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雅:“……”
把跟通灵蛇一族的一贯风格一点都不像的一雅打发走之后,看那群忍者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我又靠回那棵树上,闭上眼睛开始准备小憩一会儿。
调查任务虽然相对战斗任务来说直面危险的机会不多,但是需要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时间久了,也是会累的。
然后在我陷入浅眠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靠着的树干有些异样,起初我以为是风声,但忽然一股熟悉的感觉冲击到我的脑子,我猛地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半个身体已经陷进了树干之中,只有两只手还能自由活动。
这是……
我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眶一阵灼热:“木遁?!”
“哎呀,你居然知道呀。”一个粘腻带着天真笑意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扭过脸,看见树干上浮现了一漩涡似的人脸,“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宇智波的族人,还是开了三勾玉,斑肯定会很高兴吧。”
……斑?
……也是,柱间扉间都不在了,这家伙还在呢,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他了。
下一秒,漩涡脸将我整个人拉进了树中,我的视野一片黑暗,只感觉耳边似乎有风呜呜穿过,等我眼前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光时,我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见火焰燃烧灯芯的微弱的声音,以及除了我之外的,极为轻微的呼吸声。
“斑,看我带来了什么!哦,我忘了,你现在看不见。”那个漩涡脸的说话音调高扬,似乎十分愉悦。
我睁开眼睛,看见这是一处似乎是在岩石土层中挖掘出的空间,四周墙壁以及天花板被推得极为平整,墙壁上几个烛台,火光摇曳而微弱,我只能看见正对我的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个人,穿着深蓝色长袍,身量很高,然而极瘦。照明有限,我看不见他的面貌,只能看见他一头仿佛刺猬一般炸起来的长发,然而头发暴露在烛光中的部分却是属于老年人的灰白。
漩涡脸仿佛树木一般的身体紧紧包裹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就只能半躺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站起身来,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露出了属于老年人干瘦的身躯,布满了皱纹的脸,以及禁闭的双眼。
他走得很慢,身后还拖着几根管子一样的东西,那几根管子在地上的土砾之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我瞪着双眼,看他步履蹒跚地走近我,在我面前艰难地蹲下身来。
我看着他比一般老年人更加枯瘦的脸以及在烛光下瘪了下去的眼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这里。在我记忆中,不久之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笑容爽朗的年轻人,我还给了他一个能让他怒气冲天的装满了沙丁鱼寿司的卷轴。而于我只是不久之前,于他已经是湮灭于历史的传奇。
他朝我伸出了手,像恶鬼一般的干枯的手指停在我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向上摸索,直到我的左眼眼眶。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手便刺入了我的眼眶之中,在剧痛侵袭大脑之前,我终于把堵在喉咙之中的话吐了出来:“斑……大哥……”
下一秒,从右眼眼窝处传来一阵几乎搅翻大脑的剧痛,他双指如钩,将我的眼球整个从眼眶中掏了出来,我忍不住惨叫一声,只感觉温热的液体从空荡荡的眼眶一涌而上,沾满了他的手指,而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处传来,在室内中回荡,陌生而又熟悉。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时间设定是二次忍界大战末期,这时候的斑大爷已经把轮回眼给了长门,于是他还是个瞎子……=L=原著中带土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有左眼,是一颗三勾玉写轮眼,那个眼睛应该是从其他宇智波那里挖来的,看斑爷对带土以及四战里面对着佐助朝肾捅就知道他对后辈没啥疼爱之心的,别说是挖眼睛了,需要挖肾他也会面不改色地挖的……=L=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斑爷,宇智波一族除了坑队友,坑自己人也是一刀一个准啊。
于是倒霉蛋生火就被斑爷挖了左眼,两个人都只有一只眼,都可以去当海盗船长了呢!真是天生一对啊么么哒!生火你要拉《你是我的眼》你就对着斑大爷拉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老成那啥样儿的斑爷头发居然也不稀疏,还保持着朝天生长的炸毛程度,看来硬度也很可观,宇智波的头发基因是真的好啊,拇指一个。以及,老大爷斑的声音还跟青年斑的声音一样中气十足呢。
第24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4
我只觉得眼眶中温热而粘腻的液体从眼角顺着脸颊缓缓流到下巴,所经之处犹如暴雨过境,就像正在腐蚀我的皮肤一般让我难以忍受,我略一挣扎,禁锢住我的漩涡脸这次倒是顺势呵呵笑着放开了我。
我伸手捂住了眼眶,手指刚触上瘪下去的上眼皮,就被粘了满手的血,而我感觉到了另一边的脸颊也湿漉漉的,将沾满血的手往那边抹了抹,抹了一手的眼泪,冲淡了手上的血色,血与泪混合的液体沿着掌纹上的纹路蔓延了整个手掌,再从手掌边缘滴落。
“我不觉得现在宇智波一族还有谁知道我。回答我,你是谁。”
斑再次出声,我微微抬起头,此时他的左眼已经睁开,一只方才还属于我的通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正直直地盯着我,他干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尽管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气势却比年轻时更加令人胆寒,逆着微弱的灯光,整个人犹如前来索命的厉鬼一般。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通体惨白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略带抱怨地说:“斑,现在能活捉到一个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不容易啊,赶快把她的右眼也拿出来吧。”
而漩涡脸也在一边附和。
斑似乎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他闭了闭眼,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只需要你的眼睛就够了。”他说完,还沾着血的右手朝我的右眼伸去。
我睁大了仅剩的右眼,看着他逆着烛光的干枯的脸颊,左眼眶中的血,右眼眶的泪,还在源源不断地顺着脸颊流淌,他的脸也在已经有限的视线之中变得模糊,只有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的手指越发清晰起来。
而这时,站在他一边的漩涡脸突然大叫起来:“斑!你的手!”
我顺着他的话,望向斑的右手,却发现他沾满了我的血的右手手掌不复之前干枯瘦削,原本布满纹路的衰老的皮肤变得平整光滑,手指变得修长有力,就像回到了年轻时期一般。
“这……”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与自己衰老的身体截然不同的手掌。
“是这小姑娘的血吗!”漩涡脸指着我夸张地大叫,“这小姑娘的血能让你变年轻吗!”
而另一边的白绝也兴高采烈地跳起来:“那快把她的血都放干,淋在斑的身上!我去拿个水桶过来!”
而斑则没有说话,他伸出另外一只没有染上血液的手,轻轻地触摸上我布满泪痕的右脸颊,将那些温热的透明液体一一抹去。
我用右眼看着他,他用左眼看着我,对视良久,他将那只粘上泪水的手放到眼前,看着已经回复年轻模样的手掌,扯出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真是神奇的眼泪啊。”
……玛利亚之泪。
没想到这个名字槽点满满的念能力居然有此等效果。
只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自己开了金手指的兴奋感,眼眶传来的痛感似乎麻痹了身体,就算现在我已经脱离了漩涡脸的禁锢,然而我却发现我的力量渐渐流失,仅能支撑我不会突然栽倒在地。
“所以,你是谁。”斑继续问我这个问题,与刚才不同,这次他语气里多了几分好奇。
我努力保持与斑平视,忍着眼眶的剧痛与疲倦,然后朝他笑了笑,估计是满脸血所以笑得有点可怕的原因,我看见他表情似乎僵了僵,然而我的嘴角翘得更高,把尖利的前磨牙也露了出来:“我是你的眼啊,斑大哥。”
下一秒,苦苦支撑着我意识的力量消失,我眼前一黑,朝他一头栽了过去。
……真后悔自己没有练铁头功,要不然这一下估计能把他满嘴的老牙全都给磕掉吧。
……唉,遗憾。
我还在思考少林寺收不收女弟子传授铁头功时,我眼前就出现了漫天的雨幕,仿佛是干旱了许多天,忽然下的大雨一样,雨幕之中景物都变得极为模糊,只能很费劲地看见一道已经生了锈的铁丝网墙以及身边高耸的小山。我当然不指望斑能放了我,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做梦?
我往前走了一步,脚上便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看去,是一个旧得看不清图案的易拉罐,而同时,我发现我脚下全是废弃的收音机,碎掉的盘子,撕得只剩一般的书本之类的东西。
总的来说,就是垃圾。
我往周围看去,高耸的哪是什么小山,全是堆积而成的垃圾。
我淋着雨,往前走,忽然看见脚下的水流之间夹着几丝血流,我往血流来的方向走去,拐过一座垃圾山,看见了对面垃圾山下一个由破旧床单达成的简陋棚子里,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