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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男主不许我自杀 (明蚊)


  许岩避而不答,静静笑着:“奚公子,老夫敬你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还是太年轻罢了。那夜过后,易璋派为何没有来船上抓人,难道你如今还不清楚?”
  话语之间,天际外一道闷雷传来声响,大颗大颗的雨点从灰云里落下,砸在了众人身上,许岩步履悠闲地向右跨了一步,站到了阁楼屋檐下,其余武丁也纷纷退了进去。
  “你说什么?”话被许岩挑明,瞬间,闻琦年像是被点通了一般,喃喃着,唇色发白,茫然地望向许岩一干人,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极快,砰砰作响,就要蹦出胸膛。
  雨哗哗而下,白衣少女紧紧抓着自己的剑,乌发微乱,瞳孔放大,几滴硕大的雨珠掉在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显得更加无助。
  这么说,他和易璋派是一伙的……
  极有可能的是,作为望渚大宗门的易璋派与许岩、官府有所勾结,构建起了一条成熟的地下生意链,三方获利,从人口买卖的生意上捞得了大笔油水,维持体面。
  一个大门派的支出是极为可怖的,他们不可能只靠弟子捐奉和周边佃户的缴纳。
  是了,白鸿光所说的“撞见腌臜事”,应该就是指这个。
  奚咏心中犹如明镜,闭了闭眼,那抹灿阳下挥手道别的公子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还能想象到那清风朗月般的腼腆笑容。
  他在瓢泼大雨中睁开了冰冷的墨眸,丝毫不把那群武丁放进眼里,手下一动,玄剑猛地划过了几道弧线,切割开了雨幕。
  剑尖凛然指着许岩,威势逼人,他曾经的风光霁月不再,惟有寒凉彻骨的声音:“带我去见白鸿光。”
  “晚了。”
  许岩面对剑尖,却还是岿然不动,制住正欲出手的下属,颇有兴致地指了指南方的一座高山,那里正被一片阴沉的雨雾所笼罩:“他已经被带去了易璋派的象郡分堂,如何,你要舍身去救小友人了?”
  奚咏手上的青筋隐隐显出,看向南方的山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白鸿光在奚咏的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分量,眼下得知对方生死未卜,可他却没露出任何有异的神色,无人知晓此时他内心的感受。
  闻琦年担忧地望了望他,心情也是前所未有地差极了。
  卢姜…白鸿光…到底该怎么做?
  见两个年轻人面无血色地站在空地上,任由被雨淋湿,一身狼狈,许岩不禁再次笑吟吟地摸了摸胡须,十分满意自己看到了一出好戏,摇了摇头。
  贪婪无情的声音穿过大雨,直击了奚咏的内心:“没有权势,你们什么都不是。就算现在去救那个白鸿光,也是不自量力!”
  商人本色尽显。
  说罢,许岩笃定他们不会动手,嗤笑一声,踏了出去,武丁们为他撑着伞,一群人逐渐走远。
  奚咏在雨中静静站着,一言不发,玄剑上的鲜血被雨水混合,滴滴答答地砸到了地上。
  向来骄傲矜贵的公子此刻微垂了头,好像要被天地埋没了般,一派死气沉沉。
  闻琦年的眼前也是阵阵晕眩,感觉已经陷入了一个混乱的世界。阴云,冷街,狂风,通通搅卷在了一起,扭曲成了漩涡,要把渺小的她吸进去。
  两人已是全身湿透。闻琦年的心跳急速如鼓,她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几分,勉强伸出手,拉了拉奚咏的衣袖,要把他扯到屋檐下。
  那只小手轻轻地拉动着少年,白皙的手背上流下一条条透明的雨痕。
  奚咏微一踉跄,从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偏头一看,清丽消瘦的少女站在他的身侧,嘴唇乌紫,颤抖不止,固执地盯着他,凤眸中氤着比秋雨更为灰蒙的雾气。
  他心中一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乖乖地随着少女走到了屋檐下。
  风雨交加,吹得人睁不开眼。
  片刻后,奚咏找回了声音,才一开口,就听见自己说的话已是极为沙哑低沉:“式玉,你先回客栈,把湿衣服换掉。”
  “那你呢?”闻琦年紧紧看着他,追问道。
  奚咏没有答话。
  闻琦年强忍住了头疼,低声说道:“我陪你去。”
  她的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面上没有一丝笑容,依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冷静地把雪剑收回了剑鞘。
  屋檐下的两人对视而站,面如金纸,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脸颊。一片秋雨凄冷,雨丝交织,成了密网,只剩下屋檐内的小小空间。
  他们对视着,世界中只有彼此,皆是失魂落魄,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靠着对方的存在,支撑起了自己的灵魂。
  在奚咏阴晦不定的眼神中,闻琦年再次开口:“我陪你去。”
  少女的声音低低,却像一道惊雷略过了奚咏的心头。
  闻琦年心下清楚得很,白鸿光的性命危在旦夕,而易彰派的南山分堂又是危险重重。
  无论是因为交情,还是承诺,奚咏都必定会想倾尽全力去救出白鸿光。
  此番一去,将是凶多吉少。
  闻琦年也知道,自己没能好好护住卢姜,又没有外援,必须亲自去军营寻人。
  眼下,两件事都十分危急,不得不争分夺秒。
  但就算如此,她也绝对不会任由奚咏独自前去易彰派分堂。
  相信如果换作是奚咏,他必定也会做出这般选择。


第32章
  南山山脚的台阶上, 伫立着一座高大巍峨的单拱门。门道两边配以倚立的圆柱, 上承着顶阁式的短墙,布满了精美的云饰花纹和雕刻。
  由黑玉所制的门头上写着“易彰”二字,张牙舞爪,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这座恢宏的单拱门下, 竖着两个粗壮的木桩,上面紧紧地绑着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奚咏飞快地翻身下马, 走到门前时,步子忽然像是被冻住了, 猛地停在了左侧。
  闻琦年站在原地, 心中莫名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奚咏眸子一凝, 瞳孔微颤, 玄剑“当啷”一声, 落在了台阶上,响声哀凉。
  柱上, 是白鸿光的尸体。
  那位笑起来如同清风朗月的内敛君子, 那位会不好意思直视女子的胥山弟子, 那位正气凛然心地善良的少年公子,被人施以重刑, 百般虐待,命丧黄泉。
  阖眼之后,尸体则被易彰派绑钉在了山外大门前,以作威慑。
  闻琦年目睹了奚咏的反应, 心下明白,顿时咬住下唇,指甲狠狠掐进了掌肉中。
  看着那两具骇人的尸体,她按捺着悲怒交加的心情,向左侧走近,定睛一看,白鸿光的仪容已是惨不忍睹。
  他尸体尚且温热,似乎才被钉了上去,刚才那场秋雨把他冲刷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和脏污。僵白的脸上存着一抹痛苦的表情,唇角裂开,颌下还淌着深红色的血液。衣裳残破,鞭伤累累,没有一处好肉。
  昨日早晨,白鸿光还在轻笑道别,船头的微风吹起他的衣裾,翩飞不已,好似谪仙。
  如今的他被屈辱地挂在木桩上,气息全无,面容凄惨。
  只在这短短一夜之间,他究竟都受到了什么酷刑?
  无人知晓。
  闻琦年咽下了情绪,深吸一口气,越过僵立的奚咏,抬起右手的剑。
  剑影之间,白鸿光身上的绳索纷纷被切断,鞭伤斑驳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只余肩部的两枚浸血铁钉,紧紧地将他楔在了柱子上。
  正当她寻找取下铁钉的方法时,一言不发的奚咏忽然向后退了步,伸出穿着鸦青皂靴的长腿,狠狠一脚踹在柱根上。
  也不知道他究竟使了多少力气,而且柱子的根基尚浅,顿时变得不太稳固,微微晃动着。
  他墨眸虚起,又是干脆利落的一脚,这下,木柱应声而倒,向后砸在台阶上,两侧扬起无数飞尘,弄脏了视线,将白鸿光的身子湮没了去。
  山林中惊起众多飞鸟,周围有几只灰扑扑的乌鸦也盘旋到了上空,在那处喑哑地哀鸣着。
  闻琦年一惊,有些愣愣地:“你做什么?”
  “人都没了,”奚咏凝视着倒下断裂的柱子,像是叹尽了肺腑之间的怒气,语调轻缓,“身体还有什么用?”
  可他这么做,岂不是对白鸿光不敬?
  “这实在不像你会说的话。”她蹙起了眉,不大认同。
  奚咏闻言,居然低头轻轻一笑,光影中,神色无法分辨:“式玉,那你觉得我会说什么呢?”
  此刻,闻琦年竟突然有些猜不透自己认识了十五年的竹马到底在想什么。
  她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呢?
  向来风度翩翩、高风亮节的奚公子,琼城众人交口称赞的如玉君子,定会觉得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好像也并非如此。
  她讲不出自己的想法,只得怔怔地望着对方,思绪一片混沌。
  “君子行于世上,只求问心无愧,”奚咏唇边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轻声地自言自语着,“这是父亲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要问这世间谁对他的期望最高,那定是父亲奚敬轩。
  犹记当年,在大学儒的书房中,挂着一副行书字画,是奚敬轩最为喜爱之物。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二十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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