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声音哽咽:“嫂子,你知道妈妈在哪儿吗?”
周心月一愣,不自然地笑笑:“妈不是在英国吗?”
谢令姜眼睛通红:“嫂子,你别骗我,你们都别骗我,就算她在英国很忙,不可能忙到一通电话都不打给我。”
周心月这时突然慌了,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谢令姜身边,担忧道:“姜姜,你听说什么了?”
听到嫂子如此回答,谢令姜的心如堕冰窖。
她声音颤抖:“嫂子,请你跟我说实话,妈妈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心月觉得谢令姜此时精神不稳定,她劝慰道:“姜姜,你先冷静下来。”
谢令姜忍着哭声说:“嫂子,我怎么能冷静!今天在北都师范大学门口遇见妈妈的同事蒋阿姨,她说要是我妈妈还在……嫂子,你说蒋阿姨是什么意思?”
周心月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谢曲安已经和她沟通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连儿子叮叮也叮嘱好,在谢令姜面前不提奶奶。
可如今这种情况,周心月难免有些慌神。
谢令姜见周心月依旧不说话,心里凉了半截儿,她看向叮叮,大步走过去。
她蹲在叮叮身前,握着他的手,问道:“叮叮,告诉姑姑,奶奶去哪了?”
叮叮从未见过姑姑这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妈妈。
谢令姜不放弃地问:“叮叮,不要骗姑姑,奶奶怎么了?你知道的对不对?”
叮叮有些被吓到,瘪着嘴角,大声哭着。
周心月心疼地走上前抱住儿子,安慰道:“叮叮不哭,没事儿的啊。”
叮叮被周心月抱在怀里,嘴里不断喊着妈妈。
谢令姜站起来,一脸忧伤地看着两人,转身大步离开家里。
周心月见状,抱着叮叮着急地喊了几声谢令姜,见她没停下脚步,立马让保姆追出去。
她给谢曲安打了一通电话,着急地说:“曲安,妈妈的事可能瞒不住了,姜姜刚才来过。”
徐则立提着预定好的外卖回家,“谢令姜,看我今天买了什么饭?你想吃的土豆粉。”
他把土豆粉放进碗里,见谢令姜还没出来,以为她在书房,就过去找她。
“你还在学……”徐则立推开门,发现谢令姜没在,不禁皱了皱眉。
他又去卧室,卫生间找了找,没有人。
准备掏出手机给谢令姜打电话时,接到了谢曲安的电话。
“姜姜可能知道了,我在去繁华里的路上。”
徐则立瞠大双眼,立刻飞奔下楼,开车离开小区,瞬间淹没在车流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呜……请抱紧我们的姜姜。
第13章
徐则立边开车边给谢令姜打电话,可偏偏就是打不通。
关心则乱,他现在根本没法专心开车,后面车喇叭响个不停。
徐则立思索几秒,停止拨打电话,在下一个路口掉头,一脚油门踩下去,往郊区的方向急速驶去。
周心月家的保姆根本追不上谢令姜的步伐,追到小区门口就见她已经打车走了。
繁华里是北都市最有名的别墅区,属于市里的核心位置。
这里的保安熟悉每一个住户的长相和车牌号。
谢令姜包里装着门禁卡,到达繁华里直接通过大门。
中午时分,气温正是最高的时刻,并没有多少人出来。
谢令姜走在被气温蒸腾的柏油路上,小脸热得通红。
额头,脸颊,鼻尖都冒出一丝热汗,前额的碎发都湿了。
心里焦急,谢令姜由快步走变成急速跑,十多分钟后,终于跑到了自家门口。
她把右手食指放在指纹感应器上,不料门没打开,甚至发出“滴滴”声。
指纹改了?
谢令姜镇定心神,这时候顾不得形象,用裙子擦干右手的热汗。
食指重新放在感应器上,一秒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她走进去,院子里依旧种着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遮阳伞,摇椅还在。
谢令姜想起之前爸爸和妈妈午后经常望着一片黄灿灿的向日葵,在遮阳伞下面乘凉,品茶,聊天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小,和哥哥在向日葵中玩捉迷藏的游戏。
记忆越来越模糊,眼前突然变得朦胧,谢令姜吸吸鼻子,将泪水憋了回去,抬头向家里走去。
指纹解锁,推门而入,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呀,几乎一点儿都没变。
谢令姜站在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本相册,一杯水。
她走过去弯腰用手碰了碰水杯,有些温度,证明家里有人。
谢令姜望着二楼,轻轻地喊了一声:“爸妈,你们在家吗?”
声音三分胆怯,三分害怕,四分期许。
回应她的是空荡的沉默寂静。
谢令姜双手不安地搅弄着裙子,迈步走上楼梯,忐忑不安地站在爸妈卧室门口。
她犹豫几秒,终于敲响了门。
谢令姜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个,耳朵仔细听着卧室里的动静。
仿佛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里面才传出声音,爸爸的声音。
“进来吧。”爸爸的声音似乎很疲惫。
谢令姜心中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泪水重新回淌在眼眶里。
她右手颤抖地握住了门把手,却迟迟不敢打开,好像打开后就会迎接一场狂风暴雨。
这一刻,谢令姜迟疑了,她竟然害怕面对爸爸。
门里又传来爸爸的声音:“怎么不进来?”
右手向下一压,谢令姜逼迫自己走进去,逼迫自己去面对。
谢维林面朝落地窗,衣着随意地坐在床边。
谢令姜看着谢维林佝偻的背影,好像老了很多岁。
突然不敢上前,有一种恐惧萦绕心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从小到大,最护着自己的,关系最亲近的就是爸爸呀。
她还没开口,就听见谢维林说:“听你哥说,你失忆了?”
谢令姜“嗯”了一声,不敢多说话。
谢维林又说:“现在身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谢令姜低声道:“身体很好,就是现在还没有记起来。”
谢维林侧身看着她,没有说话,目光有着几分怜惜,还有一层谢令姜看不明白的东西。
谢令姜鼓起勇气,问道:“爸,我妈呢?”
这话一问,谢维林周遭像是布满了冰块,只隔着两步的距离,谢令姜都感觉气压很低。
谢维林重新将目光放眼于窗外,良久才说:“你妈走了,已经离开我们了。”
这一刻,谢令姜感觉大脑都是空白的,心口特别不舒服,像是堵着千斤重的大石头。
这一刻,谢令姜的泪水再也憋不回去,任由淌满脸庞。
她大步走到谢维林面前,发觉爸爸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谢令姜蹲下来,握住谢维林颤抖的双手,哭声道:“爸,妈妈怎么就,怎么就……”
她说不出“没了”这些话,真的说不出。
“胃癌,晚期。”谢维林用平静的声音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谢令姜终究是忍不住,趴在谢维林的怀里,放声哭泣,口中哭喊着“妈妈”“妈妈”。
谢维林消沉地度过了一段日子,本该抚平的心伤在这一刻又被挑起来。
谢令姜哭哑了嗓子,她抬头声音抽噎地问:“爸,妈妈墓地在哪儿?”
谢维林目光空洞地说:“凤凰山陵园。”
“我要去看看她,我要去看看她……”
谢令姜哭红了双眼,口中一直呢喃着这句话,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谢维林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凤凰山陵园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谢令姜打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一下车,谢令姜就往陵园跑,经过大门口时,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她回头,见是徐则立。
“放开我。”谢令姜用力挣脱徐则立的禁锢。
徐则立没有松开,见她的双眼又红又肿,声音都哭哑了,眸中满满都是疼惜。
他说:“你知道妈的墓地在哪儿吗?”
谢令姜没有答话,只瞪着他,目光满是敌意。
徐则立叹声道:“我带你去。”
谢令姜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往陵园里面走去。
陵园主道宽阔无比,道路两旁种着高高的常青树,人走在里面,显得尤其渺小。
主道走到尽头,右转,拾级而上。
谢令姜不知道迈了多少个台阶,路过多少个墓碑。
最终她和徐则立站在一座墓碑之前,上面是妈妈笑容温婉的黑白照片。
谢令姜跪在墓碑前,神经再也崩不住,失声痛哭,哭得喘不过气来。
妈妈走了,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谢令姜泪流满面,泣声道:“妈,刚才来的路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到这之后,才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记得小时候,我不爱吃饭菜,你每天都变着花样做,把米饭搓成小团子,菜剁碎包在饭团里,我一下能多吃好几个。
八岁时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我一直以为你在后面抓着后座,特别放心大胆地向前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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