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因为林夫人一席话,原本对林家的事并不上心的旁观者,心里也稍微有些偏向。
林静月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去另一边与人攀谈的林夫人。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怕她心知肚明这女人的话里有多少水分,此时也不可能挨个人去解释。
薛夫人冷眼看着林家兄妹,在心底暗暗摇头,虽然能够理解林静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才当众挑开林家的家务事。
但是她的手段还是差了华欣一截,不管真假,华欣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可是真的。
而林静月这个哥哥,从头到尾连句维护的话都没有,一味的让妹妹顶在前面,也让人失望。
林静月再转头看向薛酒母子的时候,薛夫人已经在和其他人聊天了,她和她哥哥也再没有接近的机会了。
晚宴结束,母子两人坐在车上,薛夫人始终脊背挺直,保持着优雅的姿势。
这一晚上,她再没提起林静月一句话,这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薛酒有点诧异。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妈,你对那位林夫人了解多少?”薛酒侧头看向坐进车里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薛夫人,问道。
薛夫人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薛酒,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下,但还是开口告诉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商业往来,我知道的大多是从你杨叔那边听过来的。
见儿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薛夫人继续说了下去,“她在嫁给老林之前还嫁过两次,不过那两个前夫都因为意外去世了。这次林家的事,也有人在传她伪造了遗嘱,不过没什么证据。”
“这个遗嘱有什么不对么?”
“遗嘱的内容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这个遗嘱出自林总之手。”薛夫人扯了下嘴角,因为林静月当初求到薛酒这里,薛酒替她找的又薛夫人这边的律师,所以她对林家的这场官司还真的比较了解。
“怎么说?”
“林总这人思想比较老派,他生前虽然宠着华欣,但是他多少是有点看不起华欣三嫁的身份的,很多正式场合,他宁愿带着秘书出席,也不会带老婆。而且,他特别的重男轻女,在很多场合都说过,以后林家的家产都是他儿子的。华欣没有儿子,林总死后却偏偏出来个要给她一半资产的遗嘱,林家人当然不信。”
薛酒了然,他母亲这么一说,他也能感觉到这其中的蹊跷,也难怪林静月这么沉不住气了。
“林家人应该调查过华欣吧,没查出什么么?”
薛夫人摇头,似笑非笑,“你以为她的两个前夫什么也没给她留?”
薛酒眉头一跳,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只听薛夫人说道:“她两个前夫也是家底丰厚的,死后的大部分财产都在她手里。要说家底,林家也未必比她厚多少。林家那对兄妹想要查她,可没那么容易。”
薛酒算了下时间,如果他没有认错人的话,前前后后不过十年,华欣换了三任老公,也死了三任。
他有些纠结地问,“她死了两任丈夫,就没人忌讳么?”
也不是说迷信什么的,但是很多人潜意识里还是会忌讳这个问题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吧。
薛夫人冷笑一声,颇有深意道:“当然有人忌讳,但谁让她有钱呢。一个单身又富有的女人,如果她熬不死你,就是你熬死她了。”
见儿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薛夫人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你调查的案子跟她有关系?”
能让她儿子主动开口询问,除了跟案子有关,也没别的了。
“嗯。”薛酒只是应了声,并不多说。
薛夫人对他工作的事也不感兴趣,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第35章 改变
车子开到家门口,薛夫人转头对薛酒道:“今晚别回去了,在家里住吧。”
明天是周日,也不用值班,按说母亲开口,薛酒不该拒绝的。可他放心不下家里的元宵,虽然元宵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肯答应住进他家里,就意味着她在害怕。
在薛酒看来,元宵的坚韧甚至强过许多男人,任谁遭遇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很难保持冷静。
但是,哪怕再坚强,也不是薛酒放任她一个人在家的理由。
他朝着母亲歉意道:“我明天还有案子要查,下次再说吧。”
薛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没再说什么。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做任何事都会把分寸拿捏到最好,所以哪怕知道儿子只是在找借口,也没有拆穿他。
但这并不妨碍她不高兴,所以下车前,她直接把司机打发回去了,留下薛酒一个人在黑夜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吹了十几分钟的冷风他才打到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进门的时候特地放轻了声音,往常这个时间,元宵差不多该准备洗澡睡觉了。
但是今天,他一进屋就发现客厅亮着灯,元宵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微湿的头发扎成一个髻挽在头顶。她腿上摊开一个笔记本,一只手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而厨房的灯也亮着,里面不时有一缕香味飘散出来。
“我回来了。”
直到薛酒的声音响了起来,元宵才抬起头看他。
她早就听到了门锁的响动,只是心情不好,不想搭理薛酒而已。抬头才发现,他换了一身西装。
这人长得本来就好,当了多年警察,周身带着一股锐利的气势,穿正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和平时完全不同,会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距离感。
他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元宵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眼睛移开又飘了回去。忽然有点明白,什么叫制服の诱惑了……
薛酒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还故意贴着她坐下,眉眼间带着浅笑,冲淡了那股疏离的感觉。
他一只手扣在元宵腰上,脸凑在她脸侧,问她,“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么?”
鼻息间那淡淡的酒香,似乎能够解释薛酒为什么忽然变得不那么克制了。
与酒香一同的,还有香水的味道。
其实元宵能够大概猜测到,薛酒可能去参加了什么酒会。他的女伴,可能是他母亲,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但无疑香水的主人很有品味。虽然她不用香水,但是她能够分辨味道的优劣。
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相信薛酒,也可以通过一些只言片语,猜测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足够她判断两人的关系是否能够平稳的继续下去。
可是,她真的要一直这样么?
元宵有一瞬的恍神。
这段感情的开始,她并没有抱着任何期盼。她甚至没有问过薛酒,喜欢的到底是曾经的初恋,还是现在的她。
因为她以为,这段感情,迟早是要结束的。
可是这个男人那么好,她忽然不想继续被动的等待这段关系的结束了。
想法的转变,就意味着很多夹杂在两人之间的事情不能含糊下去,至少,想知道他行踪的时候,不能靠猜。
元宵微微偏过头,两人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她轻轻嗯了声说,“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没接。”
薛酒一愣,手机一直被他贴身放着,有人打电话他一定能感觉到。
唯一落下手机的时候,就是他和他母亲去店里试衣服。但是那之后他并没有在手机上看到未接来电。
所以……他母亲接了元宵打过去的电话?
应该没有说话,不然他母亲不会什么都不问。但是元宵,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么?
薛酒顿了顿,还是如实对她说,“那时候我应该在试衣服,之前答应我妈陪她参加一个叔叔的生日宴会。”
说着,他忍不住又把人抱紧,低声道:“抱歉,下次我提前告诉你。”
他知道当年他母亲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从来不在元宵面前提及家事。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凑巧。
元宵的脑袋小幅度的摇了摇,“没关系,我就是打电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薛酒现在就坐在她身边,贴着她的地方传来属于他的热量。在提及他母亲的时候,元宵意外的没有再回忆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大概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更容易沉溺在过往的伤痛之中。而有人陪着,伤痛可能会被平分到两个人身上,不再是那样不易承受了吧。
薛酒的母亲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道坎。元宵不想多问,薛酒也不多说。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了起来。
元宵还没来得及反应,薛酒已经把头压在她肩膀上,可怜兮兮地说,“我晚上还没吃饭。”
正在给自己炖猪蹄的元宵:……
并不是很想把大猪蹄子分享出去。
在外面浪了一天,还空着肚子回来,不如把他关在门外算了,还浪费粮食。
大约是感觉到了元宵的嫌弃,薛酒立即往她那边凑了凑,腻歪道:“宴会上的东西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元宵受了这个彩虹屁,把腿上的笔记本放到茶几上,起身往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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