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是不认识,他以前上的初中不要他,他压根不记得同学了。
那人突然伸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他措手不及,被这一巴掌甩到墙上了,他头又疼了,捂着脑袋,忽然没有力气了,刚才跑了那么久,头上也没处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男孩子跟着他蹲了下来,他眼底很冷,脸色更寒,“你明天敢扒光她,我就扒了你,连皮一起。”
他语气像是带着冰刃,一下子钉住了自己的喉咙。
刚才意气风发,欺软怕硬的自以为的老大,现在面对一个高中生,却像是碰到了比警察还可怕的事情。
他忽的想起这人是谁了,林小质之前老是在学校门口蹲他,扬言这辈子只嫁给他。
杨雨杭?
“这一巴掌,我替她还你,你要是不信,就试试。”杨雨杭伸手,捏住他手上的伤口,用力掐进去,仿佛要从血肉里掏出他的骨头,男孩子疼的嘴唇直哆嗦,连忙摇头。
“我信我信,对不起,大哥,我就是嘴贱,不敢的。”
他本来今天被温宜周打怕了,刚才不过是跟几个小弟吹牛,就他这伤不得回去养几天?谁知道又碰了个疯子。
杨雨杭松了手,男孩子没骨气哭了。
“自己选择的路,就站着走,跪着就站不起来。”杨雨杭瞥了他一眼。
男孩子诧异看着他,杨雨杭没再看他了。
温宜周回到家,就把温妈妈吓到了,“谁欺负你了?”
温宜周摇头,“有人找方盒麻烦,我就把人头打破了。”
温妈妈吓得快出心脏病了,“你回来叫人啊,你们两个人没被人打死,也是命大,”替她处理了伤口,“走,我们去报警。”
温宜周没拒绝,她只问:“那我们是不是要赔人家医药费啊?可是他活着,以后还会欺负更多的人。”
温妈妈愣住了,像是不认识女儿一般,就这么看着她,“你说什么呢?这是人命,他欺负你,你打他,打伤了咱们就得管。”
“打死了他就能解决问题吗?”温妈妈认真道:“打死一个人就能解决受欺负的事情吗?难道你要永远记得你曾经打死过一个人?”
温宜周不说话,温妈妈叹了口气,“生气和仇恨只是你自己的情绪,别人并不会如何,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原则。”
温宜周看向她,她说:“别人欺负我女儿,我找他算账,但是我女儿打伤了人,我们得赔,我愿意你反抗,我也乐意赔,你不需要愧疚,但也不要有仇恨。”
听了她的话,温宜周迷迷糊糊不太懂,但也好像懂了。
那次警察速度很快,或许是那个男孩子平时去惯了警局,到了地方,看到温宜周也是那个模样,警察教育他的时候,也是不怎么听。
温妈妈在一边瞪着他,“你一个小孩子,心思怎么那么歹毒?对我女儿都说些什么呢?”
“对啊,我就是这样,我以后就是小偷,杀人犯,qiangjian犯,管好你女儿。”男孩子说话更气人,还穿着今天的衣服,脏的不行,手上脸上头上的伤口也不处理,就这么放着。
温妈妈盯着他,“我儿子要是长成你这样,我就去死。”
“是啊,我妈早死了,估计是被我气死的。”男孩子继续说。
温妈妈不说话了,叹了口气。
警察了解了下情况,只做出拘留处理,男孩子听到温宜周爸爸的事情,笑了下,温宜周作势要打他,被温妈妈拦下来。
警察跟温妈妈认识,让她带孩子回去,别插手这些事情了。
温妈妈无奈,看眼男孩子,走了。
警察大叔送她出去,温妈妈在门口,偷偷塞了他一百块钱,大叔连忙道:“嫂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人民警察,不能这一套。”
“不是给你的。”温妈妈叹息道:“不是要拘留吗?别伤口恶化了,咱们也赔不起。”
大叔愣住了,“嫂子,你这……”
温妈妈没多说走了,大叔很明白,他看过那孩子伤口,就没什么大事,温妈妈就是嘴硬,人善被人欺,他无奈摇头。
回到位置上,男孩子在写检讨,他没好气道:“你这次幸好碰到的好人,不然就你一个孩子不被打死才怪。”
说着自己掏了一百,连带着刚才温妈妈的,一共两百,给同事,“去帮我买点药和吃的。”
男孩子微微抬头,男人注意到了,“看什么看,写你的,你揍人家女儿,人家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人家还让我给你买药呢,你看你这样,我真恨不得打你,你这要是我儿子,我真能打你……”
男孩子愣住了,他心情复杂,抓着纸。
那个女人是个寡妇,带着女儿,没打他,没骂他,没当面拿钱羞辱他,而是在背后悄悄跟警察说。
“你也是碰到个心善的。”警察还在说。
心善的,善良的。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碰到过校园暴力,我小学整整六年,过的都挺灰暗的,碰到过各种各样的坏,大人的坏都是统一的,小孩子的坏都是各种各样的,因为他们没有利益。
前几天家里请客吃饭,之前小学经常欺负我,扔我书包,骂我的人也来了,其实我见到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恨还是有的,但更可怕的是我已经学会了笑着看他,就跟笑着看每个人一样,不是原谅,是没有必要,也许他看到我也是那个记忆,也许忘了,但我不会忘,也不会报复他了,跟圣母没有关系。
以暴制暴本身就是不对的,压迫永远都有被压迫(当然,如果游戏有人组团骂你,直接骂回去,不然你会气一晚上的!)
第五十三章
林小质隔天看到温宜周,脸色都不太好,“你倒是会报警呢。”
“不是我报警,是我妈,是我就知道揍你了。”温宜周翻开书,白了她一眼,方盒也在一边瞪着她,“你不是要扒我吗?放学别走,我看谁扒谁。”
方盒也是回家后,听二班同学说的,原来林小质一早就去跟二班说自己要去学校门口堵方盒了。
林小质这次不回答了,脸色难看回了位置。
杨雨杭同桌很快跑过来了,“爹地。”
“爹你个头啊。”方盒没好气瞪他,同桌很无辜,“我很关心你的,昨天我找你半天了,去旧河,我到的时候你们都走了。”
方盒见他说的是真的,就没为难他了,“你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我都吓死了,没看到你人,后来听说你回去了,我才放心。”
方盒看他这样子跟要哭似的,连忙道:“你别这么难过了,我终于请你吃辣条。”
他立马收了神色,“好的,小卖铺等你。”
温宜周吃惊了,这变脸速度简直了,方盒也气了,“靠,他是不是来骗吃骗喝的?”
当然不是,同桌人还是不错的,中午请他们吃了零食,温宜周喝了瓶汽水,本来方盒要去给钱的,结果他已经先给了。
方盒有些感激,“不愧是我儿子。”
两个人在那吃辣条,吃的可欢畅了,温宜周似乎没什么心情,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汽水。
同桌关心问:“你是不是昨天吓坏了?”
温宜周摇头,“没有,就是想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同桌好奇问。
温宜周抿唇道:“那个男孩子看起来挺恶劣的,社会上的残渣,可是我妈为什么要对这些人同情呢?明明我们也在很努力。”
同桌笑了起来,“因为这就是人啊,人的情感很复杂的,说到底还是没有那么痛。”
方盒立马不高兴了,“你被打打试试,不够痛。”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同桌笑道:“就我同桌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当你收到更大的伤害的时候,你是没办法体会到加害者的伤害的,如果你是旁观者就会去想很多,比如加害者的背景,促成原因,就像一朵花为什么歪了,不是先砍掉,而是找找为什么会歪,这样才能防止更多歪掉的花,而受害者大多是无法产生这种情绪的,他们对加害者的过往,没有任何兴趣。”
“你同桌说这么长的话?”方盒好奇问,同桌笑的腼腆,“有的是我加的。”
“那怎么样才能知道加害者的过往?找到根源呢?”温宜周却问。
同桌想了想,“律师,医生,警察,都能从案件,病情或者调查能够得治,记者也可以去说这件事情,但不能带有主观想法去造势。”
“对,之前有家新闻不就是吗?那个小女孩的事情,有几家在那胡说八道,说些跟案情没有关系的事情博关注。”
温宜周没说话了,方盒继续说:“有些正义使者不是更搞笑吗?别人问一下案子的事情,就在那斥责别人,说是我们造成伤害恶意询问,嘴里却说着跟案件无关的事情,可明明只有了解清楚了,不以讹传讹才是最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啊。”
“真是想不通。”方盒咬着南京板鸭。
温宜周点头,“是啊,根源才是最重要的,追溯根源。”
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温妈妈肯定是不会这么心善的,她的心善是建立在温宜周没有事情的基础上的,每个父母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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