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疼傅岚, 傅赢川疼孟阮, 他们都是真心真情, 不夹杂任何利益。
而这样的“真心”往往也最容易受伤。
此刻, 苏妙言站在华阑公寓顶层的环形阳台上。
璀璨灯火下的B市宛如琉璃美人, 每看一眼就想再多看一眼, 沉浸在微风拂面的迷人夜色里,常常可以使人忘却烦恼。
苏妙言却无心看风景。
傅岩的话像是烙铁刺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血淋淋……
将近十二点半, 傅赢川结束工作回家。
指纹解锁开门, 他疲乏地欲抬手扯扯领带,隐隐先听到客厅传来的声响。
傅赢川换了鞋进入客厅,发现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
电视上重播着中秋晚会,音乐声不吵,反而容易让睡梦中的人多份安心,可苏妙言似有感应, 嘴唇微微蠕动,睁眼之际,唇上压来柔软的微凉。
“明天不是要录节目?”傅赢川握住她暖暖的手,交叠成十指紧扣,“怎么回这里来了?”
秋天的气温总归是变冷了。
苏妙言拽开身上的薄毯往男人怀里钻,喏喏道:“怕你睡觉踢被子。”
傅赢川无声轻哂,小心翼翼地抱起人回了卧室。
苏妙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来到一个很漂亮的公园,草坪上种满了树,树上开着素美的茉莉花。
她顺着石板路往里走。
一群小孩子站在大象滑梯前,计划着玩捉迷藏。
穿着红色蓬蓬裙和白色针织衫的小女孩被选为“鬼”,她捂着眼睛站在滑梯旁边,要数满五十下。
“……48、49、50!”
女孩转过身,笑着往公园深处跑去。
女孩声音特别甜,也清脆,喊着:“小川,我来找你啦。你躲好没?”
她跟着女孩走,女孩嘴里一直在喊“小川”,她们来到公园后身的假山,假山这边堆放了不少废弃的纸箱子。
“小川,你肯定藏在这里。”女孩笑着拍拍手,“姐姐来了。”
女孩蹦跶着要过去,忽然!一个人影窜出来,死死捂住了女孩的嘴!
“唔!呜呜——”
女孩怕极了,拼命挣扎,一双手胡乱的挥舞,抓破了身后那个人的手,那个人气极了,拽着女孩的脑袋砸在地上。
砰。
女孩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那人扯下女孩的白色针织衫随便抹了抹血,之后,抱着女孩从公园离开。
过了好久。
“姐姐,你还找不到我吗?我出来,你就输了。”
又等了等。
男孩耐心耗尽,从纸箱子里出来。
他拍拍衣服上的土,俊俏的脸上是不同于同龄孩子的稳重英气,琥珀色的瞳孔有着精明的光芒。
“姐姐,捉迷藏并不好玩。我们回去找妈妈吧,爸爸说要带我们去……”
声音戛然而止。
草坪上,染着血迹的白色针织衫赫然入目……
画面闪回。
苏妙言又看见了傅岩。
傅岩年轻时很帅气,就是没有上了年纪后那种阅历感,也欠缺坦然的豁达通透,有几分阴沉、悲伤。
“傅先生,很遗憾。请节哀顺变。”
傅岩没有反应,他定定地站着,站了很久,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躲藏在角落后面的男孩。
他走过去蹲下,哽咽道:“小川,你还有爸爸。”
男孩呆滞地看着地面,双眼空洞得像是被掏去了眼珠。
“小川,我们回家,好不好?爸爸带你回家。”
……
“傅先生,小公子的心理创伤很重,幽闭恐惧症是已经确诊了的。这段时间,还请您时时注意,不要让小公子接触太过封闭的空间。比如车子、电梯、狭小的储物间,尤其是……纸箱子。”
傅岩沉重地点点头,视线定格在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的儿子身上。
……
电梯里。
“傅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
“你到底……”
傅赢川坐在了地上。
苏妙言靠过去,刚要再说什么,傅赢川猛地抬起头,嘶吼:“是我!我害死了她们!我!是我!”
他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脸,琥珀色的眼睛慢慢渗出鲜红色的血……
苏妙言唰地睁开眼。
眼前有一瞬的模糊,像是现实浸泡在红水中。
精致的水晶灯朦胧地应接窗外的星光,零星点滴,驱不走夜晚的黑暗与孤寂,更驱不走内心的冰冷萧索。
门口传来细微的门声。
苏妙言赶紧闭上眼睛,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傅赢川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视线扫过去,瞧见苏妙言额头上的汗珠,甚至连枕巾上都被汗水浸湿。
“妙言?”
他拧开台灯,透过丝丝光亮再去打量她,还未看清,床上的人忽然坐起来紧紧抱住了他。
“我做噩梦了。”她声音染上了哭腔,无助又恐慌。
傅赢川闻言将人裹进怀里,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说:“梦里都是假的,别怕。我在了。”
苏妙言摇头。
那些画面她是不曾见过,可她知道那是千真万确。
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抓着男人的肩膀,恨不得自己能长在他的身上,哭着说:“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这辈子都得对我好,一辈子陪着我。”
傅赢川拧眉,“你做了什么梦?”
“你别管。”她说,“反正、反正梦里你特别混蛋,对我不好。你要是有一天丢下了我,我就、我就……”
男人吻住她的唇。
咸苦的眼泪混在他们的吻中,这样的吻比不得平时的柔情蜜意,更不带任何欲望本能,它更像是一剂镇定剂,安抚人心。
一吻过后。
傅赢川抱着终于稳定下来的人,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我发誓,这辈子对你好,永远不离开你。”
***
时间继续着它的轨迹。
苏妙言一边在公司接受全方位的学习,一边出出通告,准备下一部古装戏。
她现在有知名度不小,微博上将近一千万的粉丝,自然,Tina给她买了些,毕竟得让粉丝们觉得自家爱豆是有门面的。
不过按照Tina的分析,《惊华玉梦》马上在卫视播出,肯定会有不小反响,到时候她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她的另一部戏《蛰伏》,就没这么好了。
因为万歆黑料产生了恶性循环,上星是肯定没希望了,现在只能挣扎着看哪个网络平台慷慨解囊。
黄导大半生兢兢业业工作,也没想会晚节不保。
至于万歆,她现在成了业内的“毒药”,谁提谁变脸,躲都来不及,复出是不可能了……
周四,傍晚。
苏妙言接受《新星秀》的访谈,正在参与节目录制。
中场休息,她回后台补妆,听见潘小宝在和他傅总汇报情况,连现场有几个长得不错的男性工作人员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苏妙言翻了个大白眼。
“傅总,要不您还是别来接了。”潘小宝说,“还让尚师傅来,挺好。您来了吧,我还得想办法给您遮掩。妙妙这边今天就我一个人盯着,我怕……”
“……”
“而且上次给您准备的鸭舌帽和墨镜,还有棒球服全在我这儿了,您也没有武装行头。”
“……”
“得嘞!我一会儿让妙妙给您回电话。”
潘小宝挂断电话,舒了口大气,自言自语:“这谈个恋爱,光尼玛锻炼我反侦察能力了!老子回头去搞地下游击得了,这都……哎呦我去!你杵这儿干嘛呢!”
苏妙言抿着唇,表情淡淡的。
“怎么了?哪儿不好受吗?”潘小宝问,“我给你斟杯热水去。”
苏妙言拉住他,问:“我让他很辛苦是不是?”
“啊?”
她脑袋耷拉下来,瞬间蔫儿了不少。
潘小宝明白过来,说:“是……挺辛苦的。可这不也没办法吗?你是女演员,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用显微镜看着。要是让大家知道你和傅总的关系,大家得怎么说?”
“可是我确实是靠着他,才有现在的一点点成绩。”
“话是这么说。我知道傅总其实就是拉你一把,顶多算是知遇之恩吧。可外界不会这么想的,他们会说你背靠大树好乘凉,明白吗?”
苏妙言把弄着口红,一会儿推开盖子、一会儿合上盖子,反反复复。
“那他是不是很辛苦?”她又问。
潘小宝抓耳挠腮,想了想,如实回答:“反正要是我吧,见个女朋友得捯饬成嘻哈二流子,我是够怄的。可傅总理解你,估计也不会放心上。”
口红一扔,苏妙言趴在桌上,不动了。
“你别这样嘛。”潘小宝安慰,“傅总他……”
“苏小姐,三轮开始了。麻烦尽快到位。”
场务那边催催催,苏妙言再不想动,也得起来,还得保持最美的笑容,迎接放大镜一般的聚光灯。
***
傅赢川不能去接苏妙言,便按照约定先来了医院家属院。
之前的中秋节没能和苏毓文吃顿便饭,今天苏毓文难得休息,必须来看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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