。
  楼道上装的是感应灯,有人走动或者发出动静的时候才会亮。
  梁桢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灯灭了,她再度往卧室走,可是抬腿又是“啪”一声,橘黄色的碎光从门缝里照进来。
  梁桢当即心口沉了下,可转念又觉得不可能。
  她光着脚轻声走过去,慢慢挪开顶在门页上的凳子。
  锁被撬掉之后大门就形同虚设了,凳子一挪,铁门豁开一条缝,梁桢透过那道门缝往外看,楼梯上赫然坐了个人影。
  白衬衣,黑裤子,宽大脊背微微往前弯,有些发皱的衣料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背肌。
  人当时是背对着门坐在楼梯上,梁桢只看到一个后影,但依旧能够判断出大概模样,大抵是双臂挂膝盖上,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
  “噼啪”一声,感应灯亮了。
  再“噼啪”一声,感应灯又灭了。
  就在这一明一暗间,梁桢知道了,他手里弹开又合上的应该是只打火机。
  此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三点,他是要在楼道里坐一夜么?
  梁桢合上门,后背靠在门板上,胃里突然一阵抽搐似地疼,疼得她整个人蜷到一起,慢慢滑坐到地上。
  她当时想,心如刀绞,大概说的就是这样。
  ……
  盛夏的夜似乎在那个空间被拉得无线稠长。
  隔着一道门板,锁落了,其实已无阻挡,可彼此不说话,也不再出声,但挂在窗口的月亮应该知道,他们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各自沉默地坐了一晚上。
  如果人的一生都有一条时间线,这一晚应该是线轴上很清晰的一个分界点。
  天亮之前,天亮之后,是否有什么东西已经发生改变?
  梁桢不记得门外的人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快天亮的时候她没撑住,趴在顶门的凳子上睡着了,等被清晨邻居出门的脚步声吵醒,她起身往外看了眼,楼道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一地烟蒂和一层被风即吹即散的烟灰。
  梁桢扶着登子起来,拖着发麻的双腿回到卧室,一下栽倒在床上。
  梁桢以为自己会失眠,可那一觉睡过去居然连续睡了三个多小时,再醒已经过八点了。
  出了一晚上的汗,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拎着昨晚用的扳手和榔头出门。
  五金店的人已经开始营业了,梁桢将扳手和榔头还给老板,又选了一把锁。
  老板过来替她安装,看到地上的锁头锁芯。
  “这你自己撬掉的啊?”
  “嗯。”
  “干嘛好好的锁要撬掉?”
  “钥匙不见了。”
  “钥匙不见不都找开锁匠吗?”
  “我算过成本,找开锁匠的费用要比直接换把新锁高。”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听梁桢说完,忍不住发笑,“你这小姑娘,脑子很清楚嘛!确实,现在开锁匠上门起码两百以上,撬完还不保证锁芯能继续用,还不如直接撬掉换把新的强。”
  梁桢扯了下嘴角,没接茬。
  “新锁可能会有点卡,我给你往里搁了点润滑油,要有问题你再去店里找我。”
  老板还挺热心。
  梁桢道了谢,又付了钱,走至门口将撬下来的锁头锁芯一并给了他。
  老板乐呵呵,还跟梁桢留了张名片。
  梁桢把门关上,试了下保险和钥匙,感觉还行,所以有什么过不去呢,也就撬的时候需要废点力,可是一旦清理干净,重新换把新的锁,有了新的钥匙,照样用。
  梁桢把门口的烟头和烟灰打扫干净,回到卧室,摸出手机删掉了那串号码,包括收件箱里最近他发过来的所有信息。
  ……
  中午的时候接到丁立军的电话,说人都给她召集好了,约了下午两点过来接她,可是两点不到她就接到了丁立军的电话。
  “下来吧!”
  梁桢穿好防晒服,拿了包下楼。
  单元楼门口停了一辆半旧面包车,旁边整齐站了五六个小鬼,都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样子。
  丁立军嬉皮笑脸地作介绍:“都是我一帮兄弟,来,喊人!”
  “嫂子好!”小鬼齐刷刷鞠躬。
  梁桢:“……”
  这架势弄得跟黑社会出门火拼一样,梁桢把丁立军拉到一边,“哪儿来的这些孩子?”
  “什么孩子,都成年了!”
  “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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