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到这里,下次再与年总尽兴畅饮。”
对方也给他面子,“这才几点啊,怎么,老婆催了?”
慕迦奈起了身,淡声,“嗯。”
回到家里,刚刚七点半,晚餐才结束没有多久。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让厨房去新做几个菜。
之后,他闭眼挨在沙发上休息。
脚步声靠近,他启唇,“少夫人回来了?”
“还没呢,是厨房做好了饭菜,少爷,您要用餐了吗?”
“先温着,等少夫人回来一起吃。”
“是。”
大约又过了一个半钟,连小飞那头传来消息,梁翊笙刚上飞机。
他睁开眼眸,不一会儿,就上了楼。
黑暗的房间里,他躺在沙发上假寐。
很久之后,他已经有了睡意。
房门却忽然打开,有人轻声走近。
那股熟悉的淡香笼罩过来,他内心某些东西蠢蠢欲动。
手忽然被女人触碰,如羽毛滑过,像极了挑逗。
他睁开眼睛。
对方被吓到了,忙着松开手,他一下没忍住内心的冲动,反握住她。
灼灼的目光盯着女人的眸眼,他只道,“我需要安静。”
她很听话,过分的听话。
说要追他,结果,到了现在也没有半点主动追求他的行动。
他呼吸微重,睁着眼许久。
次日,他们如期进行蜜月。
飞机上,他给她点了一份寿司,并没有料到她不喜欢。
然而,她却逼着自己吃下去。
明明不喜欢,为何要逼自己?
他让她吐出来,跟她交换了餐点。
想了想,说了句,“以后不喜欢的东西要说出来,我不了解你的喜好。”
没想到,这句话让她开心了好久。
他扭头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嘴角也挑起。
蜜月之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枯燥。
她比他想象中要放松许多,只是,仍然没有主动追求他。
巧的是,风黎这丫头突然联系他,想过来。
按理来说,他不该答应。
心里却有个魔鬼告诉他,风黎的存在,会让梁翊笙有危机感。
而他,喜欢看到那样的她。
因为他的一己私心,风黎就这样出现了。
他在梁翊笙脸上看到了醋意,正如他所愿。
矛盾的是,生出了些许于心不忍。
没多久,现实就让他知道把风黎叫过来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梁翊笙不擅长潜水,差点溺水,是那个斯蒂夫救了她。
当看到她被人做人工呼吸。
他的心停了几秒。
送医之后,他在外头吸了好多根烟。
风黎被他派人送走了,心里头,却乱了。
在外头站了许久,他进去跟医生交流了一会儿,得出她有深海恐惧症的结论。
他走进病房里,她还没有醒。
他就坐在旁边,什么也不做,只盯着她看。
她醒来后,状态很差,对他也爱答不理。
他问了几个问题,都被她冷脸相对。
没说几句话,她就开始赶人。
看看,这叫想追他?
后来,发生了不算争吵的争吵。
她想他主动了解她,他希望她能主动告知喜好与厌恶。
他从来都不是个擅长和喜欢交流的人。
也没有主动了解与探索过别人的心理世界。
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个话题,后来不了了之。
整个蜜月行程,除了潜水出现意外,其他都还算顺利。
他偶尔会想起她跟他提要求时,那双委屈又笃定的眼神。
偶尔觉得该做点什么让她安心一点,偶尔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他没有讨好过谁,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可能不会有。
更何况,这份婚姻,只是他的一时冲动,他给了她权利喊停。
不必太过于投入。
可是,某个瞬间,这些“原以为”全都被某种冲动推翻,说不清,道不明。
回程的飞机上,因为气流问题,发生颠簸。
她吓坏了,他怎么安抚都没有用。
她在他怀里慌张又迅速的将心里话都吐露出来,告诉他,她有多爱他,希望他跟她回家。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她的影响那么大。
原来,她一直在追逐他。
以他不知道的方式,默默的进行着。
这是那么多年来,他罕见的体会到“感动”二字的含义。
其实,挺心疼她的。
却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落实到具体上。
危机解除,她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脸颊垂着,似乎很不好意思。
他薄唇掀起一抹笑,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像安抚一只小猫一样安抚她。
下飞机后,她必须马上回归剧组,继续拍戏。
在工作上,她一向是他的骄傲。
他亲自送她去登机,之后,才回到公司。
上班时间,连小飞抱着一叠书籍进来。
“慕总,这些都是报道您和少夫人的报纸和杂志。”
慕迦奈扫了眼,“嗯,放下,出去。”
连小飞出去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那摞报纸和杂志。
他随手取了一本来看。
那杂志的封面就是他和梁翊笙。
那是他们同坐小舟游览湖泊风光的照片,媒体用了四个字来形容:郎情妾意。
他神情颇有愉悦,拉开底下最大的抽屉,把东西都放进去,整齐摆好。
那里头,放了许多有代表性的杂志和报纸,都是梁翊笙过往的成绩。
有人敲门,他把抽屉合上。
连小飞带了一对夫妻走进来。
“慕总,梁先生和梁太太来了。”
慕迦奈见到两人,起身走过去,领他们在会客桌坐下。
“去沏茶。”
梁建夫妻俩见到慕迦奈,都有些拘谨,挤眉弄眼的,都希望对方把话说出来。
“叔叔阿姨这次回国,是为探亲?”慕迦奈淡淡问了一句。
梁建被妻子的眼神赶着,只好硬着头皮说,“慕总,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回来,我们是来找你的。”
“念念知道你结婚之后,犯了病,一直到现在还得用绳子和镇定剂,不然我们没有人能控制得住她,再这样下去,我真怕……”
说着,说着,夫妻俩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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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问他,吻一个人什么感觉
慕迦奈不疾不徐道,“您希望我怎么做?”
夫妻俩擦擦眼泪,跟他说,“也没什么,能不能找时间去陪陪她?你太太那边,我们两个去解释,救人的命,我相信你太太能理解的。”
慕迦奈垂眸,嘴角似笑非笑,“抱歉,我不能答应您。”
夫妻俩又惊又急,“这是为什么呀?慕先生,你一向对我们念念很好,是不是那位梁小姐心里不愿意?”
慕迦奈靠向椅背,“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这话透着薄薄的凉意,夫妻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不希望梁翊笙知道,自然也就不许他们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玉一口乞求的语气,“慕先生,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念念吧,我们也知道这样不合适,但这世间上,只有你是她心里头唯一在乎的人,我们俩老的,为了女儿也能把脸皮按在地上擦了,只求你,帮帮我们吧。”
“你不需要做其他什么事,就跟她说说话就好,她现在连我们两个都不想见了,我们别无他法,只好来求你了。”
慕迦奈陷入沉思中。
搁在桌子上的茶已经慢慢凉了,他启唇,淡声道,“我能做的有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
——
梁翊笙回归剧组后,在某日收到了一件礼物。
她打开一瞧,竟是一个戒指盒,旁边还有一封信。
那封信,她是皱着眉头看完的。
其实,也不算看完,一看到是谢三哥的信,她心里就无力加烦躁。
信上最后一句话擅自约她去某个地方,不见不散。
那天,她让人把礼物还回去,给他带一个口信,自己并没有亲自现身。
也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男人就是一丝的感觉都没有。
他为她做那么多,她不觉感动,反而深感累赘。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去,就看到他等在小区门口。
她一向只让保姆车在门口停下,所以,一下车,就看到他。
心知也躲不过了,她只好上前,简单谈一谈。
谢瀚文见她走过来,立刻把身上的外套脱了。
“天这么冷,你怎么穿那么少?”
带着几分宠溺的责怪,他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梁翊笙迅速躲开,伸手挡住,“我不需要。”
谢瀚文的心情被她坚决又凉薄的脸色弄得低落。
他把衣服收回,低声道,“放心吧,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不会主动纠缠你的。”
他微笑,“我很快就出国了,我打算先去学习,大概要几年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