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萧航的话里听来。白晟没有跟萧航讲太多关于他们俩过去的事情,不然萧航刚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余栀想太多了,白晟根本就没提过自己也说不定。
“那个…谁能帮我把沙发上的衣服送一下,我忘记拿进来了。”
何青黛软绵绵的声音从试衣间里传来,余栀心里一愣。那岂不是刚才他们的对话全被何青黛听到了吗。该死,这家伙是故意的吗?哪有躲在试衣间里这么久不出声的,害的余栀以为何青黛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好,我看到了。”余栀说话间发现了何青黛整理在沙发上的衣服,转头对上了萧航幸灾乐祸的表情,余栀瞪了他一眼,站起来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还不都是你害的。”声音小的都蚂蚁一样,这下何青黛应该不会听到了吧。
“要我进来帮你吗?”何青黛纤细的胳膊从门后伸出来从自己手里接过衣服,余栀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有点语无伦次,只能在心里祈祷刚才的话何青黛不要往心里去。
白芷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好吧,萌萌的纱纱,我就要脱下你了,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我会永远想念你的,等我哥哥不注意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来找你的,不过这几率不会很大。他会把你关到一个见不到太阳的地方,不过放心,我会来救你的。”
余栀木讷的看着白芷,这姑娘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鬼。
“萧航你在这里啊。我刚还在找你呢,”白晟突然间推门而入,余栀吓了一跳,这群人怎么搞的,怎么一个个都学不会敲门呢!余栀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白晟一个劲拽了出去,“余栀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巧了,她也有话跟你说。”萧航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果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余栀发誓,这一刻她真的有一巴掌拍死萧航的冲动,如果白晟松开自己手的话。
余栀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试衣间里的何青黛,不知道此刻她脸上是什么表情,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余栀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萧航从自己的生活里立马消失,只要别再打扰自己的生活怎么都好。余栀真的不想再失去些什么了。
被白晟拖出去之前,余栀毫不手软的把怀里的抱枕砸向萧航,她闷闷不乐的看着萧航,余栀这下是真的不开心。怎么今天萧航话突然变得这么多,少说一句话会死吗?难道不会看场合还是真的不懂人眼色?
萧航翘着二郎腿目送他们离开,看着余栀被白晟拉走,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蠢蠢欲动。
“你难道不去追她吗?”白芷对着镜子里垂着头的萧航淡淡的说道,她把注意力从婚纱上收回,一屁股坐在身边的椅子上,一边扯着嗓子对试衣间里喊道,“何青黛你衣服换的快点,老是这么磨磨蹭蹭的,这婚纱穿的我难受死了,好想脱掉啊…”
外面的人还没有散去,余栀被白晟拉着接收从四处投来的诧异目光,余栀不失礼貌的笑着冲他们点头问好,尽管她知道自己此刻笑的多假。白晟毫不在意这些,准确的说来他总是这个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面无表情的紧握着余栀的手,穿过一个又一个楼层。
“够了,放开。”余栀嫌弃的收回自己的手腕,他们闯进一间没有人的屋子,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余栀终于可以挣脱白晟的手,也不用再假意的给那群人陪笑。
“什么时候演技变得这么好了,连我都快信以为真。”白晟讽刺的说着,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余栀,一杯灌进自己的喉咙。
余栀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接过酒杯,她嫌恶心。“有事直说,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浪费。”
“你说说你,这张脸骗了多少人?”白晟凑到余栀的面前,近的可以感受到余栀的呼吸,她卷翘的睫毛快要拍打到自己的眼睛,如玉雕的脸蛋嫩的像是一碰就会流出水来。余栀身上的香水味让白晟觉得陌生,他情不自禁去摸余栀的头发,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
如果不是眼前一瞬间浮现的过往,余栀差点就真的会醉在白晟的眼睛里。她没有拒绝白晟的靠近,说不为所动是假的。所有经历过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白晟摸着自己头发的手掌还带着温暖,曾经靠过的肩膀就在自己的眼前,为他荒废自己一世青春的男人,余栀怎么可能会忘。
余栀鼻头猛然一酸,她真的好想让白晟抱抱自己。若不是白晟的温柔让自己妥协,余栀本可以学会绝情的。
可如今余栀明白,她并不是非白晟不可,她只不过是可怜的需要一个拥抱罢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寻求一个温暖的臂弯,那么谁给不是一样呢。
“滚开。”余栀轻声吐出两个字,她可以感受到白晟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的手也从自己头发上拿了下来。
按照剧情发展,余栀应该接过白晟手里的红酒杯,然后把剩下的红酒扔到这渣男的脸上,接着洒脱的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房间。
余栀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白晟才不会喜欢被人家这么对待,也从没有人会这么对待白晟,即使她是余栀也不能够。
白晟笑着松开了余栀,他望着这张曾睡在自己枕边的女人,冷冰冰的脸上一如从前的清高模样,他捏起余栀的下巴,用充满酒精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余栀,你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南山.沧笙云梦
余栀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过来,他呼出炙热的带着酒精温度的热气打在余栀的脸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他笑的好讽刺,余栀注意到白晟眼睛里自己模糊的轮廓,满是不屑。他臂弯用力的环住自己的腰,余栀不得不贴近的与白晟脸的距离只剩下一毫米。
“白晟你知道吗?当初非要结婚的是你,说要去美国的也是你,我怀孕之后不闻不问的也是你,即使我非常不愿意想起呆在美国的一分一秒,我觉得无论我受再多的委屈都无所谓,我都不在乎,直到你连你亲生孩子都可以放弃的时候,我终于可以释怀了,因为我看清了,现在你说我变了?你这话说的有多可笑。”
他脸上起了一阵波动,缓缓松开抱着余栀的手,“你还在恨我。”白晟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一下子就铺到了地板上。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余栀看着地上的白霜,猛然心里觉得酸楚。
“我从没有恨过你,过去不会,以后也一样,我只是恨我自己,”余栀转过头不愿再去看他,“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回来找我,我们彼此都太了解对方了,如果不是为了我手上的钱,也许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
窗户中白晟的眼睛突然变得冷酷,他像是一个吸血的恶魔,冷静的把杯中红色的液体松紧自己的薄唇。“夫妻一场,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呢,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把你手上的东西转交清楚,我们也就一笔两清了。”
余栀心情难掩的愤怒,“你什么都想跟我抢,你明明已经拥有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当初我跟你离婚,我净身出户,我没有拿走白家的一分钱。我不稀罕,但只要是我应得的东西,我是绝不会让的。”
随后余栀镇定下来,她长长的呼吸。挺直腰背往门口走去。她就知道,只要自己跟白晟见面就一定会有争吵,争执,不快乐。余栀也不想这样的,她实在接受不了。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要因为钱而争锋相对。
更加不理解的是白晟。一直到余栀离开房间以后他都没有说话。屋内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在余栀离开以后的纽约家,白晟每天都会拿着酒杯跟红酒坐在地板上看黄昏跟黑夜。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对了,他们纽约的家也有像这样的落地窗,余栀总是很喜欢在阳光不错的下午抱着金毛坐在地板上晒太阳。
有些风景总是格外的相似,白晟时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中国还是在纽约。白晟灌下最后一口红酒,意犹未尽的盯着余栀离开的背影。他抬头望着漫天繁星,眼眸里滑过一丝忧伤。
爸爸,你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对不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余栀她好傻。她什么都不懂。白晟苦笑,他怎么可能会怀疑余栀对自己的感情,可是现实有太多的阻挠,白晟他,无能为力。
爸爸,你真的好自私,你就这么把烂摊子扔给自己一走了之。好多话藏在心里真的好难受,白晟身心疲惫的仰躺在沙发上,假装余栀还在房间里的样子。爸爸,如果你在就好了。
“白晟你休想再从我手里抢走一分一毫。”余栀在心里叫道。一路上撞到了好几个路人,等到自己赶到后台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白芷跟何青黛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也许她们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余栀直愣愣的倒在沙发上,无奈的笑自己傻。她还在担心何青黛,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白担心。头疼的晕眩,这种感觉又来了,余栀闭着眼睛感觉一瞬间四肢无力。
窗外的黑夜像是要把自己吸进去,屋子里的灯光耀眼的有些孤独。尽管很累。可余栀还是拿起自己的薄外套,她得回家。不知道是真的忙的累还是刚才与白晟的独处花光了余栀所有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