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2000个日子 (拍X线的凯蒂)

“我也想啊”景心压低声音，“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觉得自己还能再熬五个小时，等到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怂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躺下不停刷微博，不停刷微博。”
“景心！”护士长点了景心的名字“刚才交班交了什么？”
护士长看看景心，看看我，“交班的时候别总说话。”
只见斜前方的刘楚惜转过头来，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两个。
晨会终于结束了“哎呀，你说这个黑山老妖今天吃枪药了啊，大清早就冲我放枪。”
“好啦，本来就是我们不对，你小声点儿，小心再传进护士长耳朵里。”
一直到下午三点手术终于结束了，刚准备离开，护士长就打电话“夏菲，现在有个急诊手术你接一下吧。”
“可是护士长，我不是第一个结束手术的人啊”我有些郁闷。
“其他人都走了，但是这会儿来手术了，你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啦”景心看着我的脸。
“护士长让我接急诊手术呢。”
“大家都结束了，为什么要让你接啊。”
“不知道啊，她说大家都走了。”
“都走了？值班的也走了？”
我撅着嘴有些不太开心“算了，就当给我赚钱的机会吧。”
我看了看表，没办法只好让林嘉接了孩子再说。
一直到晚上六点手术还没结束，我带电话给林嘉“林嘉你带着孩子来医院吧，等结束了我带她回家。我手术还没结束。”
“行，你别担心了，一会儿我开车带她来。”
接着我又给父亲打了电话，让他在医院多待一会儿，我手术还没结束暂时不能去替换他回家。
本来一切都是安排稳妥的事情，现在可倒好，计划全部被打乱了，心情有些糟糕，于是生气的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心情，配了一张图片，图片上写了一大堆脏话。
不一会儿景心就打来电话“还没结束？”
我看了看手术台上遥遥无期，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说，是不是护士长对你有意见啊，为什么把你留下来接手术。”
“就这吧，我挂了啊。”我将电话挂断，现在心情不好，我不想让自己已经不理智的心绪扰乱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班已经来上班了我还在，夜班的小诺也惊讶的问“菲菲，怎么是你留下来了？不是有值班的人？”
我摇摇头，一脸郁闷。
八点左右林嘉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手术做到哪一步了，我没好气的告诉他还没结束，他略带为难的说他也马上要来上手术。
“那个，你把芒果带来手术室吧，等会儿让她在会议室等我，我一会儿把手机给她，让她先看动画片。”
大约半小时后，芒果跟着林嘉来了手术室，我将芒果安顿好，重新返回手术室。
“我的连大医生，你究竟还得多久，林嘉也来上手术了，我们家孩子没人看，跟着都来手术室了。”我冲台上的医生喊道。
“哎呀，今天这个不好做啊，对不住，对不住了，别催啊。”看着连大夫满头的汗，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夏菲？”林嘉进到手术间里“手术还没结束？”
“没有。”我有些不太开心“你手术结束了吗？”
“结束了。”林嘉拍拍我“别着急我带着芒果先回去，今天晚上就让她在我们休息室睡觉吧，这在这儿等你也不是办法。”
我跟林嘉一起去会议室，看看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芒果，实在是不能再让她在这儿等我了，只好同意林嘉将芒果带走。
一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手术终于结束，我揉了揉眼睛，母亲也睡了，芒果也睡了，我再去那里都不合适，只能先回家。
将近两点左右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了床上，索性今晚睡得比较好，一大早闹钟响了两次我都不想起床，一直到第三次，我才咬着牙起床。
这一天天过的，真是紧张，我笑着摇摇头。吃了药就着急忙慌的朝医院奔去。
“夏菲！”到医院门口正巧景心也来了。
“你昨天几点才睡啊，这黑眼圈这么黑。”
“别提了，昨晚两点多才睡，今早一起床，浑身哪里都疼。”
“来来来，快让我给你揉揉，这么累，今天活儿我都替你干啊，你就坐着休息。”
“嗯，小景子伺候的不错，赏。”
“谢主子赏赐。”景心跟我嘻嘻哈哈，也是算苦中作乐了吧。
刚到科里，林嘉就给我来了电话“怎么样？昨晚做到几点？”
“一点多，回到家两点多了。”
“行，你今天手术结束赶紧回家睡觉，妈妈那边有我呢，你不用操心。”
“好的，好的，谢谢老公。”跟林嘉说完就挂了电话赶紧开会。
“你们两个真是模范夫妻啊，一大早就打电话。”景心在后面跟着我。
“哪有，只不过是昨天特殊情况，孩子跟着林嘉在休息室睡了一晚。”
“你们真是不容易啊。家里一旦没有看孩子的人，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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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跟母亲坦白
今天下班还算早，虽然有些累，但是还是先去了母亲的病房，一进门，林嘉和父亲都在。
林嘉看见我“你怎么不回家睡觉，一个人忙了一晚上。”
“还好，这会儿不算太累。”
“你要是不太累的话，就跟我去餐厅买点儿水果吧，今天新上的水果拼盘不错，爸你想吃什么？”林嘉问父亲。
“我什么都不吃，你们两个去吧”
林嘉说话间就拽着我下楼了。
“大下午的吃什么水果啊，餐厅这会儿开门吗？”我站在电梯口问林嘉。
“那个，上午我和泌尿外科主任讨论过了，看了看高血压五项还有增强CT的结果，估计需要做手术，你不是说你还没有跟爸爸妈妈说吗？这不是叫你出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嘛。”
“做手术？”
“嗯，如果不做手术将来肾上腺瘤越长越大你也会知道是个什么状态，这个东西就等于是个定时炸弹。”
我站在楼下的花园思考了片刻“可是......可是肾上腺风险太大了。”
“我知道肾上腺的风险很大，但是如果不做，经常这样血压忽高忽低也不是办法啊。”
我双手放在脸上狠命的搓了几下，母亲才五十多岁，不做手术的话，后续问题会很多，时间久了因为高血压造成的头晕，头疼，乏力，视物模糊也很麻烦。
想到这儿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做还是不做，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林嘉，你觉得怎么样比较好？”
“夏菲，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做手术可能比较好，妈妈还很年轻，现在如果不做手术，后续生活质量可能会大大受到影响。做手术我们可以请教授啊，如果你觉得我们医院不保险，咱们或者去帝都都是可以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忧。
“不着急，这个事情咱们可以先缓一缓，这样，我们跟爸爸妈妈沟通看看，看看酒精块怎么样比较好。”
“要告诉他们吗？”我有些担心妈妈承受不住。
“将来你就是做手术或者不作手术定期复查都需要妈妈的配合啊，你总不能每三个月骗妈妈做一次检查吧？”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确实，这种事情，最后主意还是需要妈妈来定。
我和林嘉聊完，就转身回了病房。
“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母亲躺在床上问我。
“没事儿，那个，爸，你坐这儿，我有些话想跟你们两个说。”父亲看着我有些严肃的表情，有看了看母亲，表示有些疑惑。
“究竟怎么了啊？”
“那个，妈，前两天不是做CT了吗？CT上显示你肾上腺的位置长了一个小肿瘤，又根据那天的抽血结果，显示可能你的血压和这个肾上腺瘤有关。”
我说完这句话，父亲几乎弹射般从椅子上起来“不可能你妈身体这么健康，这个血压高肯定和她没休息好有关。”
林嘉扶着父亲先坐下“爸你别着急，听菲菲把话说完啊。”
“爸爸，我拿着这个片子和泌尿外科还有CT室的老师一起看过了，觉得还是考虑高血压的问题来自于这个肾上腺瘤，现在医生给的方案就是手术，但是手术的话，风险比较高，因为手术中，如果不小心误碰了肾上腺，或者是肿瘤切下来以后，有可能引起血压骤降，这比较危险。”
“那如果不做手术呢？”明显母亲要比父亲看起来镇静一点儿“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
“妈，你现在才五十多岁，比较年轻，如果不做手术，血压会忽高忽低，或者高的离谱降不下来，经常血压高，你会头疼，逐渐看不见都是有可能的，因为这一个病影响你后续的生活质量，可能不太划算，所以，医生才会给你建议做手术。”
“这一检查竟然真的检查出问题了。”母亲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笑容有些尴尬。
我握着母亲的手“手术也不急于一时，但是我得跟你商量好，不能等到了必须手术的地步才告诉你，本来想着瞒着你，但是后来想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这事儿得让我知道。”母亲自己低着头，轻轻说“没事儿，不就是个小肿瘤，影响血压而已，又不是啥大病，你看你们三个，一个个的样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