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对手,对手冲她挑了挑眉,显然还记得她。
第一局,庄年年发挥失常。
这意味着接下来两局她都不能输。
中场休息一分钟,两人重新上场。
“开始!”
对手一开始的攻势很强,庄年年只能尽力躲避,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对手最后一个充满爆发力的后旋踢,庄年年下意识用左胳膊抵挡,腿落下的瞬间她胳膊传
来一阵剧痛。
裁判判定这一踢无效。
她抬手按上胳膊,表情痛苦。
裁判见她表情不对,宣布比赛暂停,凑上来问她:“可以继续比赛吗?”
庄年年点点头,“可以。”
裁判确认无误后,宣布继续比赛。
场外,庄严一脸担忧地看向庄年年。
观众席里的谢维也下意识握紧了拳,眉头紧皱地看着赛场上的庄年年,就算他坐的位置根
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赛场上,庄年年忍痛重新调整状态,决定掌握主动权,开始进攻。
第二局,庄年年堪堪拿下胜利。
中场休息,庄严担忧地跑上前,“胳膊怎么样?”
庄年年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才说:“没事。”
“坚持不了就不要坚持了,输了也没关系。”
她转头看向庄严,眼神坚定,“爸,我一定会赢的。”
见她坚持,转眼也没有再劝说。
第三局比赛开始,庄年年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权,接连得分,将两人的得分拉开了差距。
庄年年心里计算着时间,就在比赛结束前的半分钟,她将对手击倒在地。
主裁判发出暂停比赛的口令,向已经倒在地上的对手从“一”到“十”读秒。
庄年年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心情紧张。
裁判终于数到十,对手没有重新站起来。
这意味着这一局庄年年赢了,也意味着这场比赛冠军已经是她的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裁判宣布,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是庄年年。
全场顿时欢腾。
庄严激动的在台下欢呼雀跃。
庄年年心情激动的走下比赛场地,面前突然出现一束花。
她一愣,抬头就看见了谢维。
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得开心,“恭喜!”
她伸手接过花,一下便扑到了他怀里,“谢维,我竟然赢了!”
谢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全身一僵,脊背挺直,双手下意识想要回抱,却意识到现在
所处的场合,顿在了半空。
“你很棒!”
庄严走过来,谢维抬手推开庄年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跟他打了招呼。
“谢维,你怎么来了?”
“我跟父母来北京办些事,所以顺便来看看。”
庄年年面上的笑容一顿,原来是顺便啊,她还以为他是特意来看她比赛的。
☆、第 30 章
比赛结束, 谢维和他们分两路回了青城。
庄年年的胳膊去医院重新拍了片子,骨头有些裂开了,需要重新打石膏固定。
于是, 她又重新吊着胳膊去了学校。
她这次比赛拿了全国冠军的事情显然在学校里引起了小的轰动,时不时会有人来问她比赛
的惊险过程。
“年年,听说你在废了一条胳膊的情况下还赢了比赛?”
庄年年:“???”
她胳膊是骨折了, 不是废了好吗?
她艰难问出口:“谁跟你说我胳膊废了?”
那人直指站在旁边的沈思文,“沈思文跟我说的啊。”
几人齐齐转向罪魁祸首, 目光一片谴责。
沈思文急忙把人送走, 并且向庄年年表示很无辜,“我只说你胳膊受伤了,没说废了, 刚才
那人是夸张了点。”
张豆豆:“这人脑洞也太大了。”
谢维淡笑不语。
庄年年则抬腿给了他一脚。
两人正在走廊上打闹, 沈思文一个不注意恰好撞到了沈寓晴的身上。
“沈思文,你眼瞎啊?”
“你们才眼瞎!不会躲着点我走啊?”沈思文一口呛了回去。
“你……”
庄年年拽拽沈思文,“你跟她吵什么啊?”
沈思文很快反应过来,拽拽校服下摆, 扬起下巴, “跟这种人确实没什么好吵的,降低我的
逼格。”
庄年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沈寓晴脸都绿了, “庄年年你得意什么?别以为得了个冠军就了不起。”
“是没什么了不起,只是让你的愿望落空了而已。”
沈寓晴脸色更加难看, 强装镇定, “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恰好这时,谢维和张豆豆走过来,庄年年转身,右手挽住谢维的胳膊, 刻意往他身边靠了
靠,看向沈寓晴,“我当然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谢维垂下眼看向庄年年挽在他臂弯的手,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沈寓晴也死死盯住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胳膊,眼里像是有两团火焰,恨不得把他们两个人烧
穿。
但很快,她又恢复往常,跟庄年年错身而过的时候狠狠撞了她胳膊一下。
谢维下意识伸手护住她。
几人走远,庄年年有些心虚的要把胳膊从谢维的臂弯里抽出来,却被谢维逮了个正着。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声音清越,“利用完我就想跑?”
庄年年抬头笑得一脸真诚,“我没有利用你。”
沈思文和张豆豆对视一眼,识趣的先撤了。
谢维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声音低沉,“没有利用?”
“没有!”
庄年年回答的肯定,同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落荒而逃。
因为胳膊又打上了石膏,接送庄年年的任务又不得不落在了谢维的身上。
庄年年蹲在路边对此提出了抗议,“比赛结束了,我爸已经不忙了,为什么还要你来接我?”
谢维冷漠的跟她对峙,“你可以问叔叔。”
她叹气,问了也是白问,肯定是懒得来接她。
谢维单手扶着自行车,低头看她,“上来。”
她只好认命坐上了他的车后座。
眼看路程行进了大半,庄年年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她出声叫他:“谢维。”
“嗯。”
他声音很轻,要不是她一直竖着耳朵仔细听,这声音就被风给吹散了。
坐在后座犹豫了几秒,庄年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谢维,你……你那天真的不是特意去看
我比赛的吗?”
她忐忑着问完,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得到谢维的回应。
失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来,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前面十字路口是红灯,谢维按了刹车,然后偏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有听清吗?
可是,就算是再借她一个胆子,她也没有勇气问第二遍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
过了几天是周末,为了庆祝庄年年比赛得了冠军,沈思文提议一起吃饭庆祝。
庄年年从书包里掏出去北京的时候给他们带的礼物,一人一份。
分完,她忍不住对谢维抱怨,“早知道你也去北京了,我就不给你带了。”
“北京?老大你去北京了?”沈思文下意识问了一句。
“嗯。”
他突然想起谢维请假是在庄年年去背景比赛的那两天,瞬间福至心灵,语气暧昧,“老大,
难道你偷偷去看比赛了?”
听到他的问话,庄年年心脏突然跳乱了一拍,下意识去看谢维。
谢维正在帮他们倒水,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去看了,我父母去
北京办事,我顺道去看了。”
果然只是顺道去的。
庄年年眼里难掩失望,恐怕他们察觉出什么来,只能端起面前的杯子假装喝水。
但是,慌乱间她却忘了杯子里的水是谢维刚从热水壶里倒的,正冒着滚烫的热气,热水刚
挨到嘴唇,她就被烫得“嘶”了一声,嘴唇被烫得发麻,像是要脱一层皮。
几人听到她的动静不由一慌,“怎么了?”
庄年年撅着嘴可怜兮兮,“被烫了一下。”
“那赶快用凉水冲一下!”
庄年年从座位上站起身,含糊不清地说:“我去趟洗手间。”
谢维紧跟着她站起身。
张豆豆正要有所动作,沈思文拉住她,“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庄年年在卫生间捧着凉水冰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觉得疼痛有所缓解,她又简单收拾了一下
才出了卫生间。
刚到卫生间门口,她就看到谢维正守在那里。
“你一个大男生这样站在女卫生间门口真的很奇怪。”
她动手把他拉到一旁。
“嘴唇没事吧?”
庄年年这才注意到,他一直盯着她嘴唇看,气氛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暧昧,她两颊忍不住染
了些嫣红。
她抬手捂住嘴唇,“没事了,我们走吧。”
谢维站着没动,在她转身之际开口:“那天我是特意去北京看你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