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离婚,他却说拆礼物,这都哪跟哪啊?
“我不拆礼物,我是要……啊!”夏澜笙话音未落,被结实有力的臂膀揽着抱起,她还没明白过来,蒋经年已经扛着她往浴室走。
这人总是自以为是,什么都不肯听她说,夏澜笙挣扎不过,指甲毫不客气地挠了一把,“放我下来!”
蒋经年偏着头,吃疼地嘶了一声,却没有放人的意思。
浴室,蒋经年右臂箍着肩膀的人,左手指尖触动浴缸的开关,夏澜笙挣扎到最后累了,她软在蒋经年的肩膀上,无力道:“放我下来。”
蒋经年这次倒是听话,俯身放人到浴缸,即将转身那一瞬,阴沉地扫了眼修长白皙的双腿,蹙眉道:“没钱买布料你可以找我。”
关门声响起,浴室里只有浴缸自动放水的淙淙声,夏澜笙疲软地倒在浴缸里,酝酿数次的离婚话题终于说出口,却根本没引起重视,她抬手拍水面发泄心中的郁结。
今晚没谈上,那就明天。
明天,她醒酒了,蒋经年便没有借口了。
夏澜笙拾掇好心情,她裹着浴袍出去,蒋经年和之前一样在书房里。
娱乐圈工作忙,但忙成蒋经年这样的,夏澜笙头一次见。
平日里在外演戏,极其偶尔回到家里,蒋经年也是在书房里忙到深夜,夏澜笙每次等到最后都是直接睡着,翌日醒来从来都只有她一人。
夏澜笙结婚就过上了“守寡”的日子,苏夏听她如此吐槽,没心没肺地笑到眼泪出来,劝慰她:“影帝英年早婚,你能吃到嘴就知足吧。”
夏澜笙内心扼腕,她要是吃到就好了,新婚夜男人飞去国外拍戏,她独守空房。
夏澜笙回卧室,习惯性地留了床头灯,她怕黑,总是留着蒋经年那侧的暖灯。
夏澜笙缩在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她望着虚空出神,像是无数个深夜里,此刻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爱情亦是如此。
日久生情是不可能了,2年也没能摩擦出火花。
婚内协议,夏澜笙想的是束缚野性难驯的蒋经年,到最后束缚住的不过是她一个人罢了。
夏澜笙轻轻叹口气,翻身缩进被子里,忍到明天,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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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夏澜笙后半夜被渴醒,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入眼是她不喜欢的昏暗。
明明睡前留了灯,还没完全苏醒的夏澜笙眯着眼,思绪停顿两秒,她记起了什么。
夏澜笙摸摸身边,摸到了温热的手臂,她微微偏头,蒋经年睡在她旁边,是他把灯关了。
夏澜笙松口气,她点亮自己这边的床灯,喝了水回来,她坐在床头借着昏暗的光亮盯着男人的睡脸,刀刻般的立体五官因为朦胧少了一分凶,好看的人睡着也是好看的。
怎么会有男人睫毛这么长呢?夏澜笙指尖比在蒋经年睫毛几厘米的距离,笔挺纤长的睫毛轻颤,夏澜笙却没有吵人的觉悟,她没有缩回手。
男人睁开眼,墨色双眸深不见底,他直直地盯着夏澜笙,夏澜笙讪讪地缩回手,在灼热的视线下关灯躺下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此都是清醒状态,这是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静谧的深夜,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或许今晚,可以是洞房花烛夜?濒临绝望的心复燃。
夏澜笙翻身面朝蒋经年,她的指尖像是蜗牛爬到蒋经年身边,指尖轻轻挠了挠,蒋经年没动。
夏澜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她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旁边的是她丈夫,做什么其实都天经地义。曾经数次犹豫没有提出离婚,原因之一是不甘心,她还没有吃到嘴。
夏澜笙如此一想,她大着胆子握住温暖结实的手臂,蒋经年终于偏头,目光在夜空碰撞,蒋经年沉声道:“睡觉。”
“恩。”夏澜笙嘴上答应,一只小爪子已经爬过臂弯落在紧致的小腹上,她感觉到瞬间的起伏,蒋经年不耐烦似的说:“老实睡觉。”
“噢。”结婚2年,如愿摸到她最喜欢的腹肌,夏澜笙发誓她不是有意的,但指肚有自己的意识,她按了按平坦结实的腹肌。
耳边传来明显的吸气声,蒋经年突然翻身,一个黑影笼罩在夏澜笙的上方,迫人的压力袭面而来。
夏澜笙吞咽口水,更紧张了,她的头皮的后背都是酥麻的。
蒋经年高高在上地望着夏澜笙,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他压抑道:“现在不睡,一夜别睡了。”
谁还不是吃大米长大的?她可不怕吓唬人这套,夏澜笙指尖揪着蒋经年的睡衣往下拽,“不睡就不睡。”
蒋经年的呼吸落在夏澜笙的耳边,她紧张地缩了下脖子,她后悔今晚没喝多点,酒壮怂人胆。
空气凝结,夏澜笙正在想成.人间会发生的事,她是第一次,现在全靠脑补,正天马行空乱想时,身上的人猛然地起身直接走了。
夏澜笙回过神,门已经关上了,她抓起枕头砸过去,新婚夜家里没人她守空房人了,今天她不认,这婚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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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蒋经年低头看看隆起,他长舒口气去冰箱里拿出瓶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珠润过喉结溜进剧烈起伏的胸膛。
蒋经年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卧室里夏澜笙睁眼等着天亮,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夏澜笙的眼睛越来越小,最后一不留神睡着。
夏澜笙被闹铃吵醒时,她一个激灵爬起身下床去找人,房间里空荡荡,只有她自己。
咔哒,开门声,保姆过来打扫卫生。
夏澜笙颓然地回房,睡到中午才起来,她睡饱了摸出手机发信息给蒋经年: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的离婚不是开玩笑。
狗男人:晚点再说。
夏澜笙叹气,保姆小心翼翼地问:“不合胃口吗?”夏澜笙摇摇头,是她自己没胃口。
饭后,夏澜笙散步到了衣帽间,成堆的礼物是蒋经年惯用的哄人方法,第一次还是有效的,因为是老公送的。
不过打开礼物,效果减半。
夏澜笙拎起一双新款天鹅绒高跟鞋,脚尖往里探,她皱起眉,果不其然,小的离谱。
夏澜笙撕开当即新款的文胸,指尖挑起,不用穿戴,光靠肉眼都看得出来,小了。
这就是蒋少爷送的礼物,不走心的程度让人瞠目,一次两次就算了,她不穿不用,人家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照例买买买。
不走心,不走肾,这段婚姻,堪比白开水。
今天休息日,夏澜笙懒趴趴,什么都不想做。
苏夏发信息邀请她出去逛街,夏澜笙不愿去,架不住苏夏求她,夏澜笙回复:那学校门口见吧。
就当是散散心了,夏澜笙打车去学校,路上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内容倒不陌生,写着:你好,夏澜笙,我是赖英川导演,昨晚请你喝酒的那个人,我手里有部文艺片今天选角,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夏澜笙没兴趣,不过她想到了苏夏,变回了句:赖导选女主角什么要求?
赖英川提议见面聊,夏澜笙斟酌后,发微信给蒋经年,问他赖英川怎么样。
狗男人:你要做什么?
夏澜笙时常有种错觉,是蒋经年在意她关心她,就像现在,每次有事都要追问细节,眼下涉及到一个重要机会,她也没闹情绪,如实说了。
狗男人:苏夏?你那个发小?
亏得他还能记住,夏澜笙:是,她之前试镜几次都没成,心里一直挺着急的,赖英川的作品我看过,拍得不错,但我不知道他人品怎么样。
狗男人:人品和能力三七分,有贼心没贼胆,你朋友性子不软可以。
夏澜笙:性子软的话?
狗男人:性子软别进娱乐圈。
夏澜笙:……性子软的界限?我这样的算性子软吗?
狗男人:石头都没你硬。
夏澜笙:……
狗男人:有你一半,可以去。
夏澜笙打给苏夏说明情况,苏夏想去试试,夏澜笙回复赖英川:谢谢赖导赏识,我暂时忙于学业没时间,不过我一个朋友,形象气质都不错。
赖英川同意后,两人直接约定在银河酒店见面。
夏澜笙到的晚,苏夏到之后发微信给她,附了一张照片,照片长龙队伍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夏不自信道:有詹天心,我感觉我够呛了。
夏澜笙娇嗔:这话说的,那我和詹天心呢?
苏夏:肯定是你啊,赖导主动找你了。
夏澜笙:你有我。
夏澜笙一番安慰话,苏夏感激地道谢。
夏澜笙到酒店,选角队伍仍是大长龙,詹天心一眼看见了夏澜笙,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怎么哪都有夏澜笙?
夏澜笙连个目光都吝啬给詹天心,她直接去里面找苏夏。
赖英川热情地招呼她们,“你们先坐下。”赖英川站在门口不知该跟谁说话,“女主角定了,其他角色正常选吧。”
苏夏不敢相信,她升任女主角的路如此顺利,赖英川动作麻利,考核戏感签订协议,忙活到晚上,全部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