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些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好奇眼:“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咱们大老板名声一向挺好的。”
女职员市侩地笑了,字正腔圆地嘲讽:“别逗了,大老板哪个没有小三小四啊?对外形象那都是人设!那女的早离职了,听说出了事,在钱上头手很脏,被人查出来账有问题。不知道是关起来了,还是抓起来坐牢了,反正这两年消失了。”
到底是年纪大些的姑娘想得多:“你们说她做的事,是真的手脏还是替人背锅啊。”
“谁知道呢,不能深究。哪家公司没点这种事,她自己也很脏,干干净净的人会靠睡上位?出了事,大老板都会把自己择干净,让这些爱慕虚荣的捞女自作自受。”
白纨素默默听着,深吸了两口气,脸色极度难看。
她们说的应该就是李晓依。这印证了白纨素的一切判断,也印证了那本日记上记载的一切……李晓依的确是被魏璇包养了,最后还出了事。
想到娱乐新闻上那位跳楼的女主播,以及同事们说的“见怪不怪”……姐姐的背后,会有个这样的故事,她会有个这样的结局吗?不可思议!
可她姐姐林纨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她会是她们嘴里做坏事的捞女、不惜一切代价上位的坏女人?
她对姐姐的记忆,从来就是温柔又纯真。让一个温良的女人判若两人,除非跟那个女主播一样,是为了她以为的“爱情”。
白纨素把那件衣服愤怒地丢进了接待室的储物柜,冷冷地盯着那关紧的柜门。
她为此处心积虑,没想到这一步走得竟然这么快。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姐姐,等我。我终于离你又近了一步。”
**********
下班时间,白纨素意外地没有先上楼去收拾东西,直接来到了地下车库。
她今天心情欠佳。无意中听了同事们对李晓依的非议之后心里有气也撒不出,一下午都躲在接待室里揣着怒火,胡思乱想。
钟楚寰出现在地下车库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在楼上看不到她,他干脆直接来到了地下车库,她果然在,只是小脸苍白,耷拉着嘴角。
他熟练地打开车锁,开门,扣安全带。
“中午干什么去了?”这话听起来好像审讯,问得白纨素突然张口结舌,而且头皮有些发麻。
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中午身上盖了件别的男人的衣服,就在他面前心虚了吧。
心口涌上一股热流。
白纨素猛地摇了摇头,伸出手背,摸了摸胀红的脸还有滚烫的呼吸,嘲笑自己的少女心和幼稚。
喜欢归喜欢。就算她允许过他占有她,他也还没有领情呢,算什么男人。白纨素,你得有点骨气,怎么就能把自己当成是他的了?
“嗯?”冰凉的,夹杂着些许占有欲的质问声又来了。
早上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他还是那张冷到没味却很是清峻的脸,眼神却清可见底,揉不得沙子。
他中午去见了魏璇,一向不近女色的魏璇当着客人的面声称自己“有女人”。
一天到晚想着傍魏璇的女人很多,但魏璇留过意的不多,白纨素就是一个,天天喊着傍大款,还把魏总挂在嘴边。
结果巧了,她今天一中午偏偏都不在,下了班也不回办公室,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的直觉一向不差,白纨素躲着他,说不定又背着他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
上午才牵过手,一下午都不来见他。怎么,吃到了就不香了,对他一点儿也没有留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竟然一有风吹草动就在担心她,可她偏偏没出现。
“找个了地方睡觉去了。”白纨素心烦意乱,本也没有心情解释,想着隐瞒,但钟楚寰可没有那么好骗。
“糊弄我。”他的声音凉凉的。
她的心抖了一下,肩膀也跟着耸了耸。
有什么事心虚。钟楚寰微微叹了口气,刚攥住车子的手刹,没料到一只小手突然扑上来,摸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手还是早上那细致的涩涩的触感,手指有点冰凉,但手心依旧温热。
女孩子的手指动了动,像在皮肤上掀起了一股电流。
他没动手刹,反手将她的手捉住,整个人向自己的方向拉近。
彼此感应到略微急促的呼吸时,她的眼神逐渐迷离,向他不紧不慢地靠拢。
他下意识地迎了上去。或是因为她的些许主动点燃了早就蠢蠢欲动的火焰,他们顷刻间旁若无人,纯熟而热烈。
她将因为承载着秘密而烦乱的思绪以及紧张、焦虑与愤怒交织,无处投放的心情在他身上尽数释放。不知是不是知道他会深陷于她的肆意妄为,表面纵容她的撒野,心里暗自宠爱。
她一引诱,他就又上了她的道,头脑混乱。
在意识的不断坠落之中十指交扣。手指和手心反复轻柔地感触着对方的温度,仿佛在模拟着双方身心的交融,寻找着合适的节奏。
他们互相暗示,也沉溺于这种暗示。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暧昧不明的杂音与凌乱而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一道刺眼的车灯光和突然响起的鸣笛声将这一片昏暗下的寂静与焦灼打破。
两人受惊一样地分开,这才想起这里是公司的地下车库。
迎面驶来的车转了个弯,呼啸着驶出了视野。
钟楚寰看得很清楚,是乔雅的车。
**********
日暮西山,阳光投在半片郁郁葱葱的山峦之上,将一片茸茸的绿照得璀璨。
丁老太太提着一只裹着鱼食的手帕,正立在溪里庄园的凉亭下面喂鱼。
“回来了?”
魏璇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放远,看了看面前的一片静水。鱼儿争先恐后探出水面,清澈的水波泛起一片朱红。
“您叫我?”魏璇面色不佳。
丁老太太继续捻着鱼食,不动声色,口吻却很是沉凉:“我和你说过很多遍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忘了。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魏璇目光平静,冷冷地望着她的背影。丁老太太的年纪虽然还不算太大,但从背后看已算是老态龙钟。
她知道魏璇不说话,就是无话可说。
“我早就对你说过,禁止私自交易。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钱的事情,一概要与我商量。你忘了?”
魏璇眉间掠过一丝阴云:“封龙……”
“封龙是对咱们绝对忠诚的人。”丁老太太双眼的目光如同利剑,投向自己的儿子,“他和你的亲兄弟也差不多。你应该时时刻刻信任他,让他保护你的周全,而不是把他摒除在外。”
他不答言,面色沉郁,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急匆匆吐出。
“你又养了女人?”丁老太太又把目光挪开,口吻恢复平静,“跟我说说,是哪儿来的女人。”
魏璇屏息半晌,阴沉着脸道:“没有女人。”
丁老太太抬头瞟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许怀疑的味道,还有几分轻视。
他尽力压抑着声调,但口吻明显重且锐利了不少:“外面的事情,您能不能别再过问了?”
丁老太太手猛地一抖,那手帕连同鱼食一起冷冷地落在了池面上。
水面翻涌。
她目光锐利,脸色狠戾,这股寒意以及怒意一股脑落在魏璇身上:“你别忘了你是谁!”
魏璇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着牙。丁老太太缓缓走进,她的眼神始终没离开魏璇的眼睛,刺痛着那双眼之中属于年轻人的韧性与锐气。
“也别忘了我是谁。”说完这句话,她脸上的寒意逐渐消弭,变得沉重压抑,“我们本来就是母子连心。离了你,我这老太婆固然什么也不是,只是离开了我……”
丁老太太将目光投向那夕阳光晕逐渐消散的水面:“你还能算个人物吗?”
“魏总,晚饭准备好了。”封龙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对母子之间暂时的僵局,却难以改变沉闷的气氛。
“知道了。封龙,叫厨房再做两道冰品饭后吃,天气太热。”封龙答应了,上前替丁老太太从凉亭的廊柱下面拿起拐杖,搀扶着她回房。丁老太太并没再看魏璇一眼,而魏璇却头也不回,迈开步子从另一侧的门返回了宅子内。
丁老太太的脚步顿了顿,颜色如霜。
魏璇回到了自己位于溪里庄园的卧室。他的这间大套房在三楼,两面落地窗格外明亮,主卧、次卧、保姆房、衣帽间、盥洗室、浴室,整个套房装修得豪华气派又不失典雅,整体的面积几乎占到了楼层的一半。
这是魏老先生专门为儿子留下的。这里过去也住过人,丁老太太搬进庄园的时候翻新过,却也并非毫无旧日的痕迹。
夕阳的光辉洒在洁白的床铺上,通过大落地窗眺望出去,一片夏色灿烂,视野格外开阔。但他的心情却丝毫不如这般景色美好。
魏璇关上房门,拉开床铺对面的那面床前衣柜的小门。和清一色纯白的家居服挂在一起的,是一条黑色的半长连衣裙。
裙子的款式简洁典雅,有着纯白的尖领与袖口,白色衣领上绣着两道交叉着的红色细十字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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