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的小脸皱的跟个苦瓜一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没关系,你看这不是完美解决了吗?”
“你去把身上汗湿了的衣服换掉,用热水擦擦身子,等会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贺屿州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说倒还好,一说起,迟穗只觉得背上黏糊一片,还有些冰凉,并也没有推脱,拎起开水瓶便去屋里换衣服了。
等她收拾完毕,贺屿州也正好从外面抱进来一个废弃的箩筐,里面整整齐齐的趴着三只可爱的小灰兔,“这三只兔子,咱们要不要偷偷的养着?”
现在每家每户养多少牲畜是规定了的,像两口之家,能够养三只鸡,两只鸭子,贺屿州家里只有两只母鸡,按照量来说的话,是没有超标的。
不过迟穗的想法跟贺屿州一样,养兔子这件事情,最好就偷摸着进行。
兔子的繁殖能力非常快,成年的兔子一般一个月就能下一窝仔,如果他们把这些兔子养着了,以后陆陆续续还可以吃点兔肉。
迟穗的空间里好像还没有发现任何的动物,就这样弄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也不方便和贺屿州交代,不过她却上了心,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去尝试尝试。
“那我们把兔子养到哪里比较好?”迟穗有些犯难。
在农村里面走家入户串门是很常见的事,养这么几只兔子,若是养在杂物里,很容易被人发现。
贺屿州家里是老房子,当初他大伯靠着父母的帮助,新建房子时搬走了,剩下的这三间老房子便留给了他们一家,顺带一起留下的还有两间,平时用来养鸡,放稻草所用的杂屋。
两间杂屋一分为三,一间用来堆柴火,另外两个小间用来养鸡和做厕所,贺屿州早就想好了,“等到今天晚上我在放柴的那间屋子里头隔出一块出来,养上这三只小玩意儿,神不知鬼不觉。”
杂屋背靠着山,前面又有主屋的阻挡,若不是有意去看,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有了这个小惊喜,迟穗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那我们人拾掇拾掇,炒一锅兔肉吃吧!”
贺屿州终于看到她眉开眼笑,他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是老规矩,我给你打下手!”
他手上有劲,三下五除二就将兔肉剁碎成块,放进碗里加了点盐腌制备用。
前些日子他的宝藏媳妇儿从外面回来,拎回了一大瓷缸的结冻猪油,说是她城里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借着货运司机带过来的,在别人家里还缺油水的时候,他们家已经可以正常放油炒菜了。
冬天里面没有紫苏,好在迟穗早有准备,秋天的时候储备了一些花椒和香叶。晒了两大袋的红椒,这些都是上好的配料。
葱段蒜苗配和提鲜草切碎,贺屿州已经识时务地将锅给烧热了。
猪油下锅化开,将兔肉倒入翻炒至金,然后扒拉到一边,在热油里面加入花椒,香叶,红椒,蒜头炒香,再将兔肉搅拌均匀,稍微噌一点水,一盘麻辣鲜香的炒兔肉就出锅了。
冬天的晚上不用出工,一般家庭都是不煮饭吃的,贺屿州虽然有些退伍补贴,毕竟那些都是死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两个人也是节俭过日子。
所以,晚饭也只是每人一个红薯。
若是放在别人家,肯定无比的心酸,这个年头缺油水,一年里的劳动强度又大,一顿饭感觉能吃下一头牛,一个红薯根本塞不了牙缝。
但是他们家里,拥有这样一大碗鲜香美味的兔肉,就显得无比的富足了。
贺屿州咽了一口唾沫,将菜碗里那大块的兔腿肉放到迟穗的碗里,“大厨先尝尝~”
迟穗也礼尚往来,将另外一块兔腿肉放进他的碗里,“一起来。”
说罢,她也不再矫情,伸手捏住那块腿子,咬上一口,满足的开始品尝。
贺屿州跟她在一起半年,对于处理食材的那些方法,早就学会了,大块的兔肉腿打了花刀,又经过食盐腌制,不会存在炒制过程中有寡淡不熟的部分。
经过油炸的兔肉,外边那一层是焦酥焦酥的,而里面的兔肉却是十分的鲜嫩,花椒的麻,辣椒的辣,葱蒜的香,再加上提鲜草对肉质最大程度上的激发,舌头包裹着点点的麻辣鲜香的汤汁,兔肉经过牙齿与牙齿之间细细磨合……
那个味道,棒极了!
“穗穗,你这手艺也太好了!”贺屿州是个大男人,虽然学习了半年,仍然没学来迟穗那优雅的吃相,一块兔肉就被他三两口地咽下了肚,然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种热乎乎的肉类所带来的满足感,温暖的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额头上也冒出来一层薄汗。
太畅快了!
两个人吃一只两三斤的兔子,分量完全够,根本也不用什么谦让。
从院子里有光吃到厨房点灯,碗里最后那点汤汁都没有剩下。
迟穗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洗碗!”
贺屿州麻溜的收拾桌子,“好的,没问题!”
一个家庭,若想好好运转,只有两个人团结互助,虽说他要下地赚工分,但是迟穗在学校的工作也不轻松,像这样两人都悠闲的日子,谁多洗个碗,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十来分钟时间,贺屿州不仅把碗洗完了,还端了一盆热水,两个人洗了脸,一天又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农村里面没有电视,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吃了晚饭便是睡觉时间,大概是今天上山也有些累了,迟穗只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晕的,简单的跟贺屿州挥了挥手,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第45章 软玉馨香在怀
迟穗睡到半夜, 只觉得口干舌燥, 模模糊糊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隐隐有些发烫,她估摸着自己是白天受了凉,披着衣服, 就打算出去找点热水, 然后再打算去空间看一看有什么可以使用的药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屋里的煤油灯早就已经熄了, 一时半会儿她又找不到火柴, 只好摸着黑往外走。
迟穗的房间是左侧的厢房,经过堂屋,可以从大门口出去绕到厨房, 或者经过贺屿州的房间可以直达厨房。
若是平日里, 她便是直接从大门口出去绕到厨房的,也许是生病,人有点晕晕的, 她一时也没有分得清方向,跌跌撞撞就扑到了贺屿州的房门上。
她脚下有点虚,手上便没办法控制好力道, 砰的一声,重重的把掌声直接砸在了门上,睡在里面的贺屿州一下就被惊醒了。
“穗穗?”他试探着问。
迟穗人懵懵的,嘴里的话也有些含含糊糊,“没…没事, 你睡你的,我刚刚走路不小心…”
这句话一听声音就不对,有气无力不说,而且感觉舌头打结。
贺屿州猛地一掀被子,赶紧打开房门,没想到迟穗还趴在门上,门突然朝里面一开,她便没有防备的扑了过来。
柔软馨香的身体滚烫,直接落入了他的怀中,她滚烫的气息在他的脖梗处喷洒,贺屿州一动不敢动……
良久…
他察觉出她的异样,赶紧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穗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迟穗说起话来都有点犯糊涂。
贺屿州单手扶着她,另外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皮肤表面滚烫,一摸就知道是发烧了。
他没有照顾女生的经验,暂时能够想到的就是把她带到马定发那里去。
贺屿州费了好大的力气,勉强让迟穗靠着他的背站好,接着赶紧蹲下身子,他的双手刚刚穿过她的嘎吱窝想把人背起来,没想到人没背起来,反倒处到一处柔软。
像被开水烫了手似的,贺屿州猛地收回了手,哪料到背上的人贴着她的后背,一下子就缩到了地上,他赶紧去扶人,可是手能触及的地方皆是一片柔软,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明明是软玉馨香在怀,他却仿佛觉得手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雷。
“贺屿州…我要喝水…”迟穗人虽然烧得有点糊涂了,但是仍然还没忘记要喝水这件事。
贺屿州心里一狠,弯下腰就将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让她背靠着墙坐好以后,迅速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自从迟穗和他住到一起以后,他的开水瓶里总是常备温水,所以倒水的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两分钟,等他再回到床前,迟穗已经趴在了他的床上。
不得已,贺屿州值得把水先放好,然后再次将人抱着坐了起来,以前在部|队训练时,几十斤的沙袋说扛就扛了,可是这瘦瘦巴巴的迟穗却让他出了一身汗。
终于,她在他的臂弯里摇摇晃晃地坐好了,贺屿州小心翼翼地端起水,喂到她的嘴里,迟穗看来是真渴了,咕咚咕咚干了个底朝天,扁起嘴,不满的嘟囔,“……不够,还要!”
贺屿州没有办法,只好让她靠好,然后再次回到了厨房。
终于,当第2杯水快要见底的时候,迟穗终于摇了摇头,满足地趴在了他的枕头上。
“你烧的不轻,我带你去马定发那里看看,好不好?”贺屿州把水杯放好,嘴里一边询问,一边打算开始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