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一侧的楼梯上有道熟悉的人影款款走近，阮襄垂眼叹气，真是孽缘啊！
莫衡看着阮襄淡妆下依旧明显的苍白，脚步由不得快上几分。
“又病了？”
他用了个又字，这让尾随上来的罗高良等人瞬间一通眼神交换。
这两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啊！
阮襄嗯了一声，换了一侧继续撑着头。
“你不是说赶不回来了吗？”
“都是小问题，解决起来很容易。”
刚刚落座的谭庭洲：“……”
想凑上来拉拉关系的方进学：“……”
莫衡这几天去了哪里以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一些，那边遇到的问题落在莫衡眼中居然全都是小问题！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衬得他们好垃圾啊。
“莫教授，后面两天的录制您都会在这边吗？”
“只有今天一天时间。”
原本给自己设定的休假时间是三个月，但上面有需求而且要求迫切，他的休假自然要终止。
今天能来电视台这里，也是见阮湘在微信里说了一句这边这个又病了。
原本就不算丰腴的面颊几场高烧过去已经彻底的脱去婴儿肥，露在外面锁骨和手腕都异常纤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阮襄什么，这就让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的罗高良下意识的觉得在座所有人都是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做好了这人不会再来的准备，就当是捡到便宜好了。
罗高良没了调整录制进度的心思，下去按照原计划准备开始。
“你什么时候回华城？”
这些天给阮襄发消息她一直不回，打电话不接，莫衡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任性的一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机会
台下的比赛已经要正式开始，台上一片安静，四位嘉宾已经全部淘汰上到导师台，不算宽敞的导师台变得有些拥挤。
阮襄两侧分别坐着莫衡和王千阳，她将身体靠向王千阳那一侧，然后揉着手上的链子淡淡说道。
“当然是录完节目就回去。”
妙青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隐晦的表达了没事不要总回来。
虽然有家归不得的感觉有些糟心，可跟动不动就生病相比，她其实连华城都不想去。
四周都是伸长耳朵等着听热闹的，莫衡聪明的换了话题。
“陈文和周南森都在前五的名单里？”
“嗯，陈文排第一，周南森排第三。”
不得不承认莫衡的眼光是很精准的，如果按照前五来锁定，这两人进入前五的过程都很轻松。
也不是还说其他人他就不看好，但总归要给其他导师也留几个差不多的徐选手。
扫了眼五名选手的胸牌，嗯，剩下的三个名额正好一个组一名选手。
“还是莫教授慧眼如炬，队里的选手全都让人眼红。”
钱进笑呵呵的，像是之前威胁节目放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莫衡看着台下难得心情好，也就回的很客气。
“我是先下手为强，优秀的选手在哪里都发光。”
这话连带的把其他两位导师一并捧了，钱进弥勒佛一样的圆脸笑不见眼。
阮襄困倦的掩口打了个哈欠，这种商业互吹真是越听越困。
台下的何青已经开始慷慨激昂的介绍国际赛的高大上，什么邀请了好几个国家的世界级记忆大师同台竞技。
接下来要比赛的题目如何非人类，规则如何复杂吧啦吧啦，阮襄又嫌弃的打了个哈欠。
这是她见过的最啰嗦的主持人没有之一。
莫衡余光扫着阮襄接连不断的哈欠，只没有针对性的出声问着。
“这几天的比赛一直这么枯燥？”
众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种代入感很差的比赛，通过后期的剪辑呈现在观众面前时也许还能有些看点。
像是他们这样听规则，等选手准备，看选手耗费大量世界解题……真的好无聊好无聊。
可就算心里这样想，他们还要表现出各种惊艳、赞叹、揪心……几季录下来，没准都能去竞演一下景帝！
众人心思各异间，阮襄一直撑头睡着了。
睡着前还想着如果能再听到那道声音，她一定要好好问问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结果一直到中场休息，工作人员上来送盒饭，她被人叫醒也没听到那道声音。
“让人拿给你的资料看了吗？”
后台的休息室里，莫衡看着阮襄面前的盒饭，眉头微拧。
不是吃的太寡淡，就是吃的毫无营养，这份饮食习惯实在是有些差。
“看了几眼，看不懂。”
阮襄这话也不算是敷衍应付，她确实看了，也确实没看懂！
都说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哪怕前沿科技的研发再如何缓慢，经过六年的沉淀也足够她什么都看不懂。
她真心不懂莫衡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能将那份资料吃透。
“资料后面列了参考文献。”
“哦，我没往后面翻。”
盒饭有些油腻，让当了一段时间兔子又大病初愈的阮襄只几口就再吃不下。
刚刚放下筷子就听莫衡问道：“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
“录制现场不能带手机，我以为你知道。”
这段时间天天半夜结束，她回到酒店就只想睡觉，哪里还会记得莫衡是不是给她发过消息。
她说的理直气壮让莫衡好半天找不到话来反驳。
门外不停的有脚步声传进来，小琴提着保温饭盒已经敲响房门。
“襄襄，我来给你送午饭。”
“进来吧，门没锁。”
小琴进门小心翼翼的感受了下房间里的气氛，这才将饭盒打开推到阮襄身前。
“是楠哥准备的，他说你生病刚好，台里提供的盒饭肯定吃不下，他掐算着时间回酒店给你做的。”
阮襄双眼一亮，立马重新提起筷子。
唔，有个营养师在身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小琴放好东西就飞快的退了出去，她家艺人哪里都好，就是秘密好像有点多。
“我晚上的飞机去米帝，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阮襄挑眉，随即就想到似乎又到了各基础学科开‘年会’的时间。
“哦，一切顺利，一路顺风。”
“坐飞机需要逆风。”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两人随意说着没营养的话，像是又回到了当年的实验室里，为了等一组重要数据，在一遍遍推到重来中为了缓解焦躁的情绪，两人一直会这样说毫无意义的废话。
阮襄的眼中不自觉的带出怀念，学术圈和娱乐圈几乎是毫无交集的两个圈子。
她这也算是跨行业‘跳槽’了吧。
“我爸说华声最近想做一档节目在物色嘉宾，问你有没有想法。”
“又是全新节目？”
几乎没有综艺经验的阮襄这段时间看似各种淡定从容，其实内心里也慌得一批。
节目已经播了三四期，每一期都有不同的爆点，她从第一期里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到话题大爆，什么给节目组塞钱、抱莫教授大腿、打压有实力的选手……反正围绕着她的全是各种负面新闻。
她真心有些想不通，是这个世界变化快，还是这具身体天生就擅长拉仇恨。
怎么不管什么事落到她身上，网友能解读出来的就只有负面的。
大姨妈后援会才刚成立不久，虽说里面有不少是从宋玉成那边过来的，也有一定的战斗经验。
可公司这边也刚有专人接手，相互间沟通联络还不算流畅，所以面对汹涌而来的评论，大姨妈根本撑不住。
阮襄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看手机。
莫衡对她的处境……不太清楚，只觉这是一个不差的机会。
“我爸说负责人想要请刘雅君和郁华，来打造一个全新的主打女艺人的综艺，你可以考虑一下。”
刘雅君和郁华的名头几乎无人不知，有她们就意味着节目会有一定的话题度。
莫衡对所谓的话题度到底意味着什么并不感兴趣，只觉得如果她想要，那这就是应该抓住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目标
莫衡来的匆匆，走的也无声无息，场内的国际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台上阮襄和邹娜的机锋同样没有停过。
拖着‘病体’，阮襄是真心不愿意理她，可这人还有个蹬鼻子上脸的毛病，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来劲。
仗着这些细节罗高良根本不敢剪进正片里，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阮襄的身上不舒服，心烦间就没有惯着她的想法，几乎是将高烧后引发的虚弱烦躁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了邹娜的身上。
录制结束时，邹娜的脸又黑又青，王千阳敬佩的对阮襄竖了竖大拇指。
上头有人就这么了不起吗？！
是的，就是这么了不起。
倒在酒店的床上，阮襄对着空气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说自话。
“既然我说的都能实现，我不管你是谁，晚上来我的梦里。”
耳边似是听到了几声嘤嘤嘤，迷迷糊糊间像是睡了过去，又像是眼前泛起阵阵白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