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快愈合的腿和手指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手指,咬破,滴血。
什么也没发生。
马瑞在窗户里看着他的举动,也有点儿着急,于是就说,
“说点儿什么,或者想些什么。比如我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呃。”
这完全是在碰运气!有求必应室知道会哭的!
纳威连忙喃喃自语道,“我想出去,我要回格兰芬多塔楼。”
黑暗中铠甲身上流光一闪,巨大的铠甲微微滑动,石墙上出了一条小缝儿。纳威高兴极了,他回过头来兴奋地冲马瑞挥手,这才悄悄地离开了。
纳威消失以后,铠甲很快就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马瑞盯着它看了一会儿,铠甲也沉默地回望马瑞。
要不要亲自爬出去看一下呢?马瑞在犹豫。酒精让他的头有些发胀,他开始后悔没让纳威给窗户或者是画像也施个忽略咒,但这后悔没有在他的头脑里停留多久。
马瑞忽然想到了斯内普,他猜想这位留在画像上的保护咒不会那么快消失,如此一来,其他食死徒应该短期内不会再过来。铁窗,电网,这些都可以加上去,如果斯内普愿意帮忙加个更有力的防护咒就更好了。
马瑞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了,他对窗外走廊尽头的铠甲说了声,“再见,晚安!”然后把窗户和窗帘一关,又把旁边一个大木柜推了过来。
“无论谁进来,总要发出声音的。”马瑞自言自语,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房东阿姨的画像,这才回到房间睡觉。
这一夜,马瑞睡得沉极了。
黑暗中,房子君夸张地打了个饱嗝,今天魔咒吃多了,让它有点儿消化不良。
无形无色的波纹在房子的每个角落闪烁,然后他们慢慢向院子里扩张,花花草草激动地无风摇摆,木栏杆越发挺拔,就连防护电网也发出了幽暗的光芒。
这些波纹慢慢消散在房屋周围的森林里,使这一片森林都微微颤抖,可惜马瑞一无所觉。
清晨,他按照计划从地下室里找到了粗铁丝和钢条,他用电烙铁、焊锡丝和松香,给那面窗子焊接了一个铁网。然后又安装好了家里闲置的小型防护电网。
“先这样吧,圣诞节店铺不一定开门。”他看着房东阿姨的肖像说道。
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被拉上。
晨光中,英格兰漫长的海岸线上,罗恩忽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邓布利多给他的熄灯器里隐隐约约传出了哈利和赫敏的声音,
“。。。罗恩。。。魔杖。。。”
“不行,我必须去找他们!”罗恩说,
比尔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你得先有方向。”
罗恩深吸一口气,沮丧地低下了头。
而德米尔扎这里却有个算不上惊喜的惊喜。
“哦,我们有新人了!”奥利凡德的语调依然带着圣诞节的快乐。
“天哪,你是拉文克劳的卢娜?”德米尔扎睁大眼看着眼前的姑娘,她脖子带着一圈一圈奇怪的项链,其中一个甚至是骷髅头的。
“你们好,我是卢娜。我被抓来了,他们大概是想用我威胁我爸爸,你知道,《唱唱反调》上全是真相。”
“闭嘴!你们!”
一道血红的光打在铁栏杆上,那里意外地掉下了一颗小钉子。
地牢里一片沉默,守护满意地离开了,可是牢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晶晶地盯在那一枚小钉子上。
德米尔扎做了个口型,“圣诞好运?”
奥利凡德一笑,对着卢娜做了个口型,“欢迎,我们的好运姑娘。”
卢娜一耸肩,大耳环在在晨光里灿烂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礼物大派送!
房子君穿越一来首次“吃饱喝足”,他感到很满足,于是哪怕是马瑞给它按上了奇丑无比的铁窗,它也宽大为怀地不计较了!
纳威自以为吃了一肚子墨水,恭喜他长知识了!虽然是自以为的!
罗恩听到了哈利和赫敏的声音,三人组团聚近在咫尺!
德米尔扎、奥利凡德和卢娜在牢里碰头,为了庆祝这一点,看守君友情提供了小钉子,于是他们能解开捆绑的绳子了!
☆、一念之间
白雪掩盖下的黑暗的岁月,冰冷的风中暗藏着不远处的春天的希望。
马瑞站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开始帮助哀嚎的植物将枝叶从厚厚的落雪下解脱出来。
大地白茫茫的,可是蛇灭门被雪花压了一夜,如今依然精神抖擞地开着小黄花。反而是后院里的架子被雪和蔬果的藤蔓压的“垂垂危矣”,马瑞只好把砍下来的树枝削成结实的长条,重新绑了一个藤架。
马瑞哼着“劳动最光荣”的调子,用了整整一下午收拾了花园,又到附近的小湖边砸了几桶冰水拖回来。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又摘了几个后院产出的西红柿,配上1997年末的鸡蛋,吸溜吸溜吃了一大碗汤面。
这时候铁窗上的电网已经通电,在黑暗中散发出幽蓝的光,却又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一窗之隔的霍格沃兹,纳威正第二十一遍向DA成员讲述自己的奇遇。
“我确信,他是强大的男巫!你们看,我的腿这么快就好了,一点儿疤痕都没有,简直比白鲜见效还快。”纳威信誓旦旦地说,
“可你不是自己用了‘愈合如初’”不知是谁在质疑,
纳威的脸红了,“不,不,你们知道,我的水平只能让它不流血!我当时,真的没有那么多魔力了。”
“所以你觉得会是什么起了作用,他给你准备的食物?”迈克尔*科纳好奇地问,战争也不能改变他作为一个拉文克劳的本质。
“你们吃了什么?”厄尼*麦克米兰也兴致勃勃地问,
“烤鸡、面包、奇怪的沙拉(凉菜杏仁拌田七)?”纳威努力回忆,然后他的脸扭曲了,“他拿酒给我擦伤口!”
“嘶”D.A.们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麻瓜的方法,有专门的医用酒精。”科林*克里维及时说道,
“很有可能,纳威的描述充分证明了画像的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研究专家。”帕德玛*佩蒂尔点头道,
“也是酒鬼!为爱痴迷的酒鬼!(误!)”汉娜*艾博紧跟着补充,
这下众人都点头赞成!然后他们的关注点回到了严肃的问题上,
“所以,我们的新据点?”
“可是入口的那条走廊,斯莱特林的小食死徒们正守着那里,我刚才才看到,他们大概以为你会从那里出来。”贾斯汀*芬列里犹豫地说,
“可是通道把我直接送回了格兰芬多!”纳威开心地说,
“这真不错,我是说,如果你不说你要回格兰芬多塔,说不定他还能送你到别的地方。”苏珊*博恩斯的眼睛亮极了,
“可是入口。。。。。。”
大家一齐叹了一口气,气氛又低落起来。暂时领导人纳威左看看右看看,说道,
“嘿,各位,打起精神来,至少我们还有猪头酒吧的老板帮忙!他虽然总是大吼,可是从没拒绝过我们。”
这下D.A.又恢复了活力!
于是纳威满意地快速分配了在学校贴小传单的任务(“邓布利多军仍在招募”),大家积极投入到了新一晚的斗争中去。
这一晚他们极可能非常顺利,当然也可能非常不顺利。因为斯内普即将离校!他刚从老布莱克校长那里得到了哈利的新落脚地地址。他必须赶在他们离开之前为那男孩儿送上可以斩断魂器的利刃。
斯内普面无表情站在邓布利多的空相框前,时间如黑暗中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他的心,可他竟然再不觉得痛苦了!
自从邓布利多去世,斯内普觉得曾经束缚又保护自己的锁链终于崩裂了。他忽然觉得生与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如今已经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了,即使他也许破了老布莱克创下的记录,成为学生心中最不受欢迎的校长,但这并不影响他获得了成就。
恍惚间,那些年少时火热得烫心的梦想又涌现在他心田里。
功成名就!财富加身!让那些曾经胆敢鄙视他的人只能躲在尘埃里仰望他!甚至更卑微一点儿的,拥有一个不再诅咒他的父亲和坚强的母亲!
以及,莉莉。
斯内普无声地叹息。
他太清楚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命运,有时候他甚至会拨冗去设想一下自己的死亡。
鉴于他不那么乐意去想在死后见到莉莉的情景(谁叫波特看上去蠢透了,谁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从这必死的局面里脱身?),斯内普只好想一想他死后的画像问题。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留下一副画像。画像只是一点儿可怜的记忆,可是如果记忆都没有了,这世上又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呢?
不过证明归证明,他也不喜欢人们时常来对画像说话,即使是他画里的东西,他也不希望被人密切的围观,有些小巨怪总忍不住把自己的脏爪子放在不该碰的东西上!斯内普冷哼一声,他拥有绝对的自信,他死后无论是臭名昭著,又或是声名赫赫,他的画像总不会太无人问津。
要不要给自己的画像也加个窗帘?不!这显得有些很多余,他不想把画设计成一面窗户。不过强大的防护魔咒总是需要的,就比如密道里的那一副就勉强算得上是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