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脸上挂着尴尬,轻咳一声跟时柏年擦肩而过匆匆上楼,全当自己没说过这话。
看来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得很,瞧时柏年那贱嗖嗖的样子。
不愧是他孙子,干得好!
等时爷爷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时柏年下意识看向任臻的腿,他没控制好表情,刚想笑,余光看见任臻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直直朝他砸了过来,女人羞恼起来瞪着两只圆眼睛,“都是你,还笑!”
时柏年反应快,侧了下头一把接住抱枕,轻轻笑着扔回她怀里,走上前倾身微微歪头打量她,男人的声线又低又哑,好听极了:“生气了?”
任臻鼻腔发出个冷哼的音调,别开脸不接他的话。
时柏年看着她的眉眼,一字一句:“昨晚是我没克制好。”
任臻的脸颊莫名热起来,她一把推开他从沙发上起身,穿好拖鞋,哼哧哼哧往楼上跑。
时柏年柔和的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迈着长腿三两步追上她的脚步,跟在她身后继续出声撩拨:“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身体,让你受累了,需不需要我给你端盆洗脚水,顺便给你捶腰谢罪?”
“不需要!”
“你怎么这么不高兴?”
时柏年跟着她走进卧室,奇怪她今天的反应,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男人无辜的声音中又带着些许的委屈与不解:“昨晚明明是你撩拨我,怎么今天反倒不愿搭理我了?”
时柏年伸手,温热的掌心轻轻圈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强势地圈在她腰后,把她往跟前带了带,潋滟的黑眸带着几分情.欲,侧脸吻住她的耳垂,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说每个音调时的震颤,他的声音性感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我想和你做。”
最敏感的地方被他碰到,任臻感觉那一刻自己的灵魂有一秒钟的出窍,但她到底是女生,脸皮又薄,他这话一说,特意强调是她先主动这一点,更是让人羞上加羞,无地自容了。
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虽然耳根上的暧昧气息随之而去,但灼烧感一时难以消散,任臻低着头,说出抗拒的话:“你出去!”
时柏年身体一顿,火热的眸子逐渐变得澄澈清凉,像一片沉静的湖面,他看着她没动。
气氛僵持了数十秒,时柏年垂下眼眸,身上的欲.火已经渐渐熄灭,只剩下胸腔里微刺的痛感。
时柏年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等任臻要挣开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只见他掀开床板,从床下的暗柜里翻找出来一个折叠垫铺在窗边的地上,他拿外套当枕头,一张简易的地铺算是成型,
“你……这是做什么?”
“我晚上就在这里将就着打地铺,不会再僭越,你大可放心。”时柏年说这话时垂下眼眸,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很淡,看不出情绪。
任臻趁着他铺床的空隙,默默去洗手间洗漱,再出来见时柏年已经在地铺上躺下歇息了,她咬了咬下唇,呆愣几秒才缓缓摸到墙壁上的开光。
‘啪’的一声,卧室照明灯熄灭,任臻的眼前一片漆黑,她伸出手试探着抓了抓空气,脚步慢慢向床的方向挪动。
神游加上紧张,任臻算错了距离,小腿骨直直撞到了床角,那一声有些清脆,痛的她低低吸了口冷气。
揉了揉骨头,任臻下意识看向时柏年睡觉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稀能在月光的映衬下看到他轮廓的剪影,时柏年纹丝不动,想必是已经睡下了。
掀开被子,任臻躺进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吃安眠药了,今晚又是这样的情形,就算她身体疲惫,却也完全没有睡意。
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任臻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却没听到时柏年有半点动静。
些许的失落感在她心口盘旋,鼓了鼓小脸,任臻抓住被角无意识地叹息一声。时柏年以前也算是比较关心她的,知道她晚上视力不好,就会开壁灯给她以防摔着,可刚刚她撞的那一下,他不但没关心她,甚至连动都没动,实在是……
太冷血了。
她是女生,自然在那方面要表现的扭捏些才显得矜持,就算是她刚刚矫情使小性子了,可他就不能再哄一哄她吗?
她说不行就不行,他就不能霸道点霸王硬上弓?她是吃这一套的呀。
任臻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不爽,她好面,这样的事她怎么能主动开口。
脑子转来转去,她翻身坐起来,这会倒是越发清醒了。
按开床头柜的照明小灯,任臻掀开被子要下床,躺在窗边的人突然在她身后出声:“这么晚了不睡?”
任臻猛地回头,惊讶地看着同样坐起来的时柏年,“你也还没睡啊?”
“不太困。”时柏年淡淡应了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我,我睡不着,准备下去拿pad听故事。”任臻支支吾吾。
时柏年站起来,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我下去拿。”
“哦,那谢谢你。”
时柏年没理她。
看着他打开门走出去,任臻的手指悄悄蜷缩一动,视线缓缓定在那张地垫上,忽的,她贝齿一松,如秋水般明亮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她笑,觉得自己真聪明。
两分钟后,时柏年拿着pad推开卧室门,看到她蹲在地上拿着块抹布折腾,不解地问:“怎么了?”
任臻没回头,她把抹布随手一扔,起身,“哦,没事,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时柏年见她重新上床钻进被窝,也没太在意,他把pad扔给她,顺手关掉床头柜灯,脱了拖鞋重新在地垫上躺下。
任臻背对着他睁开眼,在黑暗中听到时柏年在他的地铺上倒吸一口气,她咬住下唇忍着笑,亲耳听见时柏年低骂了一声猛地坐起来。
她把pad推到枕下,闭上眼一声不吭装没听见。
大约过了半分钟,任臻感觉身下大床一沉,一双结实的手臂穿过被子从身后拢住她,时柏年下巴强势地压在她的颈窝里,嘶哑性感的嗓音恍若羽毛在心口振荡,挑逗中带着几分委屈巴巴:“我的床被你弄湿了。”
他的段位高,任臻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她顶着火烧的脸颊回头,“都说了是不小心!”
时柏年嘴角勾了勾,温柔地笑:“慌什么,我不怪你。”
他爬上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男性气息强势地把她牢牢包围。
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后腰上一阵摸索,引得任臻阵阵颤栗,回头错愕地看着他,原本是想故意弄湿他的垫子让他跟自己睡一张床,却不想这男人是狼,如此来势汹汹。
时柏年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双唇,没有深吻,只是轻轻用唇描绘着她的唇形,“垫子湿了,我只能跟你睡了。”
“你……”
“嘘,爷爷在隔壁。”时柏年低头,咬住她的唇瓣。
清醒的任臻不似昨晚热情主动,她只觉得浑身有电流划过,生理的反应吓得她不知所措,她无意识呻.吟,“腰,腰疼。”
时柏年的动作顿了几秒,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轻笑,还算克制了,手从她腿间缓缓撤了出来。
第35章 罗红霉素
【今天, 我跟我暗恋的女神情感摩擦出了质的飞跃/愉悦】
——时柏年的婚后手札。
夜深了,今晚有人注定无眠。
简斯琪躺在床上, 把这两天关于非遗传承人的新闻都看了一遍, 跟梁艺璇竞争的任臻已经退出了候选人的角逐。
如果说这件事是她职业生涯中一个很大的砍, 按道理她应该很伤心才是, 可今天年科长的种种表现, 这事倒变得不痛不痒了。
她打开微信朋友圈百无聊赖地翻了翻, 看到梁艺璇今天又发了条链接, 这一次是条关于《传承者》节目的预测宣传,点进去在里面翻了翻,无意间开看到了任臻的名字。
简斯琪以为自己眼花,定晴一看,非遗宣传员名单除去梁艺璇,最后一位便是任臻。
她咬了咬唇思忖片刻, 拨通了梁艺璇的电话, 作为高中同学, 两人互相问候了几声,话题不知不觉被她引到任臻的身上。
“她不是已经落选了, 怎么还会有资格上这种大型的节目?”
“领导觉得她有能力呗,估计是觉得可惜。”梁艺璇那边蔫蔫地答, 倒不像是十分有兴趣。
可简斯琪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又继续说道:“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而且我看她的作品也不是很好。”
“没听说有什么背景,父母一个是石匠一个是提前退休的教师。”
“她是色盲,况且已经退出竞选, 但突然又上这样的节目,网友难免会高看她的能力水平,会对你产生影响的吧?”简斯琪火上浇油,试探道。
“斯琪。”梁艺璇在那头突然打断她。
“嗯?艺璇你说。”
“你是不是跟那个任臻有什么过节?”
简斯琪浑身一顿,她抓住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没,没有啊。”
“是吗?”梁艺璇拖长了音调,“既然没有就别再跟我提这个人了,免得让别人以为你是想借我的手整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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