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林总不够喜欢她啊，都不敢来公司找林总，怕被骂吧？这一位明显才是林总喜欢的吧。”
赵泽冷冷看那人一眼，“林总的女朋友很低调而已。”
“……”
白昔婷很开心，笑着道：“你今天要下班了吗？我姨妈做了好吃的，让我特意来接你。”
“……”
林戚沉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伸手推开白昔婷，白昔婷一愣，没说什么。
“有时间了我会回去，今天……我还有点事，没时间。”
“没关系的，你工作忙我能理解。戚沉哥，我听柠柠说……”
白昔婷顿了顿，“我那时候出海之后，你去找我了是吗？听说你找了我很久是吗？那之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吧？因为我说了苏阿姨的事情。”
往事忽然被提及，林戚沉其实不愿想起，他微蹙眉毛，脸色有些沉，“不早了，你先回去，我让我的司机送你。”
“嗯。”
车子开到路边后，林戚沉替白昔婷开了车门，白昔婷坐进去后，对他笑笑，“戚沉哥，那我回去了。”
“……嗯，去吧。”
这笑，让林戚沉想到了季眠。他忽然心情烦躁。
五年前的那天，林戚沉刚从法国回来，半夜一点的飞机。那天下了雪，路很滑，他从机场开车回家的路上，只能慢慢的开。
经过一条老巷子，巷子两边都是那种住宿费很便宜的小旅馆，这里靠近大学城，多数是大学生会来这边开房住。
途中林戚沉接到林青柠打来的电话。
“哥你下飞机了吗？帮我买点好吃的吧！”
林戚沉嫌弃道：“要买自己买。几点了你看不见？”
那边的林青柠又道：“哥你不知道吧，季家小公主原来是冒牌货，听说小时候和人抱错了，真公主半年前找回来了，不过好像假公主被赶出季家了，好可怜啊。”
“和我说这个干嘛？关我屁事？”
“你给我买吃的我就不烦你了呀。”
“……”
林戚沉被烦的直接挂了电话。
把假公主赶出去？
他觉得季家人做出这种事一点儿都不奇怪，那季家老爷子原本是入赘的，熬死了岳丈后直接将公司给夺了过来改名长泰，抛弃糟糠之妻后娶了一位银行家的女儿，圈内人皆知。
冬季半夜两点的街道又冷又黑，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路两旁的路灯也有许多破损不亮了的，慎得慌。
林戚沉开得慢，忽然发现前方有个人蹲在路边，远远看去，是个女孩子，她的脑袋埋在膝盖上，应该是在哭。
林戚沉并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林青柠说的季家公主被赶出去的事情，就鬼使神差的停车了。
那女孩子抬起头时，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极了他梦里梦见的白昔婷“死后”的样子。
他带季眠回家后，洗漱干净的季眠……和白昔婷更像了。
差点，他以为站在面前的，就是白昔婷。
ˉ
车上，白昔婷翻开手机相册，看季眠的照片。这些照片有一部分是她从网上下载，有一部分是从林青柠那拿到的。
那天在法餐厅，她其实发现了林戚沉的异样，还有他身边的季眠，她只是假装不知情的，奔向了自己一直都想拥抱的人怀里。
照片有些已经模糊，带着一种特有的年代感。
季眠的少女时期，和她十几岁时的模样，很像。
现在和她却不怎么像了。一眼就能看出区别，她更温婉，而季眠，更具灵气一些。
她有一点猜到，季眠和林戚沉是怎么回事。林戚沉应当是很喜欢她的，所以在以为她死了之后，找了季眠当自己的替身。
白昔婷想到这一层，心里却有些发酸。
林戚沉找一个替身留在身边，可见这些年他是有多么的想念她，可是他一定不会真的释然，因为季眠始终不是真的她啊。
现在她回来了，便可以陪在林戚沉身边了。至于季眠，她会等，等林戚沉和季眠分手之后，再走到他的身边。
ˉ
林戚沉回南郊的别墅时已经入夜。
周围旷野漆黑，天上的月亮高高玄在正中，星星零散。
他下车后，想起来车上落了东西，于是又回去拿。
进屋后，张妈端了杯泡好的菊花茶给他。
“季小姐说她这几天赶通告，不回家里住了，让我和先生你说一声。”
“她怎么不自己和我说？”林戚沉蹙起眉毛，一脸阴沉的。
“可能是季小姐她心情不好。”
“……”
林戚沉喝了一口茶，想起来什么，问，“她带了多少行李？”
“不多，就几件衣服。小姐嫌重，还拿了几件出来。”张妈高兴的摸了摸手里的白玉镯子，“季小姐今天送了这个给我，说这么些年也没送我礼物，季小姐就是人好……”
张妈话没说完，林戚沉脸色就变了，抓起张妈的手看她的镯子，“她今天送的？还说了别的话没有？没有话对我说？”
张妈摇头，“没说别的，就只说出门赶通告这几天不回来住。”
“……”
林戚沉当即疯了一样跑上楼，进了季眠的房间。
房间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动过，就连衣服也都没有带几件，梳妆台的各类化妆品和护肤品更是一样没带。
林戚沉忽然就很慌，漫无目的的翻各种柜子抽屉之类的，然后他在季眠平时用来放首饰的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他给她打零花钱用的那张银行卡。
第16章 /偏宠/
下午两点开始走红毯。
季眠原本是打算自己走的, 但赞助方要求她和谢梁一起走制造噱头吸引眼球, 还要求她和谢梁走的时候最好弄出点吸引眼球的绯闻什么的，比如深情对视、摔一跤让谢梁扶她、踩到裙子出点丑之类的……
可去他妈的。
季眠也是服了, 她一脸堆笑的答应着, 但到时候怎么做就是她个人的事情了，别人管不着。
后台, 季眠正在站着补妆，她身穿一袭蓝色长裙, 脚踩十厘米高的恨天高, 优雅从容，完全看不出是个新人，气场十足。
今天参与走红毯的除了剧组的几位主演之外，还有与《青妖》相关的各路人士, 比如作为圈内新锐编剧的林青柠, 献唱电影主题曲的当红女歌手苏桐，主办方甚至还将书写电影名称的书法艺术家和他孙女请来了, 书法艺术家的孙女儿在剧中客串了一位仙娥。
苏桐之前和谢梁传过绯闻,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至今是个谜, 有人说是苏桐倒贴谢梁, 但被谢梁抓包她出轨唱片公司大佬, 两人就分了手，对外谎称只是朋友；但也有说法是，谢梁和苏桐只是炮友关系……
无论哪种都对苏桐的形象十分不利。
理上场前，新招的助理阿南帮季眠整理裙边, 一边的苏桐走过来，和季眠打招呼。
“季眠，一会儿的红毯你和谢梁走？”
季眠点头，“主办方要求是这样。”
苏桐就笑了，那笑是一种十分诡异的笑，把季眠给看傻了，她以为自己看错。
“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不然就像我一样，被他家的团队黑成颗煤球。”
“呃，我会注意。”
苏桐忽然指了指不远处的林青柠，道：“你和林编剧是朋友？”
“对。”
“难怪，圈内很少有编剧可以为自己的剧本挑演员的，据说你是资源咖？”
季眠失笑，“都是错觉，错觉。我只是个小新人。”
苏桐也笑，“行吧，小新人，知道我为什么和你搭话吗？”
“原因？”
下一秒，季眠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裙边居然裂开了，“嘶”的一声后，几乎所有人都往季眠这边看，她的裙子裂开了足有五十厘米长的裂口。
助理阿南被吓住，赶紧拿衣服替季眠挡，季眠这才知道，这苏桐怕不是和谢梁一伙儿的！谢梁现在就在一边看着他笑得贱兮兮的模样！不想和她走红毯直说啊谁逼着他了！
季眠简直气得快裂开来。小人就是会玩儿阴的！
苏桐刚才用一把极小的剪刀开的口，随即用手一拉，季眠的裙子便这样破了……
但根本没人会信是苏桐做的，因为那把剪刀实在是小，抓手心里就能藏住。外人看来这根本就是季眠的裙子自己坏的！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看好戏的有嘲笑的，大多数人都很嫉妒季眠资源咖的身份，一上来就能演郑松的戏和谢梁搭档还演的女一号，谁不嫉妒？
林青柠和杜希希知道后忙跑过来。
杜希希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季眠小声和杜希希道：“苏桐干的，用把小剪刀欻啦一下就把我裙子弄成这样。”
她特地给“欻啦”一词加重了音，把原本担心她的林青柠给逗笑了。
杜希希：“……”
林青柠看了眼已经走开的苏桐，朝苏桐竖了下中指，对季眠道：“和那些人说一下，换一下出场顺序，绵羊你去换衣间等，我在酒店还有一件礼服可以穿，就是不好看，但总比你穿这身上去强。”
季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