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打她了?”
庄年年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我就打了她一巴掌,外加推了她一下,再怎么着,也不至
于进医院吧?”
“是不至于。”
她很认同的点点头,“是吧?”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可惜,你也不能帮我作证。”
谢维略有所思,“我帮你查查。”
庄年年眼睛一亮,一把拽住他胳膊,“真的?”
他点点头。
转而庄年年又陷入沮丧,“可是,明天还是要请家长。”
她满怀期待地抬头看向谢维,“这件事能不能也帮我解决一下?”
谢维曲起手指敲了她额头一下,“想什么呢?”
庄年年瘪嘴,她是真的怕请家长,她家母上大人会吃了她的。
“明天家长照常请,沈寓晴的事我会弄清楚的。”
晚上下课回家吗,王亚楠和庄严还没有睡,正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
庄严先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身看她,“回来了。”
“嗯,爸妈我回来了。”或许是心虚,庄年年一反常态规规矩矩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爸妈,我先回房间了。”
没有看他们,庄年年快速转身往卧室走。
正在看电视的王亚楠突然威严地吼了一声:“站住。”
庄年年脚步立马顿住,僵直在原地。
“过来。”
她慢动作转身,规规矩矩走到客厅,低着头站到中央。
被母上大人犀利的眼神一扫,庄年年有些怂。
“今天干什么亏心事了?”
庄父看看庄年年又看看庄母,一脸懵逼,“你怎么看出来她做亏心事了?”
庄母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庄年年,“她进门什么时候这么规矩过,站在那里跟着小媳妇似
的,能是做了什么好事?”
庄年年低着头,顿时懊恼,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主动承认总比被母上大人拆穿好。
庄母二郎腿一跷,往沙发上一靠,摆出一副太后的姿态,“说吧,什么事?”
庄年年乖巧,“学校明天要请您们二位去一趟。”
“因为什么事?”
“打人。”
庄母抄起手边的抱枕给了庄父脑袋一下。
庄父正在嗑瓜子,突如其来的一下差点噎的他背过气去,无辜看向庄母。
“她打人,你打我干什么?”
“当初让你不要教她跆拳道,你偏要教,人家女孩子学跆拳道是为了保护自己,她是为了
把自己给作进去的。”
“那我也没想到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庄父据理力争。
庄年年委屈,有这么贬低自己女儿的吗?她还站在这儿呢。
庄母看向庄年年,“说吧,为什么把人给打了?”
庄年年就差跪下了,立马主动承认错误,“妈,母上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人在医院……”
“什么?人都进医院了?”
庄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妈,不是……”
庄年年跟他们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第 20 章
第二天,王亚楠特意跟单位请了假,去了学校。
庄年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我爸没来吗?”
“你爸就是个不靠谱的,除了弄个破跆拳道管,其他什么也不关心。”
她说不上失望,只是从小到大就习惯了。
两人很快到了教务办公室,进门的时候沈寓晴的妈妈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眼都没有抬一下。
王亚楠也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打算,冲主任礼貌性的点点头,“主任。”
教务主任迎上来,“您就是庄年年的家长?快请坐。”
王亚楠目不斜视地坐到沙发上,庄年年站到了一旁。
沈寓晴妈妈这才抬眼,视线落在王亚楠的身上,神态高傲。
“这就是庄年年的家长啊,看上去挺端庄的啊。”
夸完王亚楠,然后又满含深意地看了眼庄年年。
她眼神中的轻蔑谁都看得出来。
庄年年忍了。
王亚楠也不甘示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沈寓晴家长也看上去高贵典雅啊。”
沈寓晴母亲托托自己刚做的头发,甚是骄傲。
教务主任看看两人,选择暂时不插话。
王亚楠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头发是刚做的吧。”
沈寓晴母亲自然是很高兴,最后想想来这的目的,还是忍住了脸上的笑意,“既然来了,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王亚楠冷笑一声,“也是,女儿还在医院里躺着,您现在就有心思去做头发了。”
沈寓晴母亲面色一沉,“你这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沈寓晴母亲转向教务主任,“主任,你看看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教务主任沉吟一会儿,“两位家长都先冷静一下。”
两人不说话了。
教务主任继续说:“我们也去医院看过了,沈寓晴同学确实是被打的。”
沈寓晴母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沈亚楠没理她,话是冲着教务主任说的,“可是我听我女儿说我们年年只是打了沈寓晴一巴掌,外加轻轻推了一把,不至于严重到住院的地步吧?”
“可是,沈寓晴住院是事实。”
“主任,你是说我们年年说谎了?”
“嗯……”
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我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她虽然会点跆拳道,但是绝不会主动打人。”
站在一旁的庄年年低下头,觉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沈寓晴妈妈急了,“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女儿说谎?”
王亚楠扫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主任,我确实没有撒谎。”庄年年插了一嘴。
教务主任不自觉看向沈寓晴的母亲。
沈寓晴母亲提着包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亚南,“主任,我就有两个要求,第一让庄年年去医院跟我女儿道歉,第二要求学校开除庄年年,要不然我们就报警处理。”
“开除?”王亚南也从沙发上站起身,看向她,“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过分?我女儿现在都躺在医院里呢,你跟我说过分?”
教务主任也试图劝说,“沈寓晴家长,开除确实过分了点,而且要是报警的话对大家都不好。”
沈寓晴妈妈端出架子,“学校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处理结果,我们就等着在警察局见吧。”
她看了王亚楠一眼,然后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响起,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
教务主任试图劝说:“庄年年家长,你看这件事情……”
他也很难办。
王亚楠的态度也很强硬,“主任,我女儿做错的地方我们会道歉,但是那些我们没做过的,我们不会道歉的,还有希望主任能够按照学校规定处理这件事情。”
“再有,把沈寓晴打住院的事情也希望学校调查清楚,如果学校不调查清楚,我们不介意让警察来调查。”
她没有再给主任说话的机会,站起身带着庄年年走了。
办公室里独留下教务主任忧愁的身影。
出了办公室,庄年年一脸不情愿,“妈,真的要去给沈寓晴道歉吗?”
“要不然呢?”
“我不去!是她欺负豆豆在先,凭什么我要去跟她道歉?”
沈亚楠回头看她一眼,“打人不是你的错?”
庄年年不说话了。
“医院你必须去,不为别的,就为打她那一巴掌。”
“她就是活该!”
沈亚楠回头剜她一眼,“虽然我们有理,但是先动手就是理亏了。”
庄年年才不关心这些,她私心里就不想跟沈寓晴道歉。
送走王亚楠,庄年年回了教学楼,老远就看到谢维倚在九班教室门口。
她走过去,“你倚这干嘛?”
谢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等你。”
她还在想去医院道歉的事,回答的心不在焉,“什么事?”
庄年年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了几个音调。
“沈寓晴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她妈提了两个条件,一个是让我道歉,另一个是让学校开除我。”
庄年年现在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难受的不行。
“我说过会帮你的。”谢维声音清冷,向浸过春雪。
庄年年有些茫然,想不出来他会用什么方法帮她,只当是他在安慰她。
*
夜色微凉,市中心的某栋别墅里灯火通明。
谢维敲了敲书房厚重的门板,门里传来低沉又带些疲惫声音,“进。”
他推门进去。
季力勤的书房很大,一侧是顶天立地的书柜和书桌,另一侧摆了几张沙发,供他休息。
站在门口,谢维问:“您忙吗?”
季力勤在低头看文件,他进来他头都没有抬,直到他出声。
“你有事?”他抬头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谢维,目光慈爱了很多。
他对这个儿子总是觉得心中有愧,再加上他各方面都很优秀,比季北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心中对他多少有些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