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恪这几年一直待在国外,对时羽这个未婚妻不管不问,两人平日也极少联系,就连仅有的几次回国,两家人例行吃饭,他也是一副走流程的态度,倒是时羽,十年如一日,坚定地喜欢着江恪。
阮初京正想着两人的关系,时羽忽然发来一句话:【可以啊。】
她舒了一口气,心想小羽毛终于想通了,不愧是她姐妹,豁达!洒脱!谁知下一秒时羽发了一句限制性语句过来。
【除非他秃了。】
时羽退出手机界面,找到上午的新闻,把江恪的照片截图发了过去。江恪虽然是搞科技通讯的,可他的头发不仅没秃,还十分茂盛。
且帅气逼人。
阮书京无话可说,回了句:【不愧是你。】
和姐妹聊完天后,时羽和小助理确认第二天的行程,恰好第二天下午她没什么事,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时羽开心得去做spa了。
时羽认认真真地护了个肤,还特意睡了个早得不行的美容觉。可一到床上,她却失眠了,一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就是江恪那张脸。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把脸埋进枕头里,即使是深夜,也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时间,时羽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期待。
出发前,时羽在衣帽间试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精心打扮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才稍微满意了点。
全身镜里的时羽化了一个轻透的妆,唇红齿白,一双鹿眼透着灵动,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裙,锁颈弧度优美,纤秾合度,裙子下的一双腿纤长又笔直。
她外面套了一件毛绒绒的白色披肩,手里挎着一个包,整个人看起来漂亮极了。
江恪抵达京北机场是下午五点,时羽提前一个小时开车过来了。她坐在休息区,因为穿得有点少,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时间越临近五点,葱白的指尖下意识地敲了敲手机屏幕,显示她此刻的紧张。
时间临近,时羽站了起来,去咖啡厅买了一杯江恪喜欢的摩卡咖啡,她握着咖啡站在出口处,眼睛也不眨地盯着正前方,等着江恪出来。
航站楼的电子钟正式显示五点,旅人相继从出口处出来,时羽站在那里,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有些丧气。
须臾,在拥挤的人群中,时羽隐约看见了神似的身影,她握着咖啡立刻要走过去,谁知有位路人走得太急,迎面与时羽相撞。
“啪”地一声,咖啡应声倒地,同时也溅到了她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对方立刻连声道歉,时羽低下头,将倒地的一半咖啡捡起来,闷声说:“没事,你下次注意点儿。”
等时羽站起来,将捡起一半咖啡扔到身后的垃圾桶,再看向入口时,对方刚好回头,原来是她认错了人。
时羽看着胸前湿了的地方,身上浓香的咖啡味传来,犹豫了一下,她可不能这样狼狈地出现在江恪面前,她现在处理好,可能还来得及。
时羽匆匆跑进洗手间,她用清水搓洗了一下,又用里面的烘干机烘了十分钟。等时羽出来的时候,又重新买了一杯摩卡。
她想这么冷的天,江恪刚回来,至少可以喝它暖暖胃。
下一秒,时羽手里握着咖啡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身形挺拔的身影。她快步迎了上去,语气有些紧张:“江恪,欢迎回来。”
她顺势把咖啡递给江恪。
与此同时,前来接机的助理迎了上来,江恪把行李递了过去,他这侧眸看她。两人视线相撞。
时羽对上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只是望一眼,就被吸了进去。
江恪穿着黑色西装,挺括的白衬衫领子将他的下颌线削得棱角分明,他的鼻梁高挺,眉骨见尾,轮廓硬朗。
是真的好看,却过于寡情。
他睨了她一眼,又未多停留一秒,便收了回去。
时羽的手僵在半空,江恪迟迟未接,下一秒,他向前走一步,时羽以为江恪终于打算接咖啡了。
谁知江恪看都没看一眼,下一秒,他的声音响起。时羽站在他面前脸色刹那微僵,江恪的眸子没有半分温度:“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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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这次给大家带来一个轻松的故事,希望你们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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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喜欢
人已走远,时羽站在原地还有些懵,她搓了搓自己的脸。江恪这样的态度,她多少预料到一些。可真正到来的时候,还真有点承受不住。
时羽刚把车从停车场开到路边,车子就抛锚了。时羽打开车门有些泄气,之后打了电话叫拖车公司来,她顺势对车子拍了个照,发给阮初京看,用语音说了这件事,还顺感叹了句:【怪我被美色冲昏了头,出门没有看老黄历。】
时羽发完信息后,正站在路边从手机软件上叫了辆车,无奈机场在郊区,迟迟没有人接单。
倏忽,一黑色的迈巴赫打了个转直接停在时羽身边,车窗半降,露出一张冷峻分明的脸,江恪没有说话。
还是陈助理开了口:“时羽小姐,江总送您回去。”
时羽后知后觉“啊”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车内空间一下子变得狭窄,就连空气都变得逼仄起来。
因为靠得比较近,时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似雪松,清冷又好闻。
这味道十分轻微,像空气,悄无声息地夺走她的呼吸。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江恪坐在后座,西装裤勾勒着线条流畅的长腿上搁着ipad,他正在开视讯越洋会议。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舌头抵着下颚,一口流利的英文腔吐出来,没一会儿又切成德语,地道又好听。
因为江恪在开会,时羽不敢出声打扰他,一乖戾懒散的她,这会儿坐在一旁安静得不像话。她悄悄发信息给闺蜜:【重磅!在我突然遇到麻烦的时候,江恪恰好回来接我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不是,姐妹,是我刚在讯升采访老江总,结束的时候不小心点了语音外放,他估计知道了,打电话给的江恪。】阮初京说道。
所以不是江恪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机场,才折回的。失望涌上心头,“啪”地一声江恪把ipad熄了屏,她这才开口:“谢谢,真的麻烦你了——”
时羽话还没说完,江恪的头往后仰,闭上眼休息,他的脸色冷倦,眼睫覆盖下是淡淡的青色,喉间的弧线缓缓滑动,似无声的诱惑。
但同时,他也降下了车窗醒神,冷风以迅猛之势灌进来,时羽立刻冷得瑟缩了一下。一路上,她人都被吹懵了,几次开口想跟江恪说关窗,话到嘴边又止了下去。
全程江恪没有看她一眼,自然没有看到时羽的欲言又止。
车子在一个小时后抵达澜江之景,江恪面无表情地开口:“下车。”
时羽僵着两条寒腿下了车。黑色的车子立刻调了个弯,车窗半降,江恪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一闪而过,紧接着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长而去。
时羽站在原地,冷风刮得脸颊生疼,身上又冷得不行,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还特意露了两条大长腿去接人,硬是被冻成了两条老寒腿。
一回到家,里面灯火通明,时父坐在客厅处,正泡着他的大红袍。时羽站在玄关处,蹭掉了脚下的高跟鞋,穿上毛拖,站在室内,多少觉得身上多了些暖意。
“过来陪爸爸喝茶。”时父笑眯眯地说。
“好。”
时羽走过去,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身体的暖意才渐渐地恢复。好不容易她精神了点。盛兰就带着她姐姐大张旗鼓地回来了。
未见来人,盛兰高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喊道:“老时啊,我和你女儿回来了。”
阿姨迎上去,盛兰解开穿着的棕色貂毛大衣,一身旗袍衬得风姿绰约,脖子上的翡翠玉石绿得滴人,看起来盛气凌人。
至于她的姐姐时嘉瑜站在旁边,穿着高领白色毛,眉眼是掩不住的开心。
时羽一猜就是时嘉瑜做什么给时家长脸的事了。果然,继母盛兰一放下手提包,立刻走了过来:“老时,你看看你女儿多厉害,又给时家添了一份光。”
时父放下茶杯,笑道:“是吗?我看看。”
时嘉瑜这次受临煌市官方邀请,前去参加他们举办的飞天文化交流活动,表演了她擅长的钢琴曲目,被授予了一个“中外文化交流大使”的称号。
盛兰一直宝贝时嘉瑜,当然是选择陪同,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还顺便旅了个游,自是满心欢喜。
“妈呢,给她看看她的孙女有多争气。”盛兰笑得眼皮都出了褶子。
时羽切了一旁的小蛋糕,随口应了句:“奶奶还在静湖休养呢。”
盛兰也没应声,在旁边坐了下来直接唤阿姨重新泡了一壶锡兰红茶。
时嘉瑜也跟着坐了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喝茶聊天,盛兰一直在侃侃而谈,夸时嘉瑜有多厉害,多优秀。
时羽不是没听清盛兰的明嘲暗讽,她懒得应声,这种有什么好宣扬的,明星参加活动的时候,品牌方授予的称号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