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翻身教她好好做人,翻到一半,被喻意一把推开,醉后的楚灵均毫无防备,重重倒了回去。
喻意从另一侧下床,步子迈得又快又乱。
楚灵均有些懵,没想到这女人力气还不小?懵完就是困,他一条手臂横在额上,终于安分下来。
储藏室的物品分门别类,喻意很快找出一床蚕丝被。走至客房,她瞥了眼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睡着了。过了小半会,确认楚灵均已经进入睡眠模式,她方才迈开步。
铺完床,喻意又去储藏室找了条新毛巾,消过毒,再用热水烫过,最后走过一遍温水,她重新回到客房,给他擦脸,动作很轻,之后又拿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喂了他几口,权当刷了牙。
楚灵均没睡好,还有两条腿搁在床沿,喻意捏着毛巾在床边站了片刻,终是上前,帮他把两条腿搬上床。
******
第二天,喻意难得睡到九点才起,错过了平时的晨练。
洗漱完,她走至客厅,一老一少坐在餐桌边,正拿花生米耍杂技。
“干爸,就你刚才那个高度,太逊了。看我!”楚灵均随意往空中抛了一粒花生米,差不多顶到天花板,而后花生米作自由落地运动,他口也没张多大,结果花生米精准地落入他双齿间。
“咯嘣”一声,他洋洋得意地嚼咬。
“嘁。”喻省身不屑一顾,“直线有什么意思?所谓曲线救国,看我曲线——吃花生米!”
他往空中也抛了粒,这回是一条长长的抛物线,只见喻省身拔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花生米的下落点,老腰往后一仰,成功吃到。
“呵,这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双管齐下!”另一厢,楚灵均又相继往空中抛了两粒花生米,一曲一直,最终,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嘴。
他咬着花生米,又是得意地嘎嘣脆。
喻省身不服,跟着抓起两粒花生米。
从头到尾,喻意皆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等着两人比完。
还是喻省身先发现了自家闺女,也没追究她晚起的原因,只说:“话话,你起了啊,我这就给你下馄饨,你等着啊。”说着,冲楚灵均比了个“待会继续”的手势。
“谢谢爸。”两人暂时消停,喻意在圆桌旁坐下。
失去竞争对手,楚灵均也回餐桌,在喻意对面落座。
“你今天起得挺早啊?”他随口一句。
他问得随意,喻意回得也随意:“双休日,算是正常水平。”
楚灵均眉梢挑起,这女人倒真不是会苛求自己的人,初高中的时候,她就经常踩点进教室,尤其高三,别人都在备战高考,就他们俩,天天踩点,最晚一个到教室的头衔都是他俩轮流认领。
他是因为竞赛拿奖,高校不愁进,至于她……那时候,楚灵均还不知道,她原本就打算出国,甚至当时已经申到名校。
他喉间莫名一窒,真是闲的,怎么就突然想起这遭事,给抹了去,抓了一把花生米继续抛着吃。
喻家的伙食着实好,早上是馄饨加豆腐脑,都是家里现做;中午鱼肉鲜疏,色香味俱全,楚灵均吃得酣畅淋漓。
吃过午饭,喻省身拉住楚灵均,“你小子下午有空吧?我得去超市,你小子过来给我提东西。回来你再陪我下棋,晚饭还在这吃。”
体力活,是个男人都不能推辞,楚灵均应了,他本来也得想办法留到喻意回去,求之不得。
卖场就在附近,爷俩散步过去。
路上,喻省身露出狐狸尾巴:“灵均呐,你这趟回来,见到话话身边有什么可疑人物不?”
楚灵均眼皮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干爸,怎么这么问?”
“你们年轻人圈子比较开,消息更灵通。”喻省身叹口气,陷入深深的忧虑,“我可跟你说,上回我去咖啡馆,看到有人给话话送花!上百枝那什么蓝色妖……哦,对,蓝色妖怪!听她店里的姑娘说,老贵!还有啊,这男的已经送了一年花了,逢年过节就送,拒绝了还送。顶能缠!”
楚灵均半边眉梢高挑,行啊,这女人行情挺不错?还有人给她送什么……蓝色妖怪?名字也挺绝,配她这个“绝人”。
“有这事?”他附和。
“可不!你现在回国了,可得帮着我盯一盯。我不能总上她的咖啡馆,话话会以为我在监视她,我可不想她有丁点的不痛快。要是你的话,去咖啡馆坐坐,她肯定不会起疑。”
楚灵均愣了下,想起自己在喻意那待了这么久,还真没去过她的咖啡馆,想了想,“行,我改天就去看看。”
喻省身心头快慰,“我啊,谁都信不过,就信你。从小也就你是真心实意拿话话当妹妹,其他人不是另有居心就是别有企图。”说着,犹自感慨:“你妹越长大越出挑,放人堆里都blingbling的,我愁啊!”
楚灵均嘴角一抽,滤镜不要钱的吗?干爸,你这滤镜,还是省着点戴吧。
第16章
喻意这周要参加咖啡沙龙,吃过晚饭也没在家多待。她要走,楚灵均自然也得走。
喻省身不放人,“棋你不下了?”
楚灵均拿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再往喻意身上比了比,喻省身秒懂,喜笑颜开,立马放了人。
喻意不知道这俩打什么哑谜,也不想知道,和楚灵均一前一后迈出家门。
回程路,楚灵均惬意地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问她:“听说有人送你蓝色妖怪?”
喻意沉默有顷,“那叫蓝色妖姬。”
“妖姬?”楚灵均直起鸡皮疙瘩,“还不如叫妖怪。”
喻意往右打方向盘,嘴里问:“我爸告诉你的?”
楚灵均从鼻子里哼出气,“要不是干爸,谁乐意打听你的破事?”
“那你现在提什么?”
楚灵均一噎,“要不是……”正要和盘托出,想起喻省身的嘱咐,瞬间打住,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去参加的那个沙龙什么玩意?”
“我爸还托你打听这个?”
“我就随便问问。”
“你不是不乐意打听我的破事?”
嘁,谁稀得问了。
他调整了下两条腿的位置,“你成天捣鼓那些咖啡豆,怎么,它还能开出花来?”
“咖啡豆从咖啡樱桃里提取,咖啡樱桃长在咖啡树上,咖啡树会开花,不用它开花。”
都什么跟什么?楚灵均又是一噎,索性闭目养神,没多久,重新睁开眼,“你去沙龙到底干什么?”
“没干什么,烘烘豆子,冲冲咖啡。”
喻意懒,人际交往能少则少,一开始也没打算参加沙龙。
那天庄烟岚拉她上一家咖啡馆吃甜点,说是一个很表的表哥开的。
她发现那家店挺特别,黎市绝大多数咖啡馆走的还是商业咖啡的路子,少有人玩单品和手冲,更别说烘焙。那家店不同,各式萃取器具摆放整齐,连大势已去的虹吸壶都有,甚至还有一台5KG的烘焙机。
一看菜单,精品咖啡占据大半江山,不过喻意没点,而是点了一杯ristretto。意式咖啡都用配方豆,她喝过几家,有的咖啡馆逐利,咖啡寡如白水,还有用瑕疵豆以次充好,艰涩咬喉;有的兢兢业业做咖啡,但配方豆没配好,均衡性和尾韵欠佳。
那杯ristretto她能打到90分以上。
后来她又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位表哥的风格与她的截然不同,他几乎什么都测量,不止是豆重、水温等常规数据,连室内湿度都有讲究。
有庄烟岚这个很表的表妹在,两人成了点头之交,她才得知,这位表哥曾拿过WBC中国区的冠军,代表中国去参加WBC,并闯入决赛。
后来,表哥光临她的咖啡馆,让她帮忙解决一个疑难杂症:让烘坏了的咖啡豆起死回生。
她知道表哥是在考她,也不说破,直接上手双炒,成功救活了那些咖啡豆。
于是就有了表哥邀请她去参加沙龙的后续,沙龙是他本人发起,没有比赛,只有交流,参加的都是黎市玩咖啡的高手,关键一点:门槛高意味着人不多,当时加她也才五个。她想了想,答应了,她是咖啡师,说白了就是个手艺人,提高自己的手艺是本分。
之后证明她没做错选择,手艺越好,脾气越大,几乎每个咖啡师都有自己的“脾气”,而这些“脾气”正是她需要吸纳的。比如表哥的“精确”,她就是从沙龙里学习到。
这些,说给外行人听,尤其是个自视甚高的外行人,没意思,喻意半个字都不乐意说。
楚灵均也不肯多问,问多了,别人还以为你稀罕问呢。
到小区门口,楚灵均下车,黑色越野车疾驰而去。
他站在原地,觉得那车屁股就跟喻意的冷脸一样一样,净会给他摆脸子。
上楼上楼!
回到公寓,楚灵均先去玩了几局游戏,这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战绩不咋地,把把赢倒是把把赢,就是上面的血条不好看,和平时对比,失血过多。
他弃了手柄,拧眉扫向茶几上的手机,这都八点了,那女人怎么还没回来?参加个沙龙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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