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就是这个理儿。
任宛不得不服气,这古代女子的心肠堪比山路十八弯。要不是她上辈子看了太多的宫斗宅斗,她也和原主一样是个炮灰了。
“拦不住拦得住姨娘心里清楚。”
“你这话是埋怨姨娘当日未阻拦你吗。”林姨娘恨得牙痒痒的,怎么也没料到任宛出尔反尔,现下还埋怨起她来了。
“都过去了,说到底也是怪我自己,谁让我鬼迷心窍呢。”任宛漫不经心地说。
一事抵一事,她不准备帮林姨娘,便也不想再计较之前发生的事。
看着林姨娘还欲再说便抢先开口道:“林姨娘,不是我不帮忙,自成亲后湛浚凌待我如何,我在府中地位如何,你都可去打听,现如今,湛浚凌不日又要娶侧妃,我现在是自身难保——”
任宛说到这儿,看一眼哭得眼圈红红的任弱可说:“可妹妹花一样的年华,你还是别让她趟这一趟浑水了。”
林姨娘早已对任宛有意见,见她不帮忙更是怨怼,此时什么也听不进,看着任宛悠哉的模样,更觉得话语是在讽刺她不配,咬碎了一口银牙,胸中更是百般不甘。
凭什么样样都不如她宝贵女儿的任宛是嫡女,凭什么她来府中这么多年还是妾,这不公平,原本憧憬的大好前程被生生捏碎,林姨娘眼底满是不甘怨恨。
“娘....”任弱可在旁红着眼圈喊。
看着疼惜的女儿哭成了泪人,林姨娘更是心碎,看着任宛道:“宛儿不帮忙就算了,只是日后不要后悔。”
话说完林姨娘便扶着任弱可出了屋,任宛还保持着身子朝前倾的样子,她本想劝一劝任弱可,可林姨娘把她想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小姐,林姨娘也太过分了。”木舟早在一旁忍得难受,此时屋里只剩两人,便一鼓作气说了个痛快。
“什么待你不薄,你在王府病了两日也未见人捎个话来。又说您一意孤行,那还不是因为她旁敲侧击,若是王爷没有娶您,您做出那等毁清誉之事,早就被全京城的人议论个没完,往后您还怎么嫁人,一生就全毁了。”
“好了,别生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任宛靠在椅背上,枕着下巴沉思,这林姨娘最后说的话有点让她不安。
*
“娘,怎么办啊。”回到屋里,任弱可没忍住一会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抓着林姨娘的手说:“娘,你帮我想想办法。”
“好孩子,别哭了。”林姨娘爱护地摸了摸任弱可的头发,说:“你且想好了,真要嫁到王府去?”
任弱可听到王府眼睛便亮了,急切道:“娘,我忍了多久你是知道的啊。”
“好,娘帮你。”听着女儿的回答林姨娘也是下了决心道:“你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牢牢把握。”林姨娘说着抓紧了任弱可的手,俯身过去在她耳边低语。
午时,吴管家喊了任宛去正厅用膳。
这也是任宛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有些紧张,她前世没有父母,冷不丁多出个爹,还是对‘她’极其好的爹,她莫名有些仓皇。亦步亦趋地跟在吴管家身后,到了正厅,谢过吴管家,便迈过门槛。
正厅上座坐了两人。
一人穿了青灰色的长袍,文质彬彬,面容有些苍老,但还是寻着蛛丝马迹能寻出年轻时极为英俊的面庞。
两人本来正在说话,看到她进来,便齐齐停住了话头。
任宛对上湛浚凌淬满笑意的眼睛,便低下头去,走到任国公跟前,行了礼。
“宛儿给爹爹请安。”
任国公眼睛在任宛身上上下打量,说了句:“王爷府上的厨子莫不是偷懒了?”
第8章
一句话,险些让任宛红了眼眶,不等她回话,湛浚凌便抢先道:“是本王照顾不周,王妃近日受了风寒,胃口不大好,本王回去一定多收几个厨子。”
说着还向任宛伸出了手,任宛看着湛浚凌和风细雨的脸,从刚刚就一直打鼓,湛浚凌又是做哪套?在她爹面前装恩爱?
“心情好些了?”手心里的手软软的,好像他稍用力,就能把骨头捏碎。
“好些了。”任宛强忍着把手抽出来的冲动,扯着嘴角回答。
“那有空本王就带你常回来看看。”
“....好。”任宛感受着湛浚凌手上的力度,终究没忍住把手抽出来,笑道:“不是用膳吗,到时间了,我们先吃饭吧。”
说完任宛便去扶任国公,卖乖道:“爹,女儿扶您过去。”
任国公看着女儿的侧脸不由得恍惚忆起来,上一次被女儿扶着已经是两年前了,他心神复杂,想到两月前女儿说的混账话,心头便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只是不知湛浚凌脑子哪儿又抽了,老是给她夹她不喜欢吃的菜,无奈,她从小就有不浪费粮食的好毛病,不喜欢吃的也都咽下去了。
只是湛浚凌不应该欢喜吗?怎得看她吃下去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难道...是在试探她?
任宛无语,大哥过慧易折寿啊。
*
用过膳后,任国公去了书房,任宛刚想跟在后头,便听到湛浚凌幽幽地说:“王妃不带本王走走?”
任宛下意识找木舟,可扫了一圈竟然没看到,木舟去哪儿了?
任宛张口就要拒绝,但湛浚凌看出她的心思走至她身旁冷声道:“王妃自己家的路难道忘了吗?”
激将法?
以为她吃这套吗?
哼。
她还真就吃!
任宛挺直了腰杆,回道:“王爷这不是说笑吗,我自己家的路怎会不认得,王爷跟着我便是。”
任宛说完提脚出了正厅,开玩笑,她昨夜的功夫可不是白下的。
任宛本来就是防着湛浚凌出其不意,刚刚想要拒绝也只是单纯地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
就像现在,湛浚凌的眼神感太重了,她想忽略都做不到,任宛心中叹气,大哥,疑心重也是会折寿的哦。
湛浚凌看着任宛毫不在意地脸,心中疑虑重重,他本就是试探任宛,可走了良晌,却没发现什么疑点,他脸色不虞,说道:“王妃还未想起本王的东西吗?”
任宛脚步一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下依偎到湛浚凌怀里,细语道:“王爷不是答应我宽限几日的吗,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湛浚凌脸色更难看了,平静地说道:“本王反悔了。”
任宛:“.......”大哥反悔也是会折寿的哦。
任宛强撑着笑脸拿着腔调说:“王爷别开玩笑了。”
“王妃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湛浚凌眼神冰冷,任宛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离开少许说:“我头痛,王爷,你别逼我了。”
任宛心中十万火燎,想着该怎么脱身,正发愁之际,前面一个小丫鬟疾步走了过来,任宛祈祷,由衷希望是来救她的。
上天显灵,小丫鬟喊了湛浚凌,还特意支开了她,那丫鬟说话声音压得极低,任宛没听清说了些什么,只道是湛浚凌走时招呼也没和她打,只向她这边瞥了一眼。
任宛嘟囔,还真是有用的时候是个宝,没用的时候是根草。
但心下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那个丫鬟,有些面熟啊。
眼下任宛又更紧急的事,也没法子细想了,转身去了书房的方向。
书房门前守了吴管家,任宛走过去,样子有些拘谨,倒是吴管家看到她便向她躬身道:“小姐,您进去吧。”
任宛讶然,国公爷在等她?
但转念一想,也是,怎么着也要给女儿台阶下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任宛怅然,走到门前轻扣了几声响。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国公爷立于书案后,神情专注,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一手拢着衣袖,一手笔走龙蛇。
在现代说要和父母断绝关系,也会让人骂个半死,更何况这还是古人,那不就是狼心狗肺,人面兽心,任宛无奈他法,只得跪下行了大礼,直到任国公出声,也不敢轻易起来。
“宛儿莽撞无知,让爹爹操碎了心,两月前还说了许多胡话惹爹爹痛心,女儿心中悔恨,只求爹爹保重身体,不要为不孝女伤心。”
“女儿不求爹爹原谅,只求爹爹能够解气顺心,如若爹爹不生气,女儿做什么都是愿意的,还请爹爹责罚。”
任国公心里是藏了气的,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不认就不认,丝毫不体谅做父亲的苦楚,为此,他也是愁恼了些时日。
但知女儿脾性,没有太记心里,以为是往常闹过性子就过去了。
可谁知,女儿出嫁后真如所说的那样,归宁不回,半点书信也无,任国公这才动了气,万念俱灰之际也是怒火交加。
可当真的见到了人,见到女儿清瘦的面庞,心里什么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只余心疼了。
到底是打心眼里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他叹气一声,“爹不怪你,你起来吧。”
“宛儿不起,还请爹爹责罚。”
“爹说了,不怪你,那日爹也是气极了,尽和你反着来,爹也有错,不能怪你一人,你起来吧。”
任国公说完,任宛还是不起,额头抵着地板,带着执拗的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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