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对方,琳琅几不可见的舒了口气。
都说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这话反过来说也一样,自古美人爱英雄。她这长相,说声美人不为过,但无论是不是美人,大概女人,一般都不可避免会被英雄吸引,她对方平津本来就有看原著时的好感,而且对方又是她穿来以后,第一个切实的把她拉出泥潭的人,一个长相能力都出色的人,如天降英雄般救了她,且对她有求必应处处照顾,她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可惜是哥哥啊!
琳琅深深叹了口气。
被琳琅有些怨念的方平津此刻却没有在水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安市的邮局里,打完了电话。
挂完电话的刘伯元一脸莫名。
“怎么了?平津有什么事?”程丽站在茶几对面,身体不由自由往前倾斜,关切地看着丈夫。
“这臭小子!”刘伯元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电话,忽的笑骂一声。
“哎呀,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快说呀!”程丽两步走到自家男人面前,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这小子把他那青梅竹马给接走了,东西没收拾,自己的行李还在招待所里,让我给他去退房,拿着调令给他的小青梅去收拾行李寄过去!”
刘伯元无奈摇了摇头,真是!来了也不知道上门来开看,居然好意思打电话来使唤他!
“怎么回事?”程丽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他那个青梅不是也来过咱家吗?你见过的,我后来问了一下,是罗将军家的小闺女,罗将军家可是大户人家,家里产业多,家底厚,小姑娘下乡,家里心疼,钱给太厚了,偏偏那又是个单纯的,被村里人盯上了,怕是除了什么事,后来她发现了,打电话联系平津,平津就来接她,刚来就被小姑娘拽上火车了,这会儿刚到安市呢,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去,小姑娘家的东西还是你去收拾合适些。”刘伯元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开口跟妻子解释。
“你说这小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怎么不来找咱们?还大老远的找平津!”刘伯元也是纳了闷儿了!
倒是程丽呲笑一声,“人家认识你是谁啊就敢信你?要我说她不来还算有长进,万一你也起什么心思呢?”
嘿!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刘伯元不乐意了,抬眼瞪了妻子一眼。
“行了行了,赶紧的,你还有别的事?没有咱们现在就去,难得平津求咱们,利索给办了!”程丽不理他,转头回房打算收拾东西。
等等吧!
那边可是说了怕村里人反抗,还是得带人,本来刘伯元是不信的,不过转头一想,保险一些也没大事,干脆还是打了个电话叫了人来。
李家庄,昨晚回来的人吃过早饭之后又聚在了支书家院子里,院子外头则是围着一圈妇女,整个李家庄,除了个别户人家,以及老人孩子以外,其他人几乎都聚集在了一起。
堂屋里,四太爷还是抽着旱烟,支书和会计分别坐在两边,屋子里其他地方,东一个西一个的,站了些年轻一辈,唯一一个外人就是林毅了。
“还找吗?”李进年有些受不住这沉默。
“上哪儿找?”李富看了眼儿子,不轻不重的说。
“要不我们就去镇上报公安吧?至少能知道人在哪儿啊!”这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干坐在这里着急是个什么事!
李富和李有田对视一眼,把目光投向林毅。
林毅心下一慌,这些个村里人都觉得人走不远估计还在市里某个地方,因为罗琳琅没有介绍信,但是乡下人没见识不代表他也没见识,要是方平津铁了心,凭他家的权势难道还带不走一个人?就算票不好买,直接开车接人走也没问题!这些个乡下人一辈子没见过几台车,估计是想不到有人只要想,随时都能找到车用吧?
“要我说还是等着,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说不定琳琅就是故意躲起来闹脾气,等过些天她冷静下来了,自己就冒出来了,这会儿去找公安,闹大了万一公安找到琳琅的时候,琳琅说了些不该说的,怎么收场?”顶着迫人的视线,林毅咬了一下舌尖,镇定下来,轻描淡写的说。
要是报警,失踪理由是什么?因为他和毓兰抱在一起?这不管能不能找回来,他两不都得被人说搞破鞋吗?
再说,万一他猜的没错,琳琅真的被带走了,那也是越晚被发现越好,人走了他不知道上哪儿追去,李家庄的人不得把火都撒在他身上?林毅越想越是这样,要是人没走,自然皆大欢喜,要是人真的走了,他也得拖时间稍微准备一下才行。
李富深深盯了林毅一分钟,见他半点儿没有心虚,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报警。
“当家的,当家的,来人了!”王秀英慌慌张张跑进门,指着外头对李富说。
屋里坐着的几人豁然起身,“什么人?”
“不知道,带着木仓!”王秀英也只是远远看到车子上的人都带着木仓,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就赶紧跑进来报信了。
“什么?枪?”
“不会是罗琳琅带人抓我们来了吧?”
“我就说过,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这下报应来了!”
“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不要?马后炮!”
“怎么办?我不想去坐牢啊!”
王秀英的话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热油里,顿时就把李富家的院子搅动了起来,院子里的男人对着女人孩子的时候还是个男人,一听说来的是带枪的公家人,一下子就慌了,不断有人探出头去又有女人从外头挤进来,慌慌张张交头接耳,恐慌一下子在这个院子里蔓延开来。
“行了!”李富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大喝一声,“还不知道什么事呢,慌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李富的心里也直打鼓,但是到底比别人多点儿见识,知道就这么下去,本来没事也变得有事了,把人安抚住,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自己带了几个人出去。
刘伯元和妻子坐在最前面的车里,王秀英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见了对方。
“怪不得平津叫我带人来,这人全都聚集在这里,这是想干什么?”刘伯元不满的说,好歹也算是他治下,老领导家的儿子托他照顾个人被欺负了不说,这会儿还来这一出,这是想聚众闹事?
“行了,有什么事儿回头说,咱们今天把东西拿走就行,这会儿咱们带了人来,估计对方不敢怎么样,到底就是一群农民而已。”程丽也是心下一沉,看这样子,不知道平津那个小青梅受了多大委屈,“哎,对了,调令在这里,平津怎么把人带走的?”
“他开了两份呗!”算这小子有点儿心眼儿,刘伯元语气不好,嘴角却结结实实露出个笑来。
两句话的功夫,先前的人全都进了屋里,刘伯元的车也停到了村口的空地上,下了车,刘伯元就见刚刚围满人的屋子里出来几个男人,看样子,估计是说的上话的。
“同志你好,我是这个村的支书李富,不知道你们这是?”李富脸上陪着笑,小心翼翼地开口。
后头的卡车上整整齐齐下来约莫十来个军人,各个背着木仓,李富扫了一眼赶紧把眼神移到了别处。
刘伯元上上下下扫了几遍走过来这几个男人,所以,这就是平津说的那些人?一个个弯腰缩脑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虽然他没有直接责任,但是到底这些人害他在老领导家面前丢了人,这些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刘伯元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哪里会给对方好脸色看,板着一张脸,伸手掏出调令打开,“这是你们村罗琳琅罗知青的调令,她屋子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收拾东西!”
李富先是送了口气,随后又立马僵住,所以,这人真的是走了?这怎么行?
李富鼓起勇气,小心抬头仔细看了看那张调令,反反复复连印章都不放过,还是没有找出什么问题,这是军区的调令!
“怎么?怀疑我们造假?”刘伯元似笑非笑。
“不是!”李富一个激灵,立马回过神来,赶紧摇头。
“那还不带路!”脸上表情一收,刘伯元沉脸扬声,身后的战士条件反射般端起了木仓。
李富一个趔趄,连忙举起了手,“误会、误会,同志,咱们这就去!”
钥匙除了李顺秀有厨房的要是,卧室的事没有的,刘伯元干脆就把锁给砸了,开了门让自家妻子进去收拾。
真是土匪作风!
程丽见周围的小孩子都吓得不敢说话,不由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卧室里很整齐,估计姑娘早有打算,程丽扫了一眼,用被单做包袱皮,把衣物还有一些小玩意儿都包好,其他的箱子什么的直接抬走就行了,厨房里的东西她没打算去拿,估计也不剩什么,看着战士把东西拿走,程丽最后扫一眼没什么遗漏,也就跟着出了门。
汽车留下一长串尾气扬长而去,原本窝在李富家的人又通通都围在了村口。
“当家的,就这么让人走了?”王秀英抖着嘴唇,半晌找回了话音。
“你有本事拦着?”李富瞪了一眼王秀英,转身回屋,这话也是说给周围一脸愤愤的村里人听的。