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冯许手挠了挠下巴：“就，喊慕大嫂吧。”
紧跟着，这些小孩突然都看着祁念。
祁念愣了愣，他们齐声喊道：“慕大嫂好。”
...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窗外有鸟叫声，清脆好听。
雨过天晴。
阳光明亮地照进来，带着温暖。
因为昨晚的梦，她今天睡了太久。
连闹铃声都没听见。
但醒过来以后，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梦的细节，只依稀记得她梦到了老房子。
从枕头边拿起来手机查看闹铃。
有两条未读的消息。
是慕冯许发过来的。
第一条在凌晨十二点二十三分。
[慕冯许：睡了么？]
又隔了很久，大概是她没回复，半个小时后，慕冯许发来第二条。
[慕冯许：好梦。晚安。]
☆、第二十一章
“念念, 出来吃早饭。”祁正楷敲敲门。
隔着门, 声音都变得恍惚起来。
祁念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指腹在键盘上停顿了很久，昨晚梦里面的情绪还没完全消化。
于是，她发了消息。
[N.xx：我昨晚, 梦到我们小时候了...]
消息刚发出去, 祁念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些。
慌慌张张地按了撤回键。
还好慕冯许没看到, 也没发过来消息。
篮球比赛结束的第二天。
慕冯许正常地过来学习, 只不过和平常不一样的是, 今天祁正楷在家。
今天一大早，他睡眼惺忪的过来。
和祁正楷打了个照面，问了声好。
穿着宽松的短裤和短袖, 进了她的卧室便直接躺倒。全身都埋进被窝里。
“慕冯许, 起来写作业。”祁念从卧室外面进来。她昨晚做了一夜的梦，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疲惫，像是搬了几十斤的重物。
她端着豆浆和油条, 还有一碟小咸菜。
“恩？”慕冯许埋在被窝里，闷声应道。
“你昨晚在干嘛？”祁念瞥了他一眼，光线下他的腿白到发亮, “怎么这么困？”
是不是昨晚电闪雷鸣，大家都没睡好？
慕冯许爬起来，手撑着脑袋。
视线落在她手里：“你拿的什么？”
“我爸做的早饭，我们一人一份。”祁念说。
慕冯许笑笑，声音懒洋洋的：“你确定不是祁叔在楼下早餐店买的？”
余光似乎瞥到了门口的身影, 慕冯许立刻改口：“还是祁叔对我好，知道我爱吃豆浆油条。”
祁正楷推开门的动作一顿。
手背在身后，哼，这个臭小子。
电话正好响起来，他没开门又转身离开。
一直到门口的身影消失，慕冯许才懒散地收回视线。昨晚他听见下雨，担心祁念睡不好。
祁念怕黑，也怕电闪雷鸣的晚上。
慕冯许怕她半夜害怕，就一直等着。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也没睡踏实。
吃过早饭，两人开始学习。
祁正楷担心慕冯许这小子手脚不规矩，所以就让她们两个到客厅来学习。
在他眼皮底下，祁正楷才最安心。
客厅的茶几下铺着羊毛地毯。
坐在上面很舒适。
茶几很长很宽，堆几本作业都没问题。
“这道物理题怎么做？”慕冯许推过去。
祁念看了眼：“题读了吗？”
慕冯许懒散地应声：“恩，前两道小题还好，最后一问有点难度。”
祁念拿过来一张草稿纸。
“前两道题套用公式就可以，第三道题你需要分析。”她说，“粒子只受电场力，它的动能和电势能之和会保持不变，正确判断以后，再用能量守恒求解就可以。”
“比如这里，带电粒子从等势面φ1到φ3做减速运动...”祁念讲得认真，耳边的黑发垂下来都没注意。发梢垂落在白色草稿纸上，十分鲜明。
她今早冲过澡，即使头发被吹干，空气中仍然溢满了洗发水的香气，很好闻。
慕冯许渐渐就听得心不在焉。
“慕冯许，你认真点啦。”祁念不满地叫他。
慕冯许从她手里拿出笔，掌心包裹她手的一瞬，有温热的感觉，像是麻酥酥的电流。
“恩...这样？”他唰唰唰在草稿上画出来几个受力方向，又写了两三行的计算。
“电势能是3eV。”
计算的过程要比祁念还简单些。
祁念的方式方法就是按部就班，一点点去琢磨和分析，从而正确也稳定地得出来最终答案。
慕冯许的方法有点投机取巧的意思，但最终答案也是正确答案。
“很聪明嘛。”祁念笑，夸他。
慕冯许一歪头：“哪有，慕大嫂教的好。”
“...”祁念。他还是看到那条撤回的微信。
说起来，慕大嫂的这个外号，祁念被叫了三年。直到他们都搬家以后，才被淡忘。
“咳咳，学习就认真学习。”祁正楷从旁边的沙发里抬起头来，视线远离手中的手机屏幕。
“绝对不能心有旁骛。”
慕冯许轻笑，说道：“祁叔，我爸下午找你去打高尔夫，让我问你有空没？”
“真的么？”祁正楷眼眸一亮。
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打打高尔夫。也算是他唯一的爱好吧。
但好的场地太贵，祁正楷也舍不得去。
这一听慕峥要邀请他，那肯定场地差不了。
确实有点心痒痒。
“是啊。”慕冯许笑。
祁正楷摸了摸下巴，还是勉为其难道：“那好吧，既然你爸爸都邀请我了，我也不好拒绝。”
“这样才对。”慕冯许黑眸微闪。
眼底噙着一抹笑意，唇角一直勾着。
解出来这道题，他低头玩手机。
点开备注是老慕的头像，他给慕峥发了消息。
[Mu：老爸，祁叔下午想约你去打高尔夫。]
[老慕：哟，他今天这么有空啊。行。]
关了手机屏幕。
慕冯许把手机揣进了裤兜里。
搞定。
#
今天学习的效率很高，慕冯许也没捣乱。
祁念还想着中午回去午睡一会，下午复习。
慕冯许突然拉住她手腕：“下午有时间么？”
“怎么了？”祁念说，“有吧。”
“邀请你出去玩。”慕冯许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去玩总闷在家里做题，太没意思。”
上一次篮球赛的事情已经弧了他。
这一次再拒绝，恐怕慕冯许要炸。
祁念说：“行啊，去哪里玩？”
“我先带你去吃午饭。”他笑笑说。
刚巧祁正楷出来：“你们两个午饭想吃什么？”
看他一身打扮休闲装，还带了帽子，显然已经是准备离开的打算。
慕冯许说：“祁叔你去吧，我中午带祁念吃。”
“行，记得好好学习。”
祁正楷又嘱咐一遍，一顿：“心无旁骛！”
“放心吧。”
慕冯许低垂眼眸，会好好放松。
从小区出来，两人打了个车直接到LinkClub。
LinkClub位于本市最繁华的中心地段。
不过祁念没来过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门口的装修极尽奢华，一进去的大厅挂着琉璃星钻的吊灯，红毯一直延续到前方的电梯。
地砖倒映着明亮的光，整间大厅都是暖色。
但怎么看着也不像是单纯吃饭的餐厅。
“恩？”慕冯许笑笑，“你跟着我就好。”
门口前台的漂亮女生妆很浓，但还是美到惊艳。只不过这层惊艳多了几分妖艳。
和祁念一对比。
祁念简直就是刚破壳的小雏鸟。
虽然有天然雕饰的美丽，却十分稚嫩。
“你好，有预约么？”女生保持微笑。
慕冯许随手甩出去一张黑卡。
“好的，贵宾稍等。”
过了会，电梯下来两个漂亮女生。
“请随我来。”
两位女生走的姿势很标准。
但慕冯许和祁念还是稍微落后一步。
“还有专人服务吗？”祁念好奇。
慕冯许凑近，在她耳边说：“会员制，花的越多服务越周到。”
“这样。”祁念了然。
下一秒，她突然涨红了脸。
这个服务越周到...
慕冯许揉了揉她的脑袋。
耸肩证明清白：“别乱想。”
祁念吐了吐舌头。
她可能是电视剧看的多了。
...
吃饭的地点在三楼。
一进去，灯光交错，窃窃私语的轻笑声，还有高脚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看起来很是高档的地方。
祁念略略瞥了眼。
餐桌与餐桌之间的距离很远，且在两侧分别有个酒柜，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
“我会不会穿着不太搭配。”祁念小声凑近慕冯许，说道。她为了舒适，牛仔裤和棉质短袖。
但这里的人，随处一瞥，都是精致的礼服裙。
“这有什么。”慕冯许不是很在意。
他神色清淡，漆黑的眸里映着交错的光影。
他偏过头，朝着祁念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