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那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的,头一天,她从乔正依的办公室仓皇而逃,她不知道被她打碎的那白色瓷器有多名贵,她也不愿去想,她现在还背着债呢,欠言珈那五万还差两万块,乔正依,乔家那么有钱,谁知道她用的东西有多名贵?安安拒绝自己再去想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每次碰到乔正依都会出事?她出了门,直接就打车去了一家干洗店,把乔正依那件满是咖啡渍的外套扔给了店家,她只是嘱咐尽量快,她明天就来取,拿着订单也就回单位了,恰巧那天她回去之后单位事情非常多,她忙到下班,在外面吃了饭,又觉得闷得慌,还去酒吧喝了酒,她一直都没想起她那个黄皮书袋,十二点回家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疼,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那包东西,她本想找个地方把那些东西给处理了,她觉得她是该整理一下了,包括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她想把它们掩埋掉,她想她是不是应该离开言珈了?于是她才把那包东西拿了出来,上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呢?那些文字,那些照片。全烧了?她不舍得,那放在哪里才安全呢?现实中也没有树洞可以藏起来啊。
她走在上班的路上才想起来她的那个黄皮书袋呢?还放在办公桌上吧?昨天一片混乱,她是不是忘记锁在抽屉里了?会不会有同事翻出来?安安直接被自己给吓死了,她穿着高跟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单位,进了办公室,连包都没取,就直接在办公桌上翻开了,可惜没有啊,她翻了十几遍都没有,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有好心的同事问她怎么了?怎么气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她摇了摇头,还是克制不住地问着身边的同事,"有没有看到我桌上的一个黄皮书袋?"众人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安安有些抓狂了。然后有同事说没人去翻她桌上的东西,她又打开了抽屉,还是没有,又把桌上的东西翻了个遍,一点踪影都没有,不行,安安急匆匆地去给领导请了个假就打车回家了,她想她昨晚是不是拿回家了呢?
家里只有沈浅浅在,沈浅浅居然在阳台上浇花,见安安满脸是汗地这个点回来有点惊讶,问到"出什么事了?"
安安嘴里说着没事,却开始在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她首先就拿钥匙开了那个一直存放黄皮书袋的抽屉,可惜是空的,里面除了一点碎件,毫无书袋的影子,安安抓狂地刨了刨头发,又床头柜,床底,连枕套里也不放过,可还是没有啊。她颓然地坐在床上,骂着自己,有病啊?没事拿出来干嘛?干嘛?靠!
沈浅浅站在她门口,不明所以地关心问到,"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安安抬起头来,才意识到沈浅浅还在这屋里,可她不能问浅浅有没有看到她那包东西,她摇了摇头,拼命地想着最后见那包东西是什么时候,对,是昨天早上,她真的有拿到办公室,想着怎么处理,最后一次,应该是在办公桌上,她只能回忆到这么多了,可她都找了好多遍好多遍了,办公室连影都没有,难道是被谁拿了吗?这个可能性很小吧,有同事说根本就没人翻过她的办公桌啊,安安快疯了,她没有精力来回复浅浅,只说了句我出去了又回到办公室,结果是一样的,然后她又去干洗店,没有,去酒吧,那么早,酒吧都没开门,她等到十一点,酒吧里依然没有,这时她才想起她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昨天她还去过电视台,去过乔正依的办公室。她在干洗店取了衣服就直奔电视台去了,可惜乔正依并不在办公室,安安都有些疯了,低吼道,"上班时间她为什么不在办公室?"旁人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柔声道着歉,问乔正依去哪里了,她同事说信息中心,安安心里?了一声,她去她们单位干嘛?她拔腿就要往回赶,到大门口又觉得会不会在路上错过,正踌躇间,乔正依竟然出现在电视台大门,安安见她手里拿着那熟悉的黄皮书袋,心里一颗大石落了下来。
乔正依见着安安,只说了句,"来我办公室。"
安安像刚打了一场仗一样地虚弱地跟在乔正依身后,进了办公室,乔正依关上门,把那黄皮书袋扔给了安安,"昨天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惜毫无踪影,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知道你着急,今天一早就想着上你办公室给你送回去,可惜路上堵了很久。"
安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地抱着,连声说谢谢谢谢。
彼时,乔正依坐在专属于她的椅子上,安安站在一旁,语无伦次,她真想抽死自己,没事作个鬼啊,折腾这么半天,人都快被吓死了。
"那手提袋里是我的衣服吗?"乔正依问到。
"啊,对,对,已经洗好了。"安安这才想着还有这正事呢。
安安把黄皮书袋抱在怀里,把那手提袋递给了乔正依,"乔小姐,我昨天是不是打碎了什么东西?"安安有些内疚地问到,这都送上门了,躲也是躲不过的吧。
"嗯"
"贵吗?"安安有些怯懦地问到。
"不知道,应该挺贵的吧,刚分手的男友送的最后一个没摔碎的东西。"乔正依穿着套装正襟危坐地忙着手里的事。
"那个,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说,说,多少钱?我赔,赔给你。"安安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希望价钱不用卖身救可以还吧。
"赔钱?算了,碎都碎了,还赔什么?"
"真的??!!"安安激动地问到,就等你这句话了,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女人并没有那么讨厌了,可是接下来乔正依说的话差点没让她想掐死她。
"那么重要的东西以后收好了,别乱放。"这口气一点也不客套。
安安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有东西不一样?重要的东西?她怎么知道是重要的东西?
"sorry,我发现这包东西的时候,本能地打开了,然后好奇心驱使我看完了里面的东西。"
噗,如果安安可以吐血的话,她肯定吐了好几升了,那个女人说什么?里面的东西她全看,看完了?安安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晕,她的秘密还是没有包住,她想转身就走,可是这人知道了她天大的秘密啊,她要不要现在就去杀了她?然后自杀?然后把这包东西给销毁?她真的想到什么就做了,她掐住了乔正依的脖子,谁让你看的?谁让你看的?那是人家的隐私?
乔正依有些艰难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打开之后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隐私,可是看了之后,人的原罪让人不舍放下啊?我只看了三封信还有那些短信而已,还有,你这样对你,对你的直接上司是不对,不对的。"
"上司?什么直接上司?"安安放开手。
"我刚去你们单位顺便就给你们领导说了,借调你过来做我助理一年,薪资翻倍,福利翻倍,你领导已经同意了,这周交接,下周你就得来电视台上班,人事关系还是留在信息中心。"
"谁要做你助理?"安安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69
69、当心事有人分享时候感觉就会变...
安安脱口而出说出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就那样镇住了,她早已放开了乔正依,难不成她还能真掐死她吗?她背过身,站在乔正依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把那黄皮书袋紧紧地抱在胸前,楼下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这个城市,这个熟悉的城市,她曾因为一个人而留在了这里,这里熟悉的一切仿佛已成了她的第二故乡,她有些难受,像是这一大早的慌乱无助和害怕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原来她这一大早紧绷的情绪终于找到了舒缓的理由,书袋里装着的那些照片和文字一寸一寸地印在脑海里,当她看到乔正依手里拿着这包熟悉东西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受太难形容,就像此刻她知道乔正依窥破了她的秘密一样,从最初的愤怒转而变得彷徨迷茫,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除了她自己的任何人窥探到这个秘密,这件事情只是属于自己的,而今身后那位不过才见了三面的女人竟然就这样神奇地闯进了她内心最为私密的地方,现在安安彻底冷静下来了,她额头上还冒着汗,完全不是因为紧张的,是东奔西跑跑了一上午的结果,她现在还有什么可紧张的?已经事已至此了。
"有没有烟?"安安突然有些想抽烟,她不会抽,此刻却有些想。
"没有。"
"那你去帮我买。"安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职位比自己高那么多,江城那样一个有地位的女人用那种不该用的语气,也许是她的整个十二月都是疯癫的吧。
乔正依愣了半响,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拉开门,不知喊了谁,站在门边,又回过头来问安安"你要哪种烟?"
"随便。"
"你看着买吧。"乔正依吩咐道。
待那人走后,乔正依又关了门,彼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时安安反倒没了马上就要撤走的意思,她又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乔正依一眼,她以前听说过这个女人的,偶尔关于这个城市本地的八卦总是存在于普通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安安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她这辈子做得最疯狂的事可能就是对于言珈的那份感情了,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样的人会和乔正依这种永远生活在社会高端的人会有什么交集,想起言珈,安安心里有些复杂,她明白自己这一段时间很乱,非常的乱,从言珈正式和周留白在一起之后,这种混乱持续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状态,她一方面烦躁自己的烦乱,一方面这种烦乱又以几何倍数上升,曾经她以为爱一个人是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爱,有很多很多的方式,到而今,她才明白她这么多年她从未正视过的问题,她爱言珈,比自己所认为的还要爱,一直以来她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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