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是这样讲的,但会有什么幺蛾子?”崔淑珍不禁问。
李玉玲灵光一闪,“莫不是书信被王小菊那小婊|子给截胡了吧。”
张凤英和崔淑珍都傻在了当场,崔淑珍道:“这不能够吧,村子里几十年也没见谁的信丢过。谁还能干那事不成?”
村里的信都是放在信箱,也没人管,谁有信的自己去拿或者谁给捎回来。
“人心坏起来什么事情都干,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李玉玲道,“王小菊没给你好处你能帮她牵线搭桥不成?”
被当场戳穿,崔淑珍有点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承认了,没料到李玉玲说道:“这钱别还给王小菊,气死她这个小贱人去。”
现在崔淑珍总算是明白了为啥能和李玉玲玩一起去,都是视财如命的同道中人。
那边唐建军在催促赶快上工去了,崔淑珍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还的”,赶忙走了。
崔淑珍觉得这件事情告诉敖家只有好处,没坏处,至少他们现在是同盟了,同仇敌忾,对付隔壁这个难缠的恶人,赖皮虫。
她真是悔不当初,干什么要去贪那个钱去卖名额,好了现在惹得一身骚。
她觉得婆婆那个小仙女也是灵验,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入自己的梦,问问家运,前程。
敖家这边,李玉玲和张凤英在刷牙洗脸,张凤英终于还是把早上唐阿婆打电话的事情也告诉了她,俩妯娌低声探讨起来,是信被截胡的可能性更大还是没回信的可能性更大。
但最后李玉玲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设,觉得还是林建州把自己家的小姑子给甩掉了。
张凤英早上也是这么认为,可一听说王小菊,她就认为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这王家姐妹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她把这事情告诉了夏香,想让夏香通过陈玉琴那边看看能不能打探一点消息出来。
夏香听了也是在骂娘,那天晚上王小菊就一脸骚里骚气的,果然还是下手了吗?而陈玉琴是讨不到消息了,因为他们俩已经因为一块香皂闹翻,而且夏香最近也不怎么和她走动了。
为了一块香皂就利用自己,这种朋友留着过中秋还是过大年?保不准什么时候又被捅一刀呢。
不过截胡信件这种事亏她二嫂想得出来,但在王小菊身上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搞得夏香都想上公社给林建州打电话,问他个是非黑白出来,可惜人家出差了。也不知道是突然出差还是早就说好的出差,春香也没跟她说过这些细节。
大家也没闲工夫管这个事情了,因为要上工,等晚上有时间了再来细细商议。
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收工早,又有杀猪宴,大家干起活来也格外有劲。
林进才回家,王庆梅大闹唐家又成了今天的热门话题,让她拿回去了130块钱,但是人家跟唐家要的是000,还差870呢,唐家已经放言出去,一毛钱都不给,但是林家也放言,一分都不能少。
村民们纷纷道:“王庆梅这完全是讹诈了,人家唐阿婆都说了煤矿要塌,你偏还要花高价去送死,这怪的了别人?要是狠一点的人,都能拿着户口本去替你把抚恤金领了,差不多就得了,自己犯的错就自己扛,干嘛要拖无辜的人下水。”
又有人说了,“他们要是懂这个理,那还是姓王吗?我们村王姓就他们一户呢,其他人家任谁也干不出这等子事情来。”
“关键还是态度问题,你要是好言好语,也不漫天要价,可能唐阿婆心软,自己都能拿点私房钱出来补贴你,现在倒好,恐怕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要我,我也不给。谁给谁就是孙子。”
田垄上一个个品头论足,而且这事情又牵扯到了敖家,敖家也是无妄之灾,但两家死仇,敖家肯定只会把他们哄走,或者跟他们干上一架吧。
同时他们也关心敖富贵在城里不知道找着活干没有?可是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劲,敖家不是要起房子吗,难道这活扔给女人干?不能够吧,这不是敖富贵的作风,这到底干什么去了,敖家也每个口信出来,真是好奇死人了。
他们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又说到了春香,他们认为可以把春香带去城里,反正敖家这点事都成了过去了,你不说我不说,他城里人哪能知道。除非春香又犯傻,主动坦白这些。
多好的一个对象,就这么白白丢了,他们都替她觉得可惜。
而且你看现在的情况,被退婚一次,被甩一次,加起来两次了。春香自身条件本来就好,挫一点的比方说离异或者死了老婆的,她看不上,太好的,像林副主任又会嫌弃她的出身,所以这就很尴尬了。
这些人总是咸吃着萝卜淡操心,没办法了,每天自己家就那么点事情,不关心关心别人,这日子还怎么过了。
终于插完了生产队的最后一株秧苗,田垄上陆陆续续响起了收工的声音。
插秧的工具,装秧苗的畚箕,喝茶的水桶,各自的草帽,收整齐了,勤快的人挑着走。一群人,哼着歌回家洗个澡,洗完澡去生产队看杀猪,分肉。
听说今年要杀三头猪,比往年多一头,一个人也能多分个二三两,劳动力多的人家,这就很可观了。
晒谷场杀猪,宛如孩子们的一场大戏,他们早就去晒谷场占好有利位置,等着听那“嗷嗷”的叫声,看屠夫们一刀下去的鲜血四溅,还有那刚刚砍下来的第一刀鲜肉。
敖家的兄弟姐妹们自然也不能缺席,他们还是在老位置上,敖甲经验丰富,他抱着金枝坐在前头,妈妈和她说过,不要让妹妹看刺刀进去那一瞬间,所以当屠夫要落屠刀时,他便捂住了金枝的眼睛。
金枝眼睛睁开后,原本嗷嗷叫的猪,不动了,她知道猪死了。这和她爸爸杀鸡杀鸭是一个道理,死了才能吃,活得不能吃。
屠夫们把猪扔进大木桶里,浇上滚烫的热水,过不了几分钟,他们开始刮毛,开膛破肚,白皮下露出了红肉,洗肠时飘出来一股子猪屎尿味,但爱孩子们并不觉得有多臭。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些肉身上,随着屠夫们手起刀落,开始分肉了,他们开始咽起口水,想象着这些肉拿回家里大人们会怎么做,红烧还是清炖,晚上他们一人又能分得几块。
这肉劳动力人头分,但是生产队很科学地把每户人家的肉都计算在一起,这样省时省力。
肉还没分完,就有人来领了,跟屠夫们半开着玩笑,兴许能分上块好肉。人总是贪婪的,没肉吃觉得有块肉就不错了,有块肉了又觉得想要块好些的肉。
但是领了肉,大家也是不肯走,提着一篮子的肉,站在晒谷场聊一会儿天,看看别人家到底拿了什么部位的,会不会比自己家的好,探讨着要怎么吃这炖肉,分几顿吃。
敖家是春香和秋香一起来,他们十个劳动力,拿到的肉就多了,邻里们羡慕着,肉多怎么吃都成了。
刘屠夫看着瘦胳膊瘦腿的春香,不由得又切了一点边肉给她,一旁的人就调笑起来,“刘屠夫,女孩子待遇不同啊,还能给私肉。”
“那是,所以明年让你女儿来拿肉,我保准多切一块给你。”刘屠夫爽快承认,但这众目睽睽的怎么叫私肉呢。
拿刘屠夫寻开心的那人女儿才七岁,听出刘屠夫在骂人,也不生气,“我就不用了,给春香就行。”
刘屠夫又道:“春香,这里六七斤肉,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拎得动吗?”
“拎不动,你还帮她送到家不成?”有人起哄。
“那不成,我家女人该不高兴了。”
春香也不生气,刘屠夫是个正经人,不过就是爱耍嘴皮子,今天大家难得开心,她也就不计较,随他们去了。
干惯了农活,谁还能连这点力气都没有。春香正打算要拎着要走,篮子却被别人拎起来了。
春香回头一看,好像从天而降了个仙人一般,她不禁呆了呆,继而又笑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吃肉肉的。”那人笑了一下,声线富有磁性,“走吧,回去了。”
孩子们早就等在路口,秋香这丫头早跑没影了,春香也就跟着那人走了。
晒谷场的人们下巴都快惊掉了,目送这他们走了好远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纷纷议论起来:这人难道就是传说中春香的对象?
见过他们在田垄上散步的人们点头说是。原来也就算擦肩而过也不敢细看,现如今倒是逮了个正着,狠狠地看了好一会儿。
“还真是一表人才,春香真有福气。”
“不是都说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们这些人说风就是语的,人家年轻人闹闹别扭有什么稀奇的,哪家两口子还不吵个架了。”
“谁说不是呢,这回应该是成了吧,你看他看春香的眼神,啧啧,谈过恋爱的人应该都懂吧,含情脉脉的。”这是个上过点学的大妈讲的,“要是我有女儿,也想嫁给她。”
“你看看那些有女儿的人家,都快得红眼病了,王小菊还穿了一条和春香一样的裙子呢。”
“我呸,王小菊拿什么跟春香比呐,她怎么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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