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家娃娃呢？”
“娃娃去托儿所了……”
夏明扬不想空跑一趟，就去托儿所看看。
到了那里，夏明扬装着一脸好奇的样子，问保育员：“同志，听说托儿所有个五胞胎？”
“是啊！”
保育员见这位英俊帅气的青年军人来打听，很是热情。
“同志，能不能让我看看？”
“这个……”
“同志，我驻扎在营区，来一趟不容易……”
“好吧，那就进来吧！”
保育员打开栅栏门，放青年军人进来。
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娃娃们都在睡觉。
夏明扬随着保育员进了寝室。
这是一个大房间，朝阳，摆放着二十多张婴儿床。床上躺着小娃娃，盖着小毯子，床的四面带着围栏。
到了最里面，保育员指着五个娃娃，压低了嗓门说：“瞧，这就是五胞胎……”
夏明扬看着五个娃娃，跟几个月前相比，个子长高了，身形长大了。
要说，娃娃们的睡相几乎一模一样，都仰着脸，小嘴嘟嘟着，十分可爱。
夏明扬细细地看着。
娃娃们的额头很高，额发微卷，眼睫毛长长的，脸蛋白嫩嫩的，就像个小仙童。
夏明扬心里一片柔软，恨不得抱起娃娃亲两口。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这样？
就像渴望已久，蓦然重逢一般。
这种激动，让夏明扬感到奇怪。
他不想保育员察觉，就努力克制住了。
夏明扬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围栏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柳星宇
“这是娃娃的大名？”
“是啊，这个娃娃是五胞胎里的老大……”
保育员指着其他几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柳星辰，柳星海，柳星河，柳星灿。
夏明扬觉得这几个名字很熟悉，像在哪里听过？可小樱并未提起，去南山村也是“虎娃虎娃”地叫着，他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夏明扬意识到自己对虎娃的了解远远不够。
他看着名字，一一记下来。
保育员说：“五个娃娃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点名喊到，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
这句话，夏明扬在南山村也听到过。
他把大虎跟柳星宇划上了等号。
这个娃娃，就是喜欢喊爹的那个？
夏明扬伏在栏杆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大虎的脸滑溜溜的，嫩乎乎的，很瓷实。
*
从托儿所出来，夏明扬给培训中心打了电话。
原来，小樱同志去靶场去了。
想着小樱同志在射击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夏明扬的心莫名颤了颤。
第063章
*
当天下午, 表彰大会结束了。
夏明扬回到营区, 想给小樱同志写一封信。
可提起笔来, 却不晓得该写什么？
他想，还是见面再说吧？
小樱同志那么聪明，一定能感受到他的那份情意吧？
这天晚上, 夏明扬像往日那样早早休息了。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跟小樱同志在海边散步, 他们讨论了好些问题，还提到了虎娃。
“小樱, 我要跟你一起抚养宝宝……”
他激动地说着。
小樱不肯答应，可他还是坚持着要当虎娃的爹。最后，小樱点了头, 他高兴得拉住小樱的手, 却被人家一下甩开了。
可他还是满心欢喜, 无以言表。
正高兴着, 夏明扬一下惊醒了。
他猛然坐起来，这就是他对小樱的承诺吗？
那时, 他跟小樱刚认识不久, 却像认识了多年？还有虎娃, 那莫名的亲昵就像与生俱来的，跟他有着某种关联。
为何会这样？难道他和小樱很久以前就认识吗？
还有虎娃的名字, 就是那一天听到的吧？柳星宇、柳星辰、柳星海、柳星河、柳星灿，都和星空有关？
夏明扬撩起窗帘，看着夜空。
繁星点点, 星光熠熠，透着一股神秘，就像在召唤着什么？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是不是跟星空有关？
夏明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片段，就像穿过了茫茫星际，追寻着什么？
他想抓住，却又消失了。
夏明扬心里一动。
困扰他两年多的疑问，就要解开了？
他不知道小樱是否了解这些？如果小樱跟他认识了很久，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吧？
夏明扬想寻找答案，恨不得立刻见到小樱。
这对他很重要，对小樱和虎娃也很重要。
*
柳小樱从靶场回来，就去托儿所接虎娃。
这时已经放学了，班里只剩下几个娃娃，眼巴巴地等着大人来接。
“妈妈！”
虎娃们一看到妈妈，就从长椅子上蹦了起来。
“星宇，星辰，星海、星河、星灿……”
柳小樱喊着虎娃的名字，一个一个地抱住。
“妈妈，你今天是倒数第二！”
大虎伸出两根手指头，朝柳小樱晃了晃。
柳小樱瞅瞅另外两个小娃娃，有家长比她来得还晚？好歹有人垫底了。
“星宇，你和弟弟表现得好不好啊？”
“好！”
五个娃娃异口同声。
柳小樱咧着嘴笑了笑，跟保育员道了谢。
“徐阿姨，让您费心了！”
保育员笑着说：“小樱同志，这都是为了工作嘛！柳星宇兄弟五个表现得很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费什么事儿！”
保育员想着中午有一位青年军人来看“五胞胎”，就说：“小樱同志，你家娃娃越来越出名了，就连营区都晓得了，今儿还有来探望的……”
“是嘛？”
柳小樱嘿嘿笑笑。
虎娃目标大，走到哪里都被围观，想低调都不行。
“虎娃，跟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
柳小樱接了虎娃，回到宿舍。
邻居大嫂出来说：“小樱啊，今儿中午有一位青年军人来找你……”
“唔，他叫什么？”
“这个倒没问，不过，那人个子很高，浓眉大眼的，可俊气了……”
邻居大嫂呵呵笑着，一脸好奇。
“哦，那是我战友！”
柳小樱知道大嫂喜欢打听事儿，就赶紧打消对方的念头。
邻居大嫂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柳小樱却猜到了来人，会不会是夏明扬？还专门跑到托儿所探望？
她有些欢喜，又有些遗憾。
好久没看到夏明扬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错过了。
柳小樱不再多想，就扎上围裙准备做饭。
大虎揪着小樱的衣襟，仰着小脸问：“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
柳小樱一愣，随即想起哄娃娃的话儿，就笑着说：“虎娃，不是爸爸，是妈妈的同事……”
“是同事啊……”
大虎有些失望，他一直盼着爸爸回来呢！
柳小樱注意到娃娃的情绪变化，就哄着说：“大虎，妈妈给你们下鸡蛋面，好不好啊？”
“好！”
大虎的注意力被鸡蛋面吸引住了，也就是忘了那个英俊的青年军人。
柳小樱在心里叹了口气。
虎娃的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也许，要等好久吧？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吧？这些不是她能把控的，与其等待奇迹出现，不如安排好现有的生活。
柳小樱拉开火，下了一锅挂面。
又撒上菠菜，打了五个荷包蛋，用热汤烫了紫菜和虾皮。菠菜鸡蛋面盛在碗里，热乎乎的，很好吃。
“妈妈，你吃鸡蛋！”
大虎把碗里的鸡蛋捞出来，想给妈妈。
“大虎，你吃，妈妈有！”
柳小樱假装碗里有鸡蛋的样子。
大虎凑过来瞅了瞅，只看到一点鸡蛋花花。
“妈妈，你咬一口！”
大虎举着勺子。
“大虎，你先吃，妈妈的碗底下藏着鸡蛋呢，等着封顶！”
柳小樱不晓得虎娃咋这么懂事？
赶在鸡蛋多的时候，她跟娃娃们一起吃。可天一冷，鸡蛋不好买，就先紧着娃娃吃，大虎发现了，就让妈妈咬一口。
柳小樱跟娃娃们开开心心地吃了晚饭。
天冷了，就不出门了。
虎娃们脱了鞋，上了榻。
柳小樱在一旁刷锅洗碗，
“虎娃，给妈妈唱个歌！”
五个娃娃就大声唱起来，什么小老虎，小燕子，都是在托儿所学的。
柳小樱听得美滋滋的。
养娃娃虽然很辛苦，可乐趣也很多，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说话间，洗脸水烧好了。
柳小樱兑了半盆热水，试了试温度，就搁在方凳子上。
“虎娃，洗脸洗脚，准备睡觉！”
虎娃们从榻上下来，捋起袖子，把小手放进热水里。
“泡五分钟！不要把袖子弄湿了！”
柳小樱看了看闹钟。
虎娃们打圈围着脸盆，划拉着热水，可开心了。
“好了，时间到！”
柳小樱湿了热毛巾，给虎娃们挨个擦脸，擦手。
“好了，搬小椅子，脱袜子洗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