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那个闻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盯着被自己撕得细碎的叶子,就像看到了未来破烂的自己。
陡然之间,她后退一步。
因为动作过于激烈,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的那个惊慌失措,忙不迭上前扶她。
大的那个一抬头目光落在了小的那个脖子上的红痣上,此时落日大片降临,红光把小姑娘的脸照得红光满面,也把她脖子上那颗红痣照得像血一样。
大的那个盯着小的那个看了很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握住了小的的手。
她还小,撒谎并不能游刃有余,所以嘴角扯出的笑非常不自然。
“好呀,那你可以明天送给我吗?明天我过生日。”
小的那个年龄更小,根本看不出姐姐哪里有问题,她只知道姐姐有想要的东西,她很喜欢姐姐,所以她要给姐姐买到。
于是她脆生生地说一句:“好呀!”
后来,她不再是破败的落叶。
她是拥有和谐生活的人。
她的家人很爱她。
她也很爱她的家人。
可是。
这一切都是她偷来的。
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可以还回去,可是偷来的生活怎么还回去呢?
除非,那个被偷的人不去“报警”。
“哒——”
牛奶杯落在办公桌上,一声清脆。
“总监,你的牛——”
梁诩墨像是忽然被人拉回了注意力,她猛地抬起头,拿着手机的手腕也跟着一抖,动作幅度过大,手机直接甩在了牛奶杯子上。
秘书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阻止,牛奶杯就打翻在桌子上。
白色的液体汩汩流在地毯上。
把一尘不染的灰色地毯染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秘书和梁诩墨大眼瞪小眼,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秘书,她忙不迭后退一步,欠身道歉,“对、对不起总监,吓、吓到您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这才发现梁诩墨小脸白得有点吓人了,秘书更加愧疚。
她跟着梁诩墨也有快两年了,梁诩墨平时为人极其亲和,明明坐着总监的位子,却没有一点上司的架子。
偶尔还会给他们这些打工的送点小礼物小点心,再不济也会在熬夜加班的时候给他们叫夜宵送咖啡。
公司上下都非常喜欢这位总监,也都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工作。
秘书也是真心喜欢梁诩墨,眼下看到梁诩墨脸色不太好,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身体不适。
毕竟梁总以前也有过高烧却还死撑着开会的经历。
“总、总监,你没事吧……”秘书忙不迭上前扶梁诩墨。
却不想梁诩墨十分抵抗地拒绝。
她猛地抬起手拂开了秘书要来扶她的手,后撤一步,脚下高跟鞋不小心与办公椅的万向轮卡在一起。
几乎是瞬间,她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总监!”秘书都快吓死了。
梁诩墨像是陡然清醒了一般,她猝然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抓秘书的手。
然而二人的手在空中刚好错开,梁诩墨毫无意外地摔落在椅子上。
没有落地。
秘书猛然松了口气,后怕拍胸道:“总监,你真是要吓死……”
话未说全,就看到梁诩墨小脸疼地狰狞起来。
秘书目光往下一落,看到梁诩墨的小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别在了办公椅万向轮上。
“嘶!”秘书倒吸一口凉气,拔声高喊,“快来人!!”
-
救护车赶来时梁诩墨的脚踝已经肿的高跟鞋都塞不进去,她疼得小脸惨白,即便这样还不忘记交待秘书各种事情。
秘书心疼死了,攥着梁诩墨的手,“别交代了,我都知道,这些交给晓娜做,我陪你一起去——”
梁诩墨打断,她拧眉,口吻严肃,“怎么能让她去,你去,这事不能马虎,万一有什么意外,损失你赔吗?”
秘书:“可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吧?”
梁诩墨摆摆手,一垂眸,眼睫敛去了某种的波澜。
她说:“我给梁砚打电话,他在沪城。”
-
休息室里乱糟糟一片,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小小一隅,气氛剑拔弩张。
乔栖眼睛直勾勾盯着梁砚的眼睛,梁砚的脸,梁砚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砰。
砰。
砰。
她的心脏跳得又沉又慢,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瞬间被放慢了几十倍。
也因此人的情绪也被无限放大。
乔栖感受着身体里翻涌而来的每一股紧张和从角落里隐约钻出来的悸动。
这些情绪一路从心尖攀到她的喉咙,缠在她的舌根,让她有些不太能顺利说出话。
“我猜的。”男人企图用三个字把这个问题轻飘飘揭过去。
怎么可能。
乔栖似是一秒钟沉定了下来,她目光不眨,语气很稳,“怎么猜的。”
直到这时,才有人发觉这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扭头往这边看,明明好奇得要死,却又在梁砚偏头看过来的时候,一个个若无其事地拧回脑袋。
然后默默把耳朵竖得很高。
梁砚收回目光,再次对上乔栖的眼睛。
乔栖平时其实很佛,对什么事都一副不想上心的样子。
所以梁砚几乎没见到过她这种极其压迫性的样子。
很深刻。
让人过目不忘。
也让人心里悄无声息翻起异样。
要说么。
梁砚有点挣扎。
事情忽然就有些失控,虽然这种失控感从他知道7就是乔栖那一刻就没停止过,但是他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承认了。
因为他不确定。
不确定乔栖对里昂什么感情,不确定乔栖对梁砚又是什么感情。
一番挣扎,心中天秤最终倒向另一侧。
下一秒,梁砚唇角勾起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笑,乔栖不接,他就不慌不忙地把奶茶放在乔栖手边的桌子上。
“之前在组里又不是没见过——”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起。
梁砚收了本就苍白的解释,心里松了口气,他翻找手机的同时,跟乔栖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乔栖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眉间不由自主拧得更深。
虽然这个解释说得通,可乔栖莫名其妙就是觉得梁砚没说实话。
她很想继续追问,试图打破梁砚周身的游刃有余,只可惜电话来得不是时候。
她不愿意移开眼睛,于是第一时间看到梁砚接通电话以后变了脸。
“医院?你怎么在医院?”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电话挂断,梁砚抬脚就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一把扣住乔栖细白娇软的手腕。
“你跟我一起。”
“?”乔栖被他拽着走,有点没反应过来地眨眼,“为什么?”
梁砚边走边说,口吻理直气壮。
“我喝酒了,你来开车。”
哦,确实。
刚刚主持人有cue到一款青梅酒,梁砚尝了。
但是……
乔栖说:“你助理不是在那吗?”
“私事。”梁砚把乔栖塞进驾驶座,然后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先是前倾给乔栖系上了安全带,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去市医院。”
然后坐直身子,把自己的安全带也系上。
乔栖被梁砚这说不上是亲昵还是娴熟的动作弄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哦”了一声,耳根悄无声息染红一片。
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也一下一下重新高速跳动起来。
脚踩下油门以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
梁砚在下车前给梁诩墨打电话,结果梁诩墨的手机铃声就在他耳边响起。
梁砚疑惑回头,看到救护车车门打开,有医生架着梁诩墨从车上下来。
梁砚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捏着手机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梁诩墨跟前,取代医生,“姐,你怎么了?”
梁诩墨倒是意外梁砚来那么快,她诧异,“你怎么那么快?”
“刚好就在附近。”梁砚说,他看向梁诩墨高高肿起的脚,“脚怎么了?”
梁诩墨苦笑,“不小心歪到了。”
梁砚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弯腰抱起梁诩墨就往医院里面走。
他总是这样,在家里对梁母如此,在外面对梁诩墨也如此。
家人的亲昵感和熟悉度是无需多言的。
但是梁诩墨其实不太适应这种侵略个人领地的行为,她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所以她割裂了自己和一切异性的关系。
僵硬一寸一寸攀上她的脊骨,她抗拒,却又不敢抗拒。
哪里会有人抗拒自己的家人呢?
大概天底下所有关系好的姐弟都是这样。
可是梁诩墨还是没能忍过身体的不适,她开口:“不用,我还能走——”
话没说完,一抬头忽然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乔栖。
她一愣,“乔栖?”
乔栖第一时间也看到了梁诩墨脚上的伤。
梁诩墨大概是身体不太好,又忙,年纪轻轻本该是谈恋爱的年纪却日夜在商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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