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到的女孩皱了皱眉头, 往秦殷的怀里缩了缩，而秦殷见此也只是勾了勾嘴角，紧接着长臂一扬, 将顾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拒绝键。
顾冉的手机密码秦殷是知道的，只见他熟练地解了锁，点开了微信, 在聊天列表里找出了和徐骁的对话框，打字道——
顾冉：她在睡觉，有什么事？
那头在饭局里抽空给顾冉打电话的徐骁懵了，看着这条略显冷淡的消息，徐骁思索几秒后，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卧槽？！秦殷什么时候过来的？？
徐骁：没事没事，我就是提醒她一会儿九点还有个直播。
秦殷扫了一眼时间，发现还有四十分钟，于是淡定地回了一个‘嗯’。
然而，刚退出聊天界面，秦殷却是一眼就看见了下排通讯录上的红点。
或许是人性使然，正在恋爱中的情侣对另一半的手机总是有种莫名地好奇，即使是秦殷也逃脱不出这个定律。
眼神微深，男人点开了通讯录，意料之中地是别人发来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林氏的林舜。’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但秦殷又不傻，一眼就能看出这位‘林舜’揣的是什么小心思。
冷脸忽视了对方的请求，可秦殷却又突然看到了什么，手指一划，过去收到的好友申请一目了然。
清一色的各家少爷。：）
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秦殷表情阴沉地翻着列表，一眼望过去全都是一些‘图谋不轨’的臭小子！
秦殷知道以顾冉的资本，光是站在那儿就有不少烦人的苍蝇凑上来，可没看见时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知道了之后，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顾冉根本就没理会他们，但纵使是这样也令人懊恼。
视线又落在了女孩安静的睡颜上，紧接着面无表情地将关掉了手机，抬手捏住了女孩的小翘鼻。
几秒后，因为透不过气的顾冉迷迷糊糊地转醒，一张开眼便对上了男人别有深意的视线，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你干嘛？”顾冉抬手将秦殷作恶的手拍去，皱眉吐槽道。
“徐骁说你九点还有个直播。”秦殷开口道，语气似乎和往常别无二致。
顾冉听到这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将秦殷手中的手机给夺了回来，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还有半个多小时，连忙掀开被子下床。
“靠！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完了完了，要来不及了！”
……
女孩一边嘀咕着，一边赤脚走到了酒店自带的桌子前，将化妆品从包里倒了出来，对着小镜子直接上脸化妆。
秦殷：……
话到喉咙口又被堵了回去，还想要个解释的秦殷知道这会儿不是时候，于是只好闭上了嘴，独自在心里吃陈醋。
微微叹了口气，一边心里泛着酸，一边还是任劳任怨地举着拖鞋，往女孩的方向走去。
“急什么，先把鞋子给穿上。”
顾冉忙着化妆，这会儿正在给自己抹妆前乳，于是便将脚丫子伸到了秦殷的面前，秦殷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轻笑一声后认命地蹲了下来，将拖鞋套在了她的脚上。
穿鞋化妆两不误，毕竟是个直播，顾冉当然不可能素颜上阵，这对粉丝们来说也不太尊重。
秦殷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女孩拿各种东西往自己脸上捣鼓，竟也觉得津津有味。
十五分钟之后，顾冉画好了妆，转头看向秦殷，冲他眨了眨眼睛，笑着开口道：“怎么样，我现在可以吗？”
秦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近后便准备俯身亲上一口，可还没等他碰上女孩的小嘴，就直接被顾冉一把推开，开口时的语气带着几分嫌弃。
“别亲了，马上就直播了，一会儿把我口红亲花了怎么办？”
秦殷：……
被拒绝的男人有些心累，在原地呆了两秒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要直播多久？”秦殷开口问道。
“半个小时吧，之前在微博上说的，粉丝破八千万的福利。”
顾冉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机支架调整镜头的角度。
秦殷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微博小号的唯一关注人，看了一眼顾冉的粉丝数量，的确是已经破八千万了。
他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受欢迎了。
想到这里，秦殷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脑子里再次闪过刚刚意外看到的一连串好友申请，脸色重新沉了下来。
啧，不爽。
忙着准备直播的顾冉并没有察觉到自家男友的小情绪，在九点差两分钟的时候便打开了直播，又顺带把直播的链接发在了微博上。
几乎是开播的第一时间，不少网友就直接涌了进来，弹幕刷地飞起，让顾冉有些应接不暇。
【啊啊啊啊啊啊，冉冉太美了吧！】
【冉冉晚上好！】
【终于开播啦！等好久好久啦！】
……
顾冉以前直播过，这会儿就算徐骁不在也能应付地游刃有余，简单地和网友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开始和评论聊磕，偶尔还宣传一下电影《风华》。
秦殷没出声，只是坐在一旁，满眼都是女孩笑脸盈盈的模样。
大约是十多分钟后，有网友提议让顾冉唱歌。
顾冉自然知道自己的水平，不敢当众献丑，于是便假装没看见评论，可偏偏这起头的人就像是点燃烟花的星火，‘砰’地一下就炸了，没过多久，整个评论区里都是让她唱歌的呼声。
不少土豪粉丝一直在底下刷礼物，屏幕里的特效一阵接着一阵，看得顾冉都有些头疼。
她之前就和粉丝们说过不准刷礼物，毕竟她直播也不是为了赚钱，但这会儿的粉丝却格外壕气，大有一副‘你要是不唱歌我就继续刷’的架势。
顾冉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开口道：“我唱歌跑调，一开口就掉粉。”
【不会！就算跑调我们也是爱你的！】
【冉冉你怕什么！又不是玩不起的人！再难听我们都能承受！】
【唱自己的歌呀，唱自己的歌总不会跑调了吧？】
……
顾冉：不好意思，我唱自己的歌也跑调。
“实话和你们说吧，我之前发的那歌是我花了大价钱的，你们懂吧，修音师熬了好几个通宵呢！”
顾冉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秦殷，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然而，纵使顾冉说到这个份儿上，底下的粉丝照样没打消念头，呼声甚至愈演愈烈。
顾冉没有办法，只好强撑着笑容，冲不远处的秦殷伸出了手，“手机借我一下好吗？我放个伴奏。”
片刻后，镜头里猛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银色的戒指戴在中指上显得各位好看，顿时炸出了不少手控——
【卧槽，这手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好看！！】
【啊啊啊啊！这是谁！这只手是谁的手！】
【这个戒指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
……
正在搜伴奏的顾冉并没有注意到评论区的风向，而没有手机的秦殷当然也是傻傻地站在一旁。
两分钟后，伴奏声响起，顾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唱歌。
评论区重新被顾冉的粉丝给占据，纷纷刷着‘加油’二字。
然而事实上，顾冉一开口的调就已经跑了，比原唱要低一些，虽然不明显，但秦殷这个专业人士却是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秦殷的嘴角微抽，抬步站到了手机后，冷着脸伸手往上指了指，示意她调再唱高点。
顾冉不瞎，当然接收到了秦殷的指示，毫不犹豫地拔高了自己的音。
照理来说应该是不成问题，可偏偏秦殷高估了顾冉的水平，这唱的调虽然是比之前要高了，但却一不小心过了度，比原唱还要高了些。
眉心微突，秦殷紧抿着嘴唇，向上指的手指转而往下压了压。
顾冉又偷偷瞥了一眼，调再次降了下来，低过了原唱。
秦殷：……
秦殷来回调了几次，可顾冉这不中用的却没有一次是在调上的，一首好好的歌被唱得歪七扭八，使得被称为‘音乐天才’的男人最终也放弃了挣扎。
顾冉瞥到了秦殷的脸色，心下一慌，低眉看了一眼评论区，果然是一片省略号。
【呃……这是freestyle吗？】
【冉冉，听妈的话，你还是演戏比较有天赋。】
【看来修音师的确是熬了不少个通宵。】
【笑死我了，为什么感觉冉冉好可爱！】
……
顾冉强撑着唱完了一首歌，等最后结束的时候，耳朵也已经红了。
羞红的。
一阵火辣辣的视线从对面传来，顾冉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对着镜头笑。
“我就说我不行的吧，你们非要我唱。”顾冉嘀咕着，看着评论区里的吐槽，一时间也放弃了挣扎，开始自黑道。
“你们要知道，当初为了这首歌，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呢！你们以为那钱都是白花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