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可能就是忽然开窍了吧!记得那天,我被人莫名其妙叫上天台,非说我给她喜欢的男生写情书,几个女生围着要打我一顿,当时那一巴掌把我给打醒了。我开始意识到,我如果继续沉迷懦弱下去,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被人欺负抬不起头来。然后我就慢慢的改变自己。”白娓半真半假的说。
南竹晏则是听到她被人打了一耳光后,皱起了眉头。
“谁?”南竹晏忽然问。
“啊?”白娓一愣,一脸懵圈的表情看他,似乎再问,“你在说什么?”
南竹晏耐心的重复一遍自己方才的问题,“那个打你的人,是谁?”
“你说她啊,忘记了。初中时候的某个学姐吧!她打了我一耳光,她也没在我手里占到什么便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可能因为从小就帮着爷爷奶奶干活的原因,我的力气很大,还因为好奇跟亲戚家的哥哥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她们好几个人都没打赢我,被我揍了一顿,可惨了。”白娓说完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跟打架打赢了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似的。
“嗯,你很厉害。”南竹晏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夸了她一句。
白娓则是瞬间僵住。
大哥,咱不动手动脚行不?
你这样万一我不小心没忍住也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
要知道,我可是觊觎你的胸肌腹肌很久了。
白娓心里泪流满面,又不好躲开,只能硬着头皮忍着等他自己移开手。
“以后有人欺负你,不用忍,打回去。”南竹晏收回手,认真的跟她说。
“我打不过怎么办?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万一对方是哥彪形大汉,我肯定打不过。”白娓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两步,免得他一言不合又摸头杀。
她又不是小姑娘,摸头杀什么的撩不到她。
老阿姨什么没见过?表示内心毫无波澜……才怪。
“有我。”南竹晏面无表情的俊脸非常认真的看着白娓,简洁有力的两个字,更像是承诺。
白娓眼眸微微一闪,一派天真的问他,“这是你给我撑腰的意思吗?”
“嗯。”南竹晏点头。
“哇塞,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宴哥。”白娓朝南竹晏挤眉弄眼,笑呵呵的说。
南竹晏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很是认真的说,“没哄你,真的。”
白娓瞪大双眼,满脸惊讶的跟南竹晏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然后往前走两步,伸手在他肩上郑重其事的拍了两下说,“宴哥,你真是个好人。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白娓觉得自己这会儿特别霸气,都感动到自己了。
谁知收到好人卡的南竹晏却幽幽的说了句,“意思你以前都没把我当朋友?”
“咳咳咳……”白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解释,说他想多了。
夜晚,忽然下了一场雨。
第二天早上起来,路上到处都是泥巴。
白娓跟南竹晏顿时都没了再去泡温泉的心思,在村长家吃过早饭后,便开车离开。
走的时候,村长还硬给他们车上塞了一些自家做的东西,什么干豆角干蘑菇干木耳之类的。
回去的车上,白娓又是一阵感慨,说石林村的村民们真淳朴热情,下回还来玩。
南竹晏的话比较少,通常都是白娓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他偶尔会应一句。
没多大一会儿,南竹晏就觉得耳边忽然安静下来。
把视线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看向白娓。
果然已经睡着了。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睡得很沉的样子。
车子这时候从什么东西上压过去,震动一下,她脑袋在车窗上撞了一下,人倒是没醒。
南竹晏皱了皱眉,这条路本就不好走,这样多颠簸几次她脑袋非得撞出个包不可。
犹豫片刻,伸手把白娓的头往自己这边拨了一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开始,白娓还能老实的靠在他肩上,南竹晏半边身体僵硬着继续看文件。
忽然车子开过一个坑,白娓被颠了一下,嘴里嘟嚷了两句,直接趴到南竹晏的大腿上继续睡。
南竹晏:“……”
白娓完全把他的大腿当成枕头,枕着睡得还挺香。
南竹晏则是有些尴尬,几次伸出手想把她推开,手伸出来又收回去,反复好几次也没下决定要不要把她推开?
第204章 没病
回到申城,白娓才醒过来。
睡了一路的她精神特好。
“这么快就到了?”白娓伸了个懒腰,脖子左右转了转还发出咔哒的声音,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嗯。”南竹晏低头看了眼自己裤子上那一滩口水的印记,没说话。
白娓也心大的没注意到自己是枕着什么睡了一路,把车窗降下来,朝外面张望几眼说,“这边以前是个吊桥,走上去摇摇晃晃可好玩了,不过现在已经被拆掉盖新桥了。”
“那条路一直走有个苗寨,你知道什么是苗寨吗?就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寨子,我有个同学就是苗寨的,她说她们那可好玩了。”
“那条河每年一到夏天就好多人去洗澡,每年都要淹死几个,可就是有那么些不怕死的人还去,你说那些人脑子力都想的什么玩意儿?”
睡饱了的白娓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她知道得还挺多,一路上说的东西都不重复。
南竹晏见她说这么多话,还主动递上一杯水。
白娓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把杯子还给他,“谢谢宴哥。”
接水,喝水,还杯子,一气呵成,非常自然。
南竹晏顿时有种自己在伺候她的感觉,明明只是递给她一杯水。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觉得反感,反倒是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咦,宴哥你裤子怎么湿了?”不会是尿裤子了吧?白娓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免得不小心说出来。
南竹晏嘴角抽搐两下,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白娓赶紧放下手,一脸严肃的说,“宴哥放心,我肯定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竟然在车上忍不住尿裤子,难道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
白娓瞬间脑补了很多男性疾病方面的东西。
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南竹晏对上她那同情的眼神,顿时觉得脑仁突突疼。
就听白娓语重心长的看着他说,“宴哥你不要自暴自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能治好你的病。”
“我的病?”南竹晏眉毛一挑,看白娓。
白娓点头,一脸同情的看着他道,“宴哥你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
“……我有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病?
“事关你男人的尊严,我懂,我肯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宴哥你放心。”白娓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意思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一句“事关你男人的尊严”让南竹晏嘴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然后忽然伸手捏着白娓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没病,裤子上是某只小猫睡着了把我的腿当枕头,枕着睡了一路流的口水。懂?”
噗!
白娓先是一愣,然后瞪大眼睛看他。
好半晌才冒出一句,“我靠,不会吧!”
“呵呵。”南竹晏冷笑两声,意思,自己体会。
白娓再次傻眼,然后从脖子开始到耳根子,唰的一下全红了。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没脸见人了啊啊啊。
她刚才说得多欢,这会儿就多想找地缝钻进去。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她睡觉什么时候会流口水了?
还流这么多,把人的裤子都弄湿了。
不对,她什么时候跑他腿上枕着睡觉去了?
南竹晏为什么不推开她?
啊啊啊啊,她脑袋快要炸了。
“额,我真枕着你的腿睡了一路?”许久后,白娓还抱着一分侥幸的心思问了他一句。
万一他是跟自己开玩笑呢?
还是问一问比较保险。
“你说呢?”南竹晏说完,忽然伸手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腿上,跟她枕着自己大腿睡觉的姿势一模一样,一边说,“你当时就是这样睡的。”
“我知,知道了,你先把手松开。”他手一松开,白娓赶紧把头从他腿上挪开,一边幽怨的说,“宴哥,商量个事,咱有什么话用嘴说,别动手行不?”
他这样毫无征兆的忽然动手,她万一挣扎不小心碰到什么尴尬的位置多尴尬?
她还是个纯洁的老阿姨,目前还想继续纯洁下去。
“麻烦,再说,事实远远比用嘴说更有说服力。”南竹晏的解释也没毛病。
他办事从来都只讲究效率。
高效率的做事方法,是他一贯的作风。
“这么说也没错,但我好歹是个女孩子,这样动手动脚的不合适。”白娓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借口有点一言难尽,但总比直接跟他说实话好些。
“嗯,知道了。”南竹晏仔细考虑她的话,觉得自己是有些欠考虑了,就爽快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