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一边走一边跟她解释这块牌匾的渊源。
“京城韩家是古董界五大源远流长的鉴宝家族之一，但不知出于何缘故，祖上在民国时期就不让子孙再做这一行，下了死令，后来战乱，韩家子孙违背了祖宗意愿，偷偷恢复生意，但是不能起名，一直到现在外人说起古董店，只说京城韩家。”
姚辛听得有滋有味，“鉴宝这一行多高大上啊，怎么祖上就禁了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话落，两人已经走进院内。
院子里放着一个大鱼瓷缸，一条通体橘红的锦鲤拖着海浪般的尾鳍在水底穿梭。
“莫姐姐！”
柔风阵阵，送来一股奶油糕的香味，紧跟着一个圆嘟嘟的小身影侧门闪出来，抱住莫晨曦的腿。
小嘴周围沾满了糕点屑，“莫姐姐，你是不是来给白爷爷选礼物？”
“嗯。”莫晨曦掏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你带我过去吧。”
“好咧。”
两人跟着小男孩穿过好几个垂花门，来到了收藏古董的院子。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从房间里传来。
晨曦：“怎么这么吵？”
印象中，这里都是很安静，没人敢大声喧哗。
小男孩鼓了鼓腮帮子，很生气地说：“都是那个叽叽喳喳的臭女人，老是想要我大哥那个琉璃棋盘，你说，我大哥怎么会给？”
“噗嗤——”姚辛忍不住笑出声来，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看来你很仇恨她啊。”
小男孩露出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我跟我大哥，都最讨厌聒噪的女人。”
“佩服佩服。”姚辛抱拳作揖。
“韩算，你怎么就这么抠门，我都出价到五十万了，你还不肯把这玩意儿卖给我！它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你故意跟我作对的！”嘹亮的女声气得要死。
紧跟着响起一道很欠揍的男声，“对啊，我就是不想卖给你。”
第39章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你！”林雪菲气得脸红脖子粗，不停地跺脚泄愤。
韩算拿着一根细长的竹子指了指她的脚，“轻点劲儿啊，要是跺烂地板，赔死你！”
“你！”林雪菲嘴巴笨，耍嘴皮子怎么及得上韩算，愣是给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的姐姐林雪陌从旁劝她，“你别这样，他既然不愿意卖，咱们就挑点别的，不一定非得要这件啊。”
“你不懂！”林雪菲推开好心规劝的姐姐，“舅舅最喜欢下棋了，要是送这个棋盘给他，他一定很高兴，一高兴了，说不定就能替我讨回公道。”
程飞宇不肯娶她，林家的地位又比不上程家，得罪不得，向来疼爱她的亲爷爷得知这件事直接气病了过去，扬言要把她送去当尼姑，她花一样的年纪，才不要当尼姑！
现在只有白家这条路子能行得通了。
要是未婚妻是别人还好解决，白老爷子一定会替她说话，可偏偏是那个莫晨曦，莫晨曦是白老爷子亲手捡回来养的，试问有谁愿意反过来帮拆自己家台子的人呢？
“都是莫晨曦把我搞到了这种地步！”
林雪菲恨不得将莫晨曦千刀万剐！
“哦，说曹操曹操就到。”韩算玩味地说道。
林雪菲扭头看到莫晨曦从门口走进来，心火就蹭蹭的往脑门上冒，丧失理智地冲过去想要打她。
“都是你，害得我现在被全城人笑话。”
林雪菲泪眼婆娑，原地挥舞着小粉拳示威，愣是不敢再向前一步。
莫晨曦手里捏着把精致的蝴蝶刀，刀尖对准了她。
“干得漂亮！”姚辛在旁竖起大拇指，她家晨曦刀子就是使得好，前后把这对狗男女都治得服服帖帖。
晨曦牌刀子一出手，天下，我有！
“后来的那些记者不是我叫去的。”莫晨曦淡漠地说，“不过你也算自作孽不可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林雪菲徒然拔高声调，气得脸部神经性地抽动，“我就不信那个私生子会无缘无故帮你，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交易，说不定你想跟他合伙抢走白家的家产，我要告诉舅妈和曜表哥！”
“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整天想着别人害你！也不看看自己是根葱还是颗蒜，我们家晨曦日理万机很忙的，没空谋害这个那个的。”
姚辛实在看不过去，叉着腰说道。
林雪菲眼睛一瞪，“我记得你，程氏娱乐的员工，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得，我现在已经不是程氏娱乐的员工了，我无父无母的，也不跟任何人沾亲带故，难道还怕你不成？”姚辛睨着林雪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噗……”一侧的韩算低低笑了一声，“林小姐，看来目前的局势对你很不利啊，一个手拿刀另一个刀子嘴，要不要考虑歇战？”
“对啊菲菲，别跟她们计较了，最后还是我们吃亏。”林雪陌拉了拉林雪菲。
林雪菲怒火攻心，甩开胞姐的手，“还不是因为你不帮我！整天柔柔弱弱跟个死人似的，亲妹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出来帮一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真叫我感到羞耻！”
第40章 狗咬人就算了，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无端端被骂成这样，林雪陌还是懦弱地不说话，低眉顺眼的，跟外界传闻的一样，胆小如鼠，没有一丝名门的傲骨。
当然，她没有，林雪菲更加没有，相比较姐姐的沉默，林雪菲像只炸毛的母鸡。
韩算不想自己的素勤斋变成菜市场，态度好了几分，“都别吵了，这个琉璃棋盘呢，是我平时用的，不售卖，林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拱手把整个林家送给我我也不卖。”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林雪菲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高傲地扭头走去别处挑选古玩。
这位顾奶奶消停了，韩算耳根也就清静，任由这几位顾客在斋里面转悠，自己则拎着根竹子到外面院子打柿子，赶明儿做点柿子醋。
白希尧喜欢收藏古老有趣的玩意儿，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素勤斋都会来这么一批人，这也是素勤斋一年里生意最火的时段。
“晨曦，这里东西千奇百怪的，每一样都好独特，看起来就很贵。”姚辛小声地跟莫晨曦嘀咕。
一旁的林雪菲听到了，得意洋洋地嘲弄：“没钱还敢来这里买东西，谁给你们的勇气？素勤斋的东西说不上贵，但对你们这些穷鬼来说，是这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
“呵呵，你有钱？有本事把整个素勤斋买下来啊。”姚辛不满地怼回去。
林雪菲贝牙紧咬，“不跟你这种小市民计较。”
“哦，难不成你还是皇亲国戚了？要不要把你上交给国家研究一下你血液到底有多高贵啊？说不定验出来跟蛆虫一个血型。”
“你！”林家家教严格，从小就规规矩矩接受教育的林雪菲顶多只学会了用“贱人”、“废物”、“蠢货”这几个词语来骂人，还从来没有遇上过像姚辛这样，骂得没边没沿，什么词经过语气的转变，都能成为骂人的工具。
“好了好了，我们不跟她们计较，那边有个笔筒好像很不错。”林雪陌借故拉走妹妹。
姚辛不屑地“嗤”了一声，也不再挑事。
晨曦最终看上了一个香炉，白老爷子这几年来喜欢抄佛经，每次抄经时都会焚香，而这个香炉的颜色跟白老爷子的书房风格很相配。
准备拿下来时，林雪菲先一步抢走，“我买这个了。”
“长这么大你妈没教过你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吗？没看到这个香炉是我们看上的！”姚辛愤愤不平。
林雪菲傲慢地昂起高贵的头颅，“怎么证明是你们看上的，香炉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
“耍赖是吧？”姚辛眼一瞪，伸手就想去抢。
莫晨曦拦住了她，“算了，她想要给她吧，狗咬人就算了，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哈哈哈，好的。”姚辛大笑着收回手。
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林雪菲气得小脸涨红，接下来莫晨曦视线落在哪个古董上，林雪菲就先行抢过去，得意洋洋地挑衅，“我都要了！”
莫晨曦不徐不疾地弯唇微笑，“好啊，那你结账吧，我相信你也清楚素勤斋的规矩，说一不二。”
一旦说出口，就必须买下。
第41章 我委屈一下自己
“一共1200万，谢谢。”
韩算捧着个小算盘哗啦算了一遍说道。
“这么贵！”林雪陌傻眼了，小心翼翼地看向妹妹，“菲菲，我们没带这么多钱。”
当然，她们也不会有这么多钱。
“林小姐，素勤斋的规矩立了有百年，你想破那也是破不了的，手头上没钱不要紧，打个欠条，改天我让人把宝贝送上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韩算“好心”的道。
“你以为欠条这么容易立的？”林雪菲涨红着脸，眼睛一瞪，试图夺门而出，被韩算提着一竹竿拦住，“规矩，当立不当破。”
“我没钱！”
韩算装聋，“谁说没钱我都信，就你林家家大业大还没钱？钱多得能盖房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