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很羡慕毫不相识的人, 觉得他们都有目标并且为此不断努力前行, 而自己好像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被学业推着往前走。
真到了毕业那天没那股力道推着了,自己又能否继续前进呢。
宋厘卿不知道,人人都说活在当下, 只是这个当下到底该怎么活,宋厘卿没有一刻想通过。
“还不下车?要我抱你么?”陆修衍的声音近在耳畔,宋厘卿飘远的神思被瞬间拉回。
抬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到了金沙湾。
她眼眸微转,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小心思。
“好啊,你抱我吧。”宋厘卿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对陆修衍伸出双手。
宋厘卿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听起来就很蠢的话。
陆修衍神色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这次宋厘卿会顺着他的话接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怔愣片刻,陆修衍“啪”的一下拍在宋厘卿手上,行为非常人所能比拟,整个一钢铁直男式作死。
“自己走。”话音一落人就潇洒关上车门往别墅走去。
宋厘卿愣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后哑然失笑,这人到底是怎么娶到媳妇的。
最近的书房都被宋厘卿霸占,每天晚上两点钟准时回到主卧。陆修衍这几天都是在卧室工作。
前段时间接的剧本寒假准时开拍,到时候陆修衍可能要跟着去剧组看看,有些细节还要跟演员对一下。
陆修衍把剧本改好的部分发给了导演和苏靖尘,起身走进浴室洗漱。
三十分钟后躺在床上,困意席卷,他伸手想要关掉床头灯,手指停留数秒最后作罢。
窗外月朗星稀,次卧灯光微弱忽明忽暗,书房四壁通亮。有些人早已进入梦乡,有些人却还苦兮兮的为了迎接期末考而复习至深夜。
第二天宋厘卿早早的起床,虽然还是满脸困意,但是却没起晚。看来多设置几个闹钟还是很有用的。
拖着困乏的身子吃完早饭,刚要拿包看到陆修衍下意识的接过领带。这些日子她看到领带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只是在系领带的时候差点脚步不稳摔在地上,陆修衍眼疾手快随手一捞,揽着腰把人往上提了提。
“一个期末考就累成这样?”陆修衍抱着人往怀里带了带,“到时候写毕业论文、答辩是不是就直接驾鹤西去了。”
宋厘卿熟练的系好领带,脑袋晕晕乎乎,完全没注意到此时两人的姿势亲密如斯。看起来倒像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宋厘卿抓着领带的手指微微用力,“不会说话就闭嘴,省的给人添堵。”
陆修衍因着力道被迫低下头,嘴角的笑意颇浓,两人气息相抵,宋厘卿刚想后退就被人一把打横抱起。
“补昨天的,”陆修衍直接把人抱起来走到车边,“睡吧,到了叫你。”
陆修衍帮她系好安全带后绕道驾驶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了千百遍。
“你这黑眼圈都快耷拉到胸上去了,昨晚复习到几点?”王芷卉边吃包子边问了句。
宋厘卿翻开书本瞥了她一眼,单手支着下巴,“两三点吧,反正是你永远看不到的凉城夜景。”
“我说你也太拼了吧,还能不能给我们学渣一条活路了。”王芷卉把装包子的塑料袋扔到后面的垃圾桶,打开书准备和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字相爱相杀。
“给不给你活路那要看讲台上的人,至于我......那是硬生生杀出来的血路。”宋厘卿看了眼李教授,只一眼就慌忙别开,万一四目相对又要办公室一日游了。
如果可以宋厘卿也不想那么拼命,只是不努力自己和宋词沐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现在都已经是鸿沟不可逾越了,到时候自己再掉链子,那隔的就是银河系了。
考试周阴雨连绵,人的心情也跟着雨水变得烦躁。濡湿的空气沾染着冷意,仿佛能钻到人的骨头缝里去。
宋厘卿最讨厌凉城的冬天,尤其讨厌下雨的冬天。没有暖气全靠着自己单薄的身子骨,她没法想象自己怎么熬过一年又一年的。
考试周每天都像是无限延长了时间一样,平时一天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到了考试周每天却像南孚电池一样,一天更比六天长。
宋厘卿拿着书本准备去考场,钱思萱看到她破天荒的没跟她呛,还非常友好的冲她笑了笑。
王芷卉愣了半天,满脸疑惑:“她什么情况?转性了?哪回见你不是横眉冷对,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的?”
“可能是发现了我的好,被我的人格魅力深深倾倒了。”宋厘卿撩了撩头发,自信又自恋。
其实原因她猜得到,前不久刚拒绝了林未洲,钱思萱看到希望了呗。
王芷卉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了摸宋厘卿的额头,“你发烧还没退吧,天儿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
“所以说是白日做梦啊。”宋厘卿拿掉王芷卉的手,起身往考场去。
漫长痛苦的考试周终于过去,学生们迎来悠长的寒假生活。
今年寒假时间比较多,过年又早。考试刚一结束,学生们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扑棱着翅膀纷纷飞回了家。
宋厘卿和王芷卉黎凡柔在学校旁边的餐馆吃了晚饭,明天两人回家。
宋厘卿打算先和床相亲相爱,昏睡个几天再下江南去外婆家过寒假。
每回放假宋厘卿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宋家从不过春节,这点大概是宋厘卿身在宋家唯一庆幸的地方。
越到春节越忙,每个人都抽不出时间回家相聚。宋家人感情淡薄,宋老爷子更是讨厌春节的虚假和睦。
只是到底留着相同的血脉,宋家聚会就选在毫无特殊意义的一天,一起吃顿饭也算维持着表面亲情。
今年的聚会已经完成——以宋厘卿被烫伤手告终。
宋厘卿乐得自在,早早回了金沙湾准备收拾行李明天下江南。
只是她忘了自己现在已为人妇,宋家不过春节不代表陆家不过。
这点陆家和宋家恰恰相反,每年最热闹的就是这个时候,陆家远在国外的亲戚也会回国相聚。
宋厘卿看着客厅里一票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陆家人,着实有点喘不过气。
江南之行还没开始就被彻底打破,宋厘卿只能跟外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年会晚点过去。
老人家一个人也习惯了,让她跟陆家人好好相处,自己这晚几天没所谓。
宋厘卿从小就对春节很陌生,仅仅只限于认识这两个字。在她的记忆中,外婆也从不过春节。
那天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日历上具体的数字,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所以面对陆家热闹的场景,宋厘卿只觉得有种窒息感,想要逃离。
只是哪那么容易,徐娅图挽着她到处走动,跟家里的亲戚介绍自个的儿媳妇,满心满眼的开心和满意。
宋厘卿不好拒绝,只能端着优雅的笑容跟着徐娅图穿梭于亲戚间的家长里短。
最后还是方泽灏小朋友解救了她,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嚷着要让宋厘卿带他出去玩。
徐娅图自是不会跟个小孩子争,放了宋厘卿自己去跟亲戚聊天了。
方泽灏拉着宋厘卿跑到大院里放烟花,胖嘟嘟的脸蛋被冷风吹得通红,宋厘卿捏了捏他的脸颊,“是不是很冷?不然我们进去吧。”
方泽灏摇了摇头,晃着手里的小烟花,“我脸红不是因为冷。”
“那是因为什么?”宋厘卿笑着问了句,手里的烟花燃尽,她拿出一根重新点燃。
“因为开心。”方泽灏回答的认真,小酒窝在侧脸若隐若现。
“开心还会脸红呢?”宋厘卿笑着逗他。
“当然喽,反正我开心就是会脸红,才不是因为冷。”方泽灏点了点头,大眼睛装满真诚,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小孩子的开心总是很简单,一根棒棒糖一件新衣服一群小伙伴......
只是宋厘卿的童年好像从来和开心挂不上钩。在宋家那几年因为害怕因为无助总是把自己真正的心情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虚假的微笑。
在外婆家那几年或许称得上自在,但是和开心相去甚远。她的童年只有学习,学校里没有朋友,回家了没有伙伴。
哦,也没有爸爸妈妈。
小时候孩子心思敏感,尤其是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
宋厘卿不止一次听到过“野孩子”这个称呼,童年天真可爱的笑脸总是堆砌着恶意,她不懂这恶意从何而来,只是因为自己跟着外婆生活么?
长大后她更不懂了,因为年龄增长,心里成熟,自是不懂孩子的心境。
“厘卿姐姐你在想什么?”方泽灏把所有小烟花全部放完了,吸溜了下鼻子看向宋厘卿。
喊了几声没人应,方泽灏拍了拍宋厘卿的脸颊,后者才缓慢回神。
“怎么了?放完了?”宋厘卿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烟花解决掉的。
方泽灏点了点头,“你刚刚发呆了,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回答我。”
“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回屋么?还是带你出去转转?”宋厘卿直起身,蹲的太久脚有些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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