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互看一样厚齐声:“对不起妈妈。”
路曼枝也是一夜没睡,摸着她俩的脑袋说:“妈妈不要对不起,妈妈要你们好好学习。”她看着她俩说:“能做到吗?”
温满满点了点头。
路片片张了张口又忍住了,埋头吃包子。
路曼枝坐下来跟她们道歉:“妈妈昨天也有错,不该对你们发火,是我太着急了,但是路片片,昨天的事情你不能有下次了。”
路曼枝一字一句的说着,路片片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挺烦。
她最后还是嗯了一声,然后去上学了。温满满看着她出去,又看着妈妈,嘴里的包子索然无味。
路曼枝的心情也很复杂,作为一名合格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她觉得她一直没有错,可是看到女儿们那么伤心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
——
温满满今天没什么精神,眼睛还肿着,秦玉半见到她吓了一跳。
“你眼睛怎么了?”
温满满捂着眼睛不让他看:“没什么啊。”
秦玉半狐疑地盯着她:“被人欺负了?”
“没有。”
“温满满,说实话。”秦玉半沉下声音,不大高兴的样子。
“……”温满满挣扎了一会,还是说了实话:“我被我妈妈骂了。”
秦玉半:“……噢。”
没被人欺负,他低头看书。
秦玉半时不时用余光瞄一眼她,温满满安静而沉默。
他莫名的心烦意躁,合上书双手插兜,摸到了一堆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秦晔买的糖。
他又在书包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堆没写的作业,然后一股脑全都推给温满满,言语冷冽而强硬:“帮我写作业。”
温满满望过去,一摞。语文数学英语,什么都有,还这么理直气壮,温满满简直能被他气哭,摇了摇头:”不写呢。“
她也没心情写。
拒绝之后她又看着秦玉半,以为要发火或者不高兴,却没想到她拒绝之后,秦玉半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糖,干巴巴的头也不抬道:”不写就把糖吃了吧。‘
她愣神,少年眉间不耐:“写还是吃,你选一个。”
“……”温满满从他手心里拿了一颗,没吃,想了想问他:“秦玉半,你是在安慰我吗?”
秦玉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但是随后看着她笑了,捏住手心里的糖,一贯的高姿态:“你想多了,我安慰你干嘛呢。”
他把手里的糖全部倒在她手里:“不爱吃,都给你。”
柠檬味的糖果在嘴里融化,甜滋滋的,温满满看着同桌傲娇又不肯松口的样子,心头阴霾驱散,笑着对他说:“秦同学,你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少年装作不在意的瞅她一眼,冷哼一声。
“只有拿出毕生所学,在你惨不忍睹的政史地的成绩上下功夫了。”
“秦玉半,我教你地理吧,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秦玉半脸黑成锅底,从牙缝里挤出来俩字:“不干。”
“学嘛学嘛。”
“不学。”
温满满趴在桌子上凑过去:“你不会是学不会吧?”
“……”他要揍人了啊!
凶恶的眼神瞪着温满满坐回自己的位子,当下就怂了,小声嘀咕道:“不学就不学嘛,我不说了就是了。”
温满满又恢复了好好学习的模样,她觉得妈妈说的也没有错,什么样的年纪干什么样的事情,她现在在学校作为一个学生,就是应该好好学习。
妈妈每天照顾她们很辛苦,她要快快长大照顾妈妈。
江小鹿在课间的时候,神神秘秘的把温满满拉出去。
学校花圃里的月季都开了,两个人站在榕树下,满满问她:“怎么了呀?”
江小鹿看了看四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粉色信封,在温满满眼前摇了摇说:“你猜猜这是什么?”
温满满瞧着粉丝信封上面印着的桃心火漆,试探地问:“是情书吗?”
“bingo!”江小鹿打了个响指,对她啵啵啵,“今天晚上放学的时候,我要把它放在陈怀印的桌子上。”
温满满睁大眼睛问:“你不怕被人看见吗?”
“放学了应该没有什么人吧,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你在外面放风,我在里面放情书,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说不定还能碰到他。”江小鹿陷入了自我幻想中,甚至已经想到了陈怀印看到他情书之后的发展方向了。
刺激!但是温满满微微害怕。
放学之后,温满满坐在位子上动都不动,秦玉半也没走,两个人一个心急如焚,一个平静如水。
秦玉半想着怎么开口让温满满和他一起去吃饭,但他不好意思。
温满满想着同桌到底什么时候才走,毕竟要跟着江小鹿去楼上放情书,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但她又不善于说谎,更不善于掩饰,坐在凳子上一直动来动去,秦玉半说句话就能把她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秦玉半:“你干嘛呢?”
温满满:“我没干嘛?”
“……”秦玉半也不是真想问她干嘛,所以也没注意她奇怪的语调,他把书放进抽屉里,装作不经意地问:“不吃饭?”
他想好了,温满满要是说吃,那他就说咱俩一块,温满满要是说不吃,那他就点个外卖,拿回来在教室里吃。
然而温满满以为他问她吃不吃饭,便点头:“吃呢。”
秦玉半勾起唇角。
女孩:“在等小鹿呢。“
秦玉半的唇角弯下去了。
他以为同桌没有同伴,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秦玉半起身,沉默的出门,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再想哄一下温满满他就是狗。
教室里终于没人了。
温满满和江小鹿偷偷摸摸上了三楼,果然如江小鹿所说,放学的时候大家基本上去吃饭了,她们今天运气好得出奇,十三班一个人都没有。江小鹿准备速战速决,于是悄悄的跟满满说:“你在外面看着我马上就出来噢。”
温满满郑重点头,她一定会好好放风把关的。
虽然她没有想过自己把不把的住。
头一次干坏事,温满满心里是忐忑的,她紧紧盯着四周方向,生怕有人上来。可是老天就是这样,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当前方楼梯传来阵阵脚步声时,满满心都提起来了。
她摆好姿势,准备轻咳一声,楼梯上的人上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温满满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呀?
方子铭见到满满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这明明是十三班的教室,她怎么会在这里?
男生依旧敞开穿校服,脖子上的项链没了,他手里抱着球径直走过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温满满对方子铭没有好感,也不想和他讲话,于是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他。
这举动落在男生的眼里惹恼了他,搞得他跟什么瘟疫病毒一样,每次见到他就跑。
少年不愿如她所愿,她退两步他就走上前,恶劣的靠近,温满满本身就站在墙角,他一过来整个把她围住,想钻出去都难。
温满满退无可退的蹲下,嘴唇紧抿,露出不善的眼神。
方子铭半蹲着靠近:“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温满满越是怕他,他越来劲,手搭着墙,方子铭轻轻笑了两声:“怎么这么巧每次都能单独遇见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他故意恶心温满满,温满满也确实被恶心到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推开,温满满用尽了力气,方子铭推倒在地,温满满站起来,口袋里掉出了一沓粉色信封。
江小鹿之前给她让她帮忙挑一个最好看的。
信封飘到方子铭的脸上,男生伸手拿下来,错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他恍然大悟:“原来你偷偷跑到楼上来,是为了给别人送情书啊?谁啊?”
方子铭像是窥破了什么隐私一样,看着温满满不怀好意:“原来年级第一的好学生也会早恋?秦玉半呢,你把他甩了吗?“
温满满气死了,这人胡说八道什么啊,她涨红了手叉腰:“你不要瞎说!”
方子铭食指中指插向眼睛:“还没瞎,看得到。”他摇摇手里的信封:“写给谁的?”
温满满头扭到一边。
方子铭切了一声:“不说也没关系,我早晚会知道。”
此是江小鹿从里面出来,见到方子铭她快步走过来,这人她记得,就是之前总是欺负满满的坏蛋。
江小鹿挡在温满满身前,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对着男生说:“你干嘛?又想欺负我们满满啊?我告诉你,我在你是不可能欺负她的。”
方子铭被她逗乐了,觉得这女孩儿也有意思,也不知道她这细胳膊细腿能怎么干得过他。
小方一撩袖子,露出体育生粗壮的胳膊和强壮肌肉,故意在她俩面前捶墙,墙面被捶的咚咚作响,陈年老酒的灰尘扑朔朔地洒下来。
江小鹿咽了咽口水,退后一步,熟人不能输气势,她手一指,声音清脆:“你不要欺负女孩噢,打球都打不过我们班男孩子呢,在我们女孩子面前耍力气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