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重新推开,阿年一个闪身进来关了门,往她怀里一扑,将她抱紧重新颠回了被窝,暖了暖,她问:“是谁啊?”
他便把眉一皱,不喜欢听她提任何人,拿虎牙咬她肿麻的小嘴儿,“我二叔。”
苏南沫忽然就想起,霍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这么想着,就是一阵哆嗦,打了个激灵她看向拥着她的那男人,眼尾眨动的水泽,红红的,四肢缠着她气得直勒出痛,哭着喊:“沫沫你不要再想别人了!!!”
——被锁段落替换番外——
沫沫上幼儿园大班时,阿年十三岁。
那是在放学,沫沫约好跟同班的小女孩一块出校门,结果不知道他从哪里窜出来,一鼓作气地跑来拽走了她的手。
那会他还背着个书包,专瞪着之前跟她并排走的那小孩,吓得人家哇的一声哭了,不远处幼儿园老师也是惊奇,匆匆赶了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就见这大孩子眉头皱了下,没好气的样子,才正经的对他的沫沫道:“要跟着哥哥走。”
第四十八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阿年变得极爱撒娇, 或许是发现只要自己撒娇, 她就会待他格外纵容, 所以情况演变得愈来愈烈。
望着他睫尖挂着的小水珠,苏南沫暗想。
这就是个磨人的妖精呀。
抿抿嘴, 尝到了铁锈味,便用能活动的手一把掐住他脸肉,低声命令:“过来。”
他目光闪了下, 乖乖照做。
唇间贴上来两片柔软,甜丝丝的, 含住他的唇,仿佛含着即将融化的糖,不同他的疾风骤雨, 舌尖小又湿,轻轻地舔得细痒无比,缓缓润过,惹得他湿透的眼帘晃了晃, 一点一点的痒意深入骨髓, 簇着细密电流清晰地滚过, 一瞬导进心底里,怦然绽开。
苏南沫在男人的鬓发里搓撸起来,又撩起他的额发, 吻到了前额, 听他呜咽不清, 只差打出呼噜声。
“阿年。”
他才极缓慢地动了,她笑容宠溺,恬静的轻声说:“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如果这样能让阿年有安全感,我愿意的。”
身上的人刹那如被按了暂停键。
随之而来的高热席卷,那裸在外的白肤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染开一片绯红。
许初年略张水唇,听得心跳声急速扩开,轰振耳膜,缓了好一会,他眼珠噌亮急切地去撞她,直喊,“沫沫沫沫,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不行。”她拒绝的干脆,现在盆骨还麻的厉害,故意耍赖,戳他的眉心往后推,“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让我休息会吧。”
难得的,这次人没有再炸毛。
“可是……”
磁迷的嗓音在她唇上呢喃,引发震动:“我也爱你,是爱死你了,沫沫。”
从卧室出来,那人还坐在沙发上抿热水,玻璃杯搁回原处,他重新揽住沙发背,长腿舒展,生得俊朗而轻佻,细长的眼尾延伸皱纹,但微眯时泛转着的妖冶之气,和他如出一辙。
待许初年坐好,男人的两手才挪向双膝,“本来找好了人,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但二叔的忙你必须得帮,既然你出来了,那我直接给你报酬吧。”
“我有钱。”
许初年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从法律上让父女关系决裂的?”
霍二叔听了,顿了顿,了然一笑:“阿年,父女关系是断不了的,那些双方签订的关系断绝书在法律上同样无法生效。”
谈到法律,他突的想到另一件事:“对了,你的姓什么时候改回来?”
客厅里开着大灯,衬着外面的天色又阴了几分,狂躁的情绪翻滚涌至,很容易的,许初年捏紧了手指,五官阴瘆瘆微有变形。
看着他扭曲的样子,霍沅饶有兴致,含着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塑料瓶,不轻不重地搁在茶几上,“这个我原本就打算今天送给你,一天只能用一次,时效很长,没有副作用,如果你喜欢,二叔再送你两瓶,就当做报酬了,至于先前找你帮忙的事情,你帮二叔办妥,可行?”
许初年先拿起那只药瓶,里面水液晃动,有点沉,看清了瓶身上的字,他眼睫受惊地扇动了一下,绷紧了下颔,抬头看过来。
霍二叔笑意深深。
事情谈妥,他不作久留,一回到自己的车内,便迫不及待搂紧身旁发颤的女人,有女司机守在外面,车窗微敞,一丝丝的凉气钻入后座,怀中的人便戴着眼罩,身上裹着大衣,宽松的衣服下手和脚被紧紧束缚。
霍沅去亲她的长发,将人抱到腿上来安抚着,亲昵地叼着女人的唇瓣,他喉结吞咽,急切地拥紧:“老婆……我好想你啊。”
四下彻黑。
知道阿年不愿她见其他男人,苏南沫乖乖等着,睡意深浓时胸口一沉,黏软的语调随唇落下,“沫沫……”压得四肢酸疼加剧,眼前一片黑,只一波一波侵袭敏感神经,拨动战栗。
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十指交扣,牢牢压在枕边。
两天后,他们去了一趟北城,有人负责接送。
两个小时的车程,汽车最终抵达四合院门前,漆红崭亮的大门,又有石狮坐镇,院门边栽着松柏,筛碎了阳光铺落,地上堆着无数松针。
车子停下,有人推开院门出来,她戴着那顶白帽,从帽檐下看见对方身着正装,就这一眼,许初年立即攥紧她的手转个弯拉进怀,她围着厚厚的围巾,无论是谁都无法看见她的样貌,他依旧脸色不虞,凑到女孩的耳边蹭了蹭,呼出一口气。
闷闷不乐,“别乱看……”
回应他的是男人低笑声:“行了,快进来吧。”
门内全是青石板,缝隙生了青苔,那人走在阿年身侧有说有笑,独独没提及她,并且离得甚远,尽管如此,苏南沫从他们的聊天内容里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他自称“二叔”,这次让阿年来,是让他做一桌家乡菜。
阿年父亲的亲弟弟!
意识到这个,呼吸一屏,她蠢蠢欲动地仰起头,那人说道:“你们今晚就在西厢房住下,午饭很快会送过来,等我来找你。”
许初年不在意的应了,认真地揉着掌心中的小手,从手指骨节捋到指腹,捧起来亲了亲,痒得她一动,特别乖静。
他眸底才泛起更多的活气,闪烁着满意。
二叔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声音一落,她的帽子顿时被撞歪,柠檬洗须水的味道扑入唇舌,搅得里里外外遍布清甜,许初年扯掉她的帽子,围巾,抱起她搁上床沿,俯下身亲得他自己先渐渐失去了控制。
撒欢样地亲着,顾及到马上有人过来,苏南沫不得已,冲他的头轻拍了下:“好了,马上要吃饭了……”
他便不舍的最后咬一口,倒也罕见的听进了话,懒懒地拥着她往被子上一瘫,她暗自地吐了口气。
“我二叔要我过来,是给他生意上的几个老板做一顿庆乡菜。”
“他们还想吃霍家的酱菜,但被我拒绝了。”
他眸光温绻,缠着她躺到了一侧,呼出的气息暖暖的触脸,最近他很喜欢用鼻梁跟她亲昵,四处拱拱:“因为这样的独一无二,我只留给我的沫沫。”
还别说,想起那次夜里吃过的酱菜,那股子酸辣清凉,进入了肠胃里依旧久久回荡,十分的开胃。
苏南沫笑眼弯弯:“好呀。”
饱腹之后,看着他从包里翻出毛绒手铐,她的心还是拧了下,忍住颓丧的心绪伸手由他拷住,手铐另一端则拷住了床头柱,她于是自发躺平。
恰逢二叔来敲门,他俯身啄吻几下,依依不舍,揉揉她的头:“你要乖,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
一下午百无聊赖。
这里的气温比兰城要暖和,灿亮的日影照着床帐,密密麻麻的绣花,大朵大朵的牡丹簇拥成团,还有艳色的重瓣海棠花,泛着粼粼光亮,看得久了,直到双眼酸涩的睁不开,她阖上眼皮闭目养神。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过去两天,也没劝动阿年去见医生。
不知不觉一觉醒来,一睁眼对上雪白的侧影,苏南沫有片刻怔忪,以为在做梦。
眼前存着濛濛的雾,她眨了眨,努力地抿散些,同时“咔哒”,手腕被松开,落进他掌心里。
他垂着眼放好手铐,日影流转,镀着那下颚勾出优美的弧度,唇畔浅笑柔和,往下月白竖领长袍,衬得面前的男子又清致陌生。
这样的阿年,绝对是她印象中最漂亮的,风华绝代也不为过。
她看得有些痴。
许初年给她理好衣服,抬头正撞上她闪亮的大眼睛,忍不住一笑,轻轻的说:“起来吃点甜食,专门给宝宝做的。”温柔地将她抱起。
苏南沫恍恍惚惚,毫无抵抗力地伏在他胸前,他端起碗,用勺舀碗里甜热的红豆羹,吹至温热再喂给她,小姑娘脸皮粉润,似涂了一层薄细的胭脂,默默的小口小口地吃,眼珠子始终黏在他的着装上,勾画着衣衫间的绣纹,银白色丝线绘成细细兰叶,折出清辉笼上他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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