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有人附和:“没错,听说这只小麻雀近期特活跃,已经有人不止一次看见她跟关子烈私下见面了。”
钟晓笛在旁听着,越听越火大:“喂!说谁小麻雀呢?我家斓斓是白天鹅,比你们这群老鹦鹉不知高出了多少档次!”
那人也急了:“你说谁老鹦鹉?!”
“就说你呢!”
这时另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女生也加入了战局,一张嘴中气十足,唾沫星子飞溅。
“呸!说什么白天鹅,不就是被高二的小diao.丝们安了个级花头衔么?我们海大小姐还是校花呢,野鸡和凤凰怎么比?”
钟晓笛顿时拔高音量:“呦——你竟然骂你们海大小姐是野鸡!”
“我骂你俩是野鸡!”
“我看你才像!”
唐安斓再一次拦住了钟晓笛,她搂着钟晓笛的脖子,很温柔地责备:“晓迪,别胡说,这位学姐身材圆润丰满,皮肤微黄而布满油光,一看就不是野鸡啊。”
钟晓笛迅速捧哏:“哦,那她是……”
“是奥尔良烤鸡。”
胖女生瞬间脸色涨红,本来就布满横肉的面相显得更凶恶了,她下意识就要冲过来揍人。
“你他妈再给我讲一遍?!”
她相当于海钰的校内保镖,这样的身材属于重量级,一般女生是招架不住的,但不幸的是,她遇上了唐安斓。
唐安斓迅速把钟晓笛护在身后,双手格挡住了她的拳头,再顺势踩了她一脚,力道稳准狠,正踩在最疼的地方。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前后不过三秒,却已足够决定胜负了。
胖女生气势全输,弯腰捂脚破口大骂。
海钰见状有点挂不住面子了,神色愠怒:“你敢对学姐动手,懂不懂规矩?”
“我倒没听说过,南洋中学还有遭人挑衅不准自卫的规矩。”唐安斓气定神闲,“学姐,年龄大一两岁,也未必就能懂更多的道理——你带这么多人来吓唬我,讲话不中听,还试图使用武力,我难道要逆来顺受吗?”
“你以为我有时间跟你讲这些废话?”海钰语气满含不屑,“我只是想警告你,离关子烈远点儿,他不是你能碰的人,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钟晓笛把脑袋搁在唐安斓肩膀上,摇头啧啧感慨:“唉,这不就是电视剧里蛇蝎女配的常用台词吗?看来校花威胁人也没什么新意。”
“学姐,你喜欢谁或者想跟谁亲近,那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同样的,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更何况我跟关同学也没什么不正当关系。”
唐安斓无奈扯了下校服领口,以免拉链锋利的边缘划到钟晓笛,岂料这一小动作,恰好露出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
海钰是识货的,当场震惊。
“临海三城魔术俱乐部的通行证?这是关子烈给你的?”
“……”唐安斓把项链往里面一塞,平静解释,“友情回礼罢了。”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海钰那张美丽的脸,登时气得扭曲了几分。
“我以前想借用一下他都不肯,现在他直接送给你了,你跟我说这是友情回礼?什么回礼?”
唐安斓甩了一下手腕,皮质手环上的铃铛轻响,声音清脆,她用词简洁:“一件小玩意儿而已。”
殊不知,她越是反应平淡,就越是令海钰愤恨不已。
毕竟海钰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她却能轻易得到,海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小玩意儿?小玩意儿能值得起这条项链吗?”海钰彻底发飙了,出声命令,“你给我摘下来!”
“对不起学姐,你的要求太无理了。”
“你摘不摘?”
海钰朝身后的几名女生使了个眼色,那些女生纷纷上前,准备上手抢项链。
唐安斓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微沉:“学姐,你们要是再这么不客气,可就别怪我了。”
她的声音太柔软,无论何时听上去,都像是在跟人细声细气的商量,根本毫无威慑力。
所以包括海钰在内,谁也没当回事儿,她们甚至认为,刚才她踩了胖女生一脚,仅仅是运气好罢了。
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然而没想到,唐安斓尚未出手,一向擅长骚操作的钟晓笛,突然就有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钟晓笛扔了书包直接往地上一躺,放声哀嚎,字字凄惨。
“高三学姐打人啦——”
海钰:“……”
然后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关子烈和程骁。
作者有话要说: 闺蜜合璧,天下无敌,一个能打一个能躺,一个能骂人一个能圆场……
第15章 酒心糖
关子烈和程骁碰巧路过操场时,正赶上一群女孩子矛盾冲突最激烈的时候。
当时钟晓笛正一边躺在地上碰瓷,一边用脚绊人;海钰冷眼旁观,海钰的那群拥护者们气势汹汹想要抢夺唐安斓的项链;而唐安斓面不改色,已经果断一拳击中了马尾学姐的锁骨,又将冲在最前面的胖学姐,利落一招按倒在地。
胖学姐摔倒时,身上那滩肉颤颤悠悠,甚至还发出了一声闷响,很有质感。
然后海钰一回头,就看见了关子烈。
她本能地一愣,也不清楚这样的状况是对自己有利还是不利,总之……
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关子烈。”她沉着嗓音叫他的名字,“拜托以后有点眼光,你看看你相中的这是什么泼妇?”
关子烈瞥向斜前方的唐安斓,恰逢唐安斓单手揪着领子,动作轻巧将最后一名女生推出数米远,那女生踉踉跄跄,重心不稳撞上了操场的铁栅栏门。
她随即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又将那条项链重新塞进校服领口,回眸一笑,甜美娇俏。
“这么巧,大家都在啊?”
“是啊,这不放学要回家了。”程骁很自然地代替关子烈做了回答,他目光微转,似笑非笑看向钟晓笛,“警报解除了,地上那么凉,起来吧钟同学?”
眼瞧着他很绅士地伸手过来,钟晓笛翻了个白眼,却依然将手搭上了他的掌心,借力站起,嘴里还不依不饶。
“诶,说谁泼妇呢?我们斓斓温柔可爱,是不与俗人一般计较的仙女,否则你们还有命活吗?”
海钰不屑轻哼:“果然泼妇的朋友也只能是市井小民,下三滥,狗肉端不上席。”
唐安斓最听不得别人诋毁钟晓笛,哪怕她平时对所有同学都真诚友善,以礼相待,此刻眼底也终于显出了几分愠色。
但她表面上还是笑着的,尽管笑容里也透着凉意。
她娇声开口:“我们这些平民家的孩子,当然比不上学姐你金贵,可生而为人值不值钱,也不全是靠家庭背景决定的——说实话,学姐你的确比我们好一点点,你是镶金牙的泼妇,穿着奢侈高定的市井小民,是坐在豪车里听歌的下三滥,也是三星米其林餐厅里的高级狗肉,到哪都能端上席。”
钟晓笛默契附和:“可不呗,有些人外表是千金大小姐,骨子里早烂透了,而且还有一群走狗跟着叫唤,我听说鬣狗是群居动物,现在一看确实如此。”
程骁在旁看好戏,看得津津有味,他甚至还很有兴致地接了一句:“弱者好群居,或者寻找强者依附,这道理没错。”
钟晓笛横他一眼:“你还挺懂的,那也要看强者是不是真强者,万一是奸诈小人拿傻子们当枪使呢?”
“你这太人身攻击了,我不予置评。”
“谁稀罕你插嘴了?”
“……你也太野蛮了吧?刚才是谁把你从地上拉起来的?”
“我难道自己不会站起来吗?多此一举。”
俩人就这样自顾自地斗起了嘴。
海钰银牙暗咬,几乎要被气晕过去,她愤怒地转头质问关子烈:“你就在这杵着?连句公道话也不会说吗?”
关子烈点了根烟,漠然反问:“什么公道话?”
“你没听见她怎么骂我吗?你聋了?”
“我只听见了你先骂她。”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情懒散不羁:“嗯,那她说的也是事实。”
“……关子烈!我就知道你跟她关系不纯!”海钰从小被家里宠到大,哪里受过这委屈,又挨嘲讽又丢脸,她狠狠跺脚,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还把那条魔术俱乐部的项链送她,你原先不是说从不借人的吗?”
“想借的时候也能借。”
“你的意思是不想借我了?”
关子烈冷声道:“随你理解。”
他转身示意程骁随自己一起离开,而后又将视线投向唐安斓,正巧,唐安斓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他唇角上扬,极其不易察觉地笑了一笑。
“走。”
“关子烈你给我站住!”这么一来,海钰就彻底在那些拥护者面前下不来台了,她气得连双手都在颤抖,登时追过去用力扯住了他的衣角,“你故意找来这个疯女人让我难堪是不是?我对你早就仁至义尽了,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放手。”关子烈抬手,指间那半根未燃尽的烟,距离她的脸只有不到三厘米,“否则烧到你就不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