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小阳春到理工大附近的一家酒店,今晚她准备外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是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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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凌晨两点多, 打开窗户,半点声音都没。
酒店只是三星级,但房间够大, 环境卫生,窗户正对马路, 这个时间没车过, 耳边极其安静。
“开窗不冷?”
“我就说刚才怎么觉得凉丝丝的, 像哪里漏风了,原来是这房间窗户没关严。”她说。
“所以你干脆把窗户全开了?”小阳春走了过来,站她背后, 下巴搁在她头顶。
她脑袋一沉:“通一下风。”眼又往上瞟, “你冷吗?那我关窗。”
“不冷。”
她的脑袋跟着他的下巴动。
小阳春刚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和她的一样,是一股很浓郁的花香味。酒店提供的沐浴露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初闻时她觉得俗,现在从小阳春身上闻到, 她又觉得有些清爽。
“你头发还湿。”小阳春说。
“那你还垫着我头发。”她道。
小阳春故意动了动下巴, 过了会说:“有点口渴。”
她刚想说那去喝水啊,下一秒就感觉头皮一热。
小阳春抿住了她的头发。
他的嘴唇不薄不厚, 温温软软,不像他的表情和说话语气, 总带点冷或者嘲讽。
因为反差,所以每一次这种温软碰触到她肌肤的感觉才更强烈。
她头皮被刺激的连带后脖颈都在发麻, 她却故意问:“解渴了吗?”
“不够。”小阳春在她头顶说。
声音很低, 像渗进了她的皮肤里。
“那你多舔舔。”她故作镇定。
小阳春一笑,牙齿轻磕她头皮。
这回她没忍住,眼朝上看着对方:“你也不嫌恶心!”
小阳春说:“你连自己都嫌弃?”
她道:“我头皮要掉了。”
“正好让我见识一下。”
她被气笑, 手肘撞他一下,发麻的脖颈渐渐变正常。
底下忽然一阵喧嚣,她目光被吸引过去。
是马路上走来了一群男女。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视觉上感觉离马路很近,夜色深沉,跨年夜的狂欢被这群男女带到了这里。
这群人在马路上嬉笑打闹,普通话和方言混杂,越走离他们越近,大约是被灯光吸引了,有人抬头望了过来。
咣——
小阳春把玻璃窗拉上,铝合金砸出响。他手臂长,将靠边的窗帘也一把拉了过来。
喧嚣彻底被他挡在室外,他托住她的臀走向大床。
“帮你擦头发。”他说。
她被摔在床上,一次性拖鞋还没脱,小阳春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潮湿的拖鞋吸在脚上,一时半刻掉不了。
半途她看着吸顶灯,光线时而温和时而刺眼,在一次挣扎中拖鞋终于从半空中被她甩落,她头发上的水渍最后也逐渐被床单吸附了。
这是属于她和他的第一个跨年夜,他们把这三个多月的思念尽情地诉说在彼此身上,他们无所顾忌的用着自己的方式狂欢,狂欢短暂的相聚,和终于跨过了一条时间的鸿沟。
昏昏沉沉的一觉后,午时窗帘被拉开,她看见了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她深陷在纯白中,意识混沌未明。
小阳春穿着睡袍从窗边走过来,蹲她身旁:“醒了?”
她轻轻地“嗯”了声。
小阳春亲吻她,然后将她连人带被抱起。
酒店的被子轻巧不厚,她肩膀露在外,小阳春啄了两下,动手把她肩膀遮好,抱着她来到窗边。
她眼睛醒了。
冬天的绿色都被雪覆盖住,马路暂时未铲,两侧被搭了几个雪人,雪花还在飞飞扬扬。
白的耀眼,世界被点亮。
她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总能让她感到震撼。
她懒洋洋地不愿意起,就想躺在这胸膛中看雪,小阳春也没多说,只是过了会拿手挡住她眼睛。
她不乐意,想把他手抓下来。
小阳春说:“想瞎?”
“这么容易瞎?”
“你不饿?”
“不饿。”她把他的手抓了下来,指着路边正在堆雪人的小孩,“你也去堆一个。”
“幼稚。”小阳春又去挡她眼睛。
她撇开脑袋。
大约是看用手挡不住,小阳春干脆用唇来挡。
她眼睛被迫闭拢,笑闹间被子从她身上掉落,小阳春立刻把她扔回床上,朝她屁股打了两记。
她疼得倒抽口气,翻身反击。
她说不饿,小阳春也不提饿,天将黑时他们才离开这间房。
他们在附近吃完晚饭,又逛了一会儿大学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又积起一层厚厚的雪。
她走得手脚冰冷,抱住小阳春让他拖着她走,小阳春干脆把她抱起来。
但又不认真抱,好像把她当个重量级麻袋似的,她直挺挺地挂在他胸前,脚尖随时能碰到雪地。
她不干:“你没吃饱?”
“不是。”
“不是什么?”
“你重了。”
她圈住他脖子:“你不说是你虚了?”
小阳春咬住她鼻子。
她哼哼:“别让我恶心你。”
小阳春磨了磨牙齿没松口。
她继续哼哼:“我擤鼻涕了。”
小阳春笑着咬了记她嘴唇,说:“那你试试。”
她抬起头,才发现小阳春刚抱着她一直在兜圈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她四下一看,脚印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大圈。
她问:“你迷路了?”
小阳春瞥她一眼,然后踢了踢脚下的雪。
她看得莫名其妙。
小阳春又用脚尖凿了凿,然后抱着她慢慢往酒店走去。
回到房间,她立刻开空调脱外套,小阳春把她揪到了窗户边,摁住她脑袋。
空无一人的白色马路中央,是一个硕大的爱心,爱心凹陷出的弧度,是小阳春最后随意凿的那两脚。
她看得直乐,脸贴住了窗户,小阳春大概觉得晚上的雪地没那么大的杀伤力,她眼睛瞎不了,所以也没再管她,自顾自地去洗漱了。
时钟走过零点,第二天元旦假期结束,她跟辅导员请了半天假,上午送小阳春去机场。
她生出一丝怨,怨他为什么不在十二月中旬,圣诞假期刚开始的时候就来。
但又庆幸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来了,他们一起走过了跨年。
她在登机口跟小阳春挥别,小阳春回头,忽然朝她走来。
“干嘛,落东西了?”她问。
小阳春一言不发地打开外套,把她包了进去,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淡味道。
机场人来人往,眼睛无数。
她被藏在他的衣服底下,仰着头,承受着他急促又炙热的吻。
她忽然眼眶发热,想就这样藏在他的衣服里,和他一起登上这架远去异国他乡的飞机。
她开始数着日子。
回学校后没几天,她在文具店买了本日历,用最原始最老土的方法,每天勾掉一个数字。
数字是黑色的,她的笔是红色的,强烈的色彩对比一天天刺激着她,她忍耐着勾掉了六页之后,暑假终于到来。
这个假期她没有回家。
暑假前夕,学校附近的驾校发传单招生,她和同学一起报了名,多人一道打折力度大。她告诉父母她要学车,父母说给她打钱,她没要。
她如今收入可观,正在有计划地存钱,她觉得她没几年就能帮家里换套房子,父母也能把饭店关了颐养天年,但她没把她的这份勃勃野心告诉父母。
她告诉了小阳春。
小阳春问她:“你没打算在Y省买房?”
“在这里买房干什么?”
“以后回去工作吗?”
这对她来说还有三年时间,她不能确定,但她道:“以后不管在哪工作,我总要回家的。”
小阳春问:“你暑假不回家?”
“先不回,我先把车学了。”
“帮我也报个名。”小阳春说。
这通电话结束的当天,她没急着帮小阳春报名,她先跑到了理工大边上的那个小区。
原先的出租房里已经住了人,她只好找其他的房子,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她顶着烈日连跑了八天,终于在期末考前,偶然得知出租房的住户想要转租,她不介意跟二房东签合同,立刻付了两个月的租金。
小阳春回来时,她已经独自把出租房里其他人使用过的痕迹都清除干净了,窗明几净,床单换新,浴室里是男女双份的洗漱用品,拖鞋一大一小共两双,情侣杯情侣碗,她还买了两个情侣抱枕。
她最不耐烦做家务,可这几天,她把所有的兴奋情绪都宣泄在了劳动中,期末考后她又等了几日,然后她去机场,把小阳春接回了她亲自打扫装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