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灏臣放下书本，黑眸变得讳莫如深，凝着她：“你是想问我，如果院长是我妈妈，我会不会嫌弃她吧？”？这么快？怎么猜出来的？她没说什么特别明显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莫晨曦发誓，她没明示过。
白灏臣背部脊线松弛，靠回沙发背：“因为真正的你不会这么问我，你只会也别霸道地跟我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得跟你在一起。”
他宠刁了的女人，他自己怎么可能不了解。
呵呵，还真是了解她！
莫晨曦败了。
“你说的是真的？院长是我妈妈？”白灏臣变得极其严肃，在隐忍克制着什么，不想让自己的希望落空。
莫晨曦郑重点头，“你爸爸一直在陪着你妈妈，那片草莓园，也是你爸爸妈妈一起栽种的。你不信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他们，你也可以现在打电话问你爸爸。”
白灏臣沉默，表情一如往常平淡，连刚才的严肃都消失不见了轻松得离谱。
不该有什么表示吗，一直觉得去世地妈妈还活着呢！
“老公——”
莫晨曦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白灏臣看了她一眼，淡漠无色，“没事。”
和她对视，心里那团热乎乎的东西突然破了束缚，流出来，他弯身用双臂她搂着，下埋陷在她的肩膀窝里，哑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他以为是做梦吗？莫晨曦伸手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肉，听到他抽气的声音，眉尖微挑：“现在真实了吧？”
“嗯。”
莫晨曦回抱了男人，小手放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
男人有时候也是孩子，需要安慰，有软肋。
冷静下来后，白灏臣把这件事告诉了乔叔，乔叔直接眼圈红了。
“少爷，看来我们都误会老爷了。”
是啊，他误会了他好多年！
白灏臣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内心。
就连当时莫晨曦认可他，也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激动，震撼，惊喜，忐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慌乱了。
他的手紧紧握着沙发扶手，大拇指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光滑的木材。
莫晨曦哭笑不得，手指曲起来，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妈妈又不会跑掉。”
“连你都看出来了。”白灏臣有些尴尬，他的情绪好多年没这么外露了。
但凡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说他是个狐狸，从来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莫晨曦和白灏臣说了梅槿的顾虑，是以白灏臣没有第一时间去相认，而是准备循序渐进地让梅槿打开心结。
直到正式确立“梅瑾”奖学金，他才表露心意。
发表感言之后，白灏臣是要在海报墙上签字的，他拿着笔，来到梅槿面前，关掉了别在领子的麦，把笔递过去：“这个奖学金是我为我母亲创立的，我希望她也能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舞台离观众席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关掉了麦，下面的人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梅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动得怔了半晌。
他知道她是谁了！
“妈，我是您儿子，无论您变成什么样，您都是我最爱的妈妈，您生我养我，可不能抛弃我，让我孝顺您吧。”白灏臣压着眼底的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头纱后面，梅槿泪流满面，颤抖着指尖接过了笔，白灏臣拿了另外一支笔，母子俩并肩站在海报墙前，签下各自的名字。
“你们有没有觉得，白先生和院长的背影，就好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母子，一个挺拔帅气，一个优雅温婉，我想，如果院长又儿子，一定和白先生差不了多少，院长那么善良，又有才气，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条条理理有声有色，教出来的孩子一定很优秀！”女医生捧着脸脑补了一部长篇小说。
同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也太想象力大开了。赶紧晃晃脑袋，把水倒出来。”
“想象不行吗，又不是真的，你这个人还当美术老师呢，都不允许学生有想象空间，差评！”
“我没你这么大还发花痴的学生，而且人家太太还在这儿呢。”
女同事提示了一下，女医生才反应过来，讪讪地吐了下舌尖，“不好意思呀，纯属yy。”
莫晨曦轻轻一笑，对她竖了两个大拇指，女医生当然不知道这表示什么，只觉得莫晨曦是不在意她嘴炮的，就乐了。
相认了之后，白灏臣和莫晨曦亲自送梅槿回家。
白希尧和往常一样，听到车声，就从里屋迎出来，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回来了三个人。
“希尧，灏臣认我了。”梅槿大家闺秀的声音里掩饰不住一丝高兴。
闻言，白希尧露出欣慰笑颜，眸底泪光隐隐，“那就好！”
第373章 妨碍我谈恋爱
“孩子，先进屋里面吧。”梅槿拉着莫晨曦的手，笑容满面走进屋里。
白灏臣垫后，和白希尧对视，父子俩沉默半晌，他道：“爸！进去吧。”
“诶！”这一声爸，把白希尧的眼泪都喊出来了。
这一声爸，他等了十几年！
如愿，无憾了！
“今天是个特别幸运也特别幸福的日子！”梅槿激动得没办法安安分分坐下，进了屋之后，就到地下室里把以前珍藏的酒拿出来了。
都是她往年亲自酿的酒，外面买不到的。
“来，晨曦你过敏没好，就先不要喝酒了，喝果汁。”梅槿特地为她榨了一大杯西瓜汁。
莫晨曦接过婆婆递来的果汁，看着那坛子酒眼馋，用这种有浆的土坛子酿的酒，味道一定很纯正，“妈，我的过敏好得差不多了，能喝。”
“那你跟我进房间，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莫晨曦几天穿得比较厚，里面还有保暖衣打底，要看手臂的话，还真得去房间把衣服脱了，可这样多麻烦呀，她现在就想喝。
看着小娇妻馋的不行的样子，白灏臣帮她求情，“妈，你就让她喝吧，她的过敏几乎好了。”
“那行，你意思意思喝点。”梅槿不禁止她喝了，倒了一杯给她。
莫晨曦双手捧着小杯子，凑近嗅了一遍酒香，带着花香的酒味慢慢地钻入鼻腔，先是浓，而后变淡，最后又是另一种味道，前中后调三种味道，在意识里没有一点生硬地转换了！
“好酒！”莫晨曦忍不住，啄了一小口，清冽的酒香蔓延到唇齿每个角落，是她第一次品尝这么好的酒。
“妈，你酿酒好厉害，毛笔字又厉害，还会种草莓，你诚实一点，说一件你不会的事情吧，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为难你了。”莫晨曦拍起马屁顺溜溜的。
梅槿赶紧摇头，“我不会的事情多了去了，一时半会都说不全。”
“妈你别把她的话当真，她就是个小酒鬼，为了你一口酒，你要她做什么都可以。”白灏臣拆穿小娇妻的面具，抬手拍了拍她的面颊，“你越喝越大口了，等会儿立马醉了你信不信。”
“那我喝慢一点。”莫晨曦怂了，抑制住自己的血盆大口，要是那么早就醉了，她就没酒喝了。
三人都在浅酌着桃花酒，只有梅槿没有喝。
她的脸不允许她喝这么烈性的东西，不过看到最亲的两个人喝得那么开心，她很满足，心灵被一层柔暖包围着。
莫晨曦眼珠子转了转，用手捅了捅白灏臣的胳膊，正在跟白希尧说话的白灏臣侧脸瞅她，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妈妈的脸的事情你别忘记了！”
“嗯！”刚才喝酒喝得有点上头，他的确忘记这茬事了，毕竟在他眼里，妈妈是最美的。
放下酒杯，他看着梅槿道：“妈，我有个朋友是学医的，医术精湛，过两天我带你去给他看看，说不定他能帮你治好皱纹。”
“国内国外有名的医生我都找过了，他们都束手无策，你的朋友可以吗？”白灏臣的朋友大概也就他这个年纪，医学界里越老的越有料，年轻医生可以吗？白希尧很是存疑。
“爸，你放心吧，他的医术很有保证的，你让他试试，如何？”白灏臣道。
虽然怀疑，但白希尧也不想放过任何治疗的机会，这样试一试，又何妨？“好！”
……
听说白灏臣的母亲还在世，仇北貊也替他感到高兴，打算次日就为梅瑾问诊。
“老仇，有件事我想跟你事先商量。”仇北貊的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说。”
“不管我妈的脸有没有办法治疗，你都要跟她说，可以治疗。”白灏臣道。
他一个眼神，仇北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气一下子冲上来，憋得他脸涨红，“不是，你又想用那个药？真不要命了？”
白灏臣不语，眼巴巴看着仇北貊，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拿了块布盖在脸上，“你别再看我了，虽然你长得帅，但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娘，很娘！”
“好，我不看你了，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想要买什么尽管买，我让白筝给你弄张黑卡。”
说完，从沙发起来，迈开帅气的步伐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